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说他不治自愈的伤势?”
“还有这些时间他在沁尧山中究竟做了什么?他难道没有告诉你?”
“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郁旸涎回道,见裴陆予神色异样,他又问道,“裴师兄以为会发生什么?”
郁旸涎此问确实将裴陆予问住了,他只是觉得洛上严给出的答案没有任何可以相信之处,但他却无法给出自己所想的答案,洛上严在失踪的时间里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是那副样子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其中的原因他无法找寻,也就无法回答郁旸涎的问题。
“我们现在能够断定这一切和大羿五星有关,但此等封印的力量并非我辈可以估量。洛兄在沁尧山中是不是因为封印的关系而受伤,又是否因为封印而劫后余生,或者被抹去记忆,这些我们都无法确定的。尽管他给出的回答让人不能尽信,但也不能完全否定这些可能的事实。”郁旸涎辩解道。
郁旸涎郑重其事的眉眼让裴陆予有了动摇,然而他又觉得此时此刻的郁旸涎与平日似乎有些不同,他不由得盯着眼前的白衣少年,问道:“郁师弟,你是不是也在说服自己相信刚才说的话?”
郁旸涎心头一动,似是被裴陆予点破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思。方才在房中,他分明也不相信洛上严的言辞,但面对裴陆予对洛上严的质疑,他却做出了这样的辩解,着实令他自己也没有料想到。
见郁旸涎沉默不语,裴陆予内心的忧虑越发浓重。一直以来,他对郁旸涎的崇拜让他对这个白衣少年唯命是从,然而当他发觉哪怕是郁旸涎这样的人都有难以自控的某些情绪,他便开始对自己认定的事实有了怀疑。
“无论如何,有些事还是需要洛兄帮助的。”郁旸涎道。
裴陆予看着郁旸涎凝重的双眸,感觉到古丘一事的棘手,便问道:“真有那么困难?”
“虽然洛兄可能作出隐瞒,但对大羿五星的探查,我相信他不会有任何懈怠。我和毓泉君去了古丘,也大约探得了一些消息,要向洛兄寻求帮助,就是我作出的决定。”郁旸涎正色道。
白衣少年此刻昂首,阳光照在他坚韧的眉宇之间,他的目光中有着不容置否的坚定,让裴陆予一时之间找不出任何否定的言辞,仿佛被他感染,也随之给与了洛上严更多的信任。
“既然郁师弟这样说了,我相信你的判断。”裴陆予道。
“毓泉君呢?”郁旸涎问道,“方才你们不是在一处么?”
“他放不下城中那些受灾的百姓,也担心重建的进度,拉着我出门之后就前去查看了。”裴陆予回道。
郁旸涎愁眉深锁道:“我见城中景象已是十分悲惨,毓泉君这样关注,可见真实状况比我想的还要艰难。此次封豚作乱,确实是我们未曾好好计划对付之故,对那些百姓不起。”
见郁旸涎满脸抱愧,裴陆予也觉自己在这次事件中多有失责,遂同样沉下眉眼,暗暗叹息一声。
“稍后我与洛兄说明古丘的情况,想去和毓泉君汇合……”
“我也一同前往。”裴陆予迫不及待道。
郁旸涎与他颔首道:“那裴师兄稍作歇息,随后我们一起过去。”
裴陆予应声之后便见郁旸涎提步去了洛上严的房间。白衣少年的脚步看来有些缓慢沉重,显然是还在做着某些思考。他望着逐渐走远的郁旸涎,内心渐有困惑生出,关于郁旸涎对洛上严的信任,关于提及洛上严时,郁旸涎眼中闪动的异样情愫,那感觉,他似是在班及幼的眼里也见过,在那班家公子看着自己的时候。
桂陵卷 第三十一章·忧心忧神
才同裴陆予分手,郁旸涎正在去探看洛上严的路上,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妖异气息在班府中流窜,虽然只是极为短暂的时间,他却已经能够断定其中的不同寻常。然而待他要去追,那股气息却已经消散,仿佛从出现过。
“莫非除了封豚,还有其他妖物潜伏在桂陵境内?”郁旸涎沉思片刻,只向着邪气消散的方向再望了一眼,便继续去寻洛上严。
裴陆予方才的话令郁旸涎的心情更加复杂,此刻他站在房门外,抬起的手却迟迟都未叩响房门,直到听见房中传来洛上严似是吃痛的一记闷哼,他才下意识地破门而入,疾呼道:“洛兄!”
