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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他不急，他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待在林书遥的身边。
他可以为师父做很多事情，只要师父想要他做。
他可以庇佑无嗔修魔，为无嗔背地里的所作所为清除痕迹，甚至可以因为师父的一句话，自己承担凌无嗔走火入魔所带来的惩罚。
太乙宫那么流言蜚语，他和无嗔都遭受了不少，他什么也没说，背地里没日没夜地修炼，虽然天资极佳，但是他知道远远不够……
在凌无嗔被欺辱的同时，他所遭受地欺辱并不比凌无嗔少，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
甚至还为给凌无嗔出头，被按在地上被人肆意欺负……
被欺凌后，浑身狼狈不堪，他漠然地收拾好一切，将自己清洗干净，一副漠然的样子，又回到师父和凌无嗔身边。
那段时间，他的洁癖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凌无嗔却任性地指责他的不近人情，只顾修炼，不顾他，不顾师父。
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日日夜夜里所遭受的压力，痛苦，委屈，唯一能够宣泄的机会就是……待在沉睡的师父身边，趴在玄冰台上，握住师父苍白无力的手才能够浅浅入睡。
这样子的日子在刚刚来到太乙宫的时候，持续了整整两年。
直到他和一直只庇护师父的景云止做了交易，他入景云止的绝门，换来天下第一剑修对凌无嗔的庇护。
一物换一物。
景云止早就在邺城时就看中了他的天赋……
凌无争闭上眼，闻着苏遥淡淡的发香入眠。
凌无嗔要是真掉了一根头发，少了一根手指，师父醒来后……恐怕早已经伤心得不能够自已。
而他呢，生生被踩断几根手骨，被人扯着头发往泥里砸的时候……师父可会想过……
他凌无争和凌无嗔一般年纪，一样遭受了很多折磨，艰辛……
可他却要懂事地努力修炼，把凌无嗔和师父，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尽量避免其他人的觊觎。
他答应过师父，会好好照顾无嗔……
可是，他已经很努力了……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没做好。
直到师父醒来，问他凌无嗔问怎么了……他眼里的苦涩，谁能够懂。
景云止曾经问他为何不同林书遥提这些事情，他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必要再提出来。”
景云止浅浅尝了杯中茶一口，瞥了看起来与世无争，神态恭敬的凌无争一眼，他似乎看透了凌无争，不以为然。
“要是真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你倒不像是愿意拜入我绝门的凌无争了。你越是不说，等日后云鹤自己亲手去揭开这些事情，比你自己说出来，要更加令他愧疚和心疼。”
景云止放下茶杯道：“凌无嗔不会是你的对手。”
“我从未把他当成过对手。”凌无争眼都没抬，他专心地泡着茶。
他比凌无嗔经历得要多，自然也看到的更多，沾染的黑暗也就越多。
“攻于心计，你的确比凌无嗔要厉害，云鹤修道太过于散漫，你不应当拜入他门下……”
景云止一提到林书遥，凌无争的眉便皱了起来。
“你答应过我，我只需要拜入绝门，并不用拜入你门下。”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凌无争抛去回忆，闭着眼，搂着苏遥道说道，他蹭着苏遥的耳尖，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情。
“师父……”
“我并不是真心像景云止所说，那么精于心计。”
“那些事情，我是真心不想你知道。”
“因为，师父也是人，也会伤心，也会难过……”
“师父伤心，我会心疼。”
他今天很开心。
他以为自己在师父心中不重要，师父整日里都围着凌无嗔和卿时雨转，他忍耐着不去找师父，他不想看到师父对别人好，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却没想到师父却能够主动找他，质问他为什么生气。
没人知道，那一瞬间，他被师父握紧的手，指尖都是颤抖的。
“师父，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别丢下我，可好？”
昏迷的苏遥梦到有一只蝴蝶落在了他的眼睑上，有些痒。
他睁开眼，就看到凌无争搂着他，浅浅呼吸，气息洒在他的眼睑上。
苏遥看到了他嘴角那一丝淡淡的笑意，很浅。
浅到只需要稍微用一点力气，就可以让这个微笑消失。
最后，苏遥貌似听到了什么声音，极