洛上严此时正盘膝坐在床/上,身前的地上是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被催吐出来的。而那玄袍少年的脸色也不尽好看,尽管依旧苍白如纸,却隐约面带黑煞之气,在眉心闪动了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洛兄。”郁旸涎抢步至洛上严身前将他扶起,问道,“怎么回事?”
洛上严摇头道:“将体内的淤血激吐出来,伤势才能好得快些,不碍事。”
郁旸涎不作回应,只是看着那一小片血迹,血色异常,显然真相并非如此简单。
郁旸涎凝神的模样令洛上严有了再解释的欲望,遂开口道:“你忘了我本是已死之人?”
见郁旸涎闻言抬头,洛上严轻轻推开郁旸涎扶在自己身边的手,神情缓和了许多,缓缓道:“被厄难毒控制多年,我的身体和平常人早已产生了极大的变化,体内经络虚无,血液也因为常年体冷而颜色黯淡,再加上浸淫在毒素中多年,变成这样奇怪的颜色也不足为奇。”
洛上严的解释合情合理,郁旸涎并找不出任何质疑之处,然而这并不能排除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的关于洛上严的疑惑,自然还有方才那一股似乎是从这件房的方向消失的妖邪气息。
“正是因为你异于常人的体质,所有的伤势便只能由你自己调息疗养,更要小心一些。”郁旸涎站起身,有意同洛上严拉开距离,再端凝起这玄袍少年,问道,“方才我察觉道似有邪气在班府之内,你可曾感觉到?”
“未曾。”洛上严答得毫无犹豫,也不见眼神闪烁,坦然回应着郁旸涎的目光。
“既如此大约是我看错了。”白衣少年身后的手已然握紧,有一只小瓶正在他的掌心。但见洛上严如此镇定,他只当一切正如洛上严所言,便将桂陵的灾情和古丘一事如实相告。
洛上严注视着郁旸涎在讲述城中受灾百姓时眉眼间深切的同情之色,就此了解到他内心对这世间苦难的怜悯。对于郁旸涎这份悲天悯人之心,洛上严自有感动,也庆幸自己所在意之人并非冷漠无情,比起郁旸涎来,他才显得淡漠自私。
“现今已经过去一日,还有四天世间,情况还是有些紧迫,不如现在我们就再去古丘看看吧。”洛上严道。
郁旸涎立即劝道:“那一处要塞的阻力十分巨大,就算我们能够再次找到所在,也不见得可以顺利冲破。你如今刚刚有些恢复,为保万全,还是先行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在一同前往古丘。”
洛上严以为此言在理,遂点头道:“承郁兄关切之心,今晚我必定好好疗伤。”
郁旸涎如今心情复杂,并不想与洛上严相处太久,加之他答应了裴陆予一起去找班及幼,便转身要离去。
“郁兄?”洛上严见郁旸涎要走便有些莫名的心急,忙将那已经走至门下的少年唤住。
“还有事?”郁旸涎问道。
两人之间的相处与过去相比显得疏远了不少,洛上严不知应该如何缓和这样的尴尬,犹豫之后只是摇头道:“只是想再同你说声谢谢。”
“不必。”话音方落,郁旸涎开门离去。
裴陆予早就在外等候,见郁旸涎现身,遂同他一起离开了班府。
因要顾及那些百姓的心情,郁旸涎此时幻化了模样。他与裴陆予见到班及幼时,只见那平日养尊处优的班家公子竟挽着衣袖,束着衣袍,同桂陵百姓以及那些救灾的府衙差役一起忙碌。
裴陆予有些惊讶于班及幼这样的行为,一时之间有些怔忡。反而是班及幼先看见了他们,冲他们淡淡一笑便继续帮着旁人搬运泥石。
“玩完没料到,毓泉君会有这样的时候。”郁旸涎一面说一面也挽起了袖子。
“郁师弟,你这是要?”裴陆予困惑道。
郁旸涎望着那些来回清理废墟的身影,面色沉重道:“眼前发生的一切有我无法逃避的责任,现今正在等洛兄养伤,我只为这些百姓尽绵薄之力。”
言毕,郁旸涎便加入到了忙碌的人群之中。
裴陆予见班及幼此时已经满身尘土,俊秀的脸上也沾了灰尘,仍在不遗余力地和他人一起清理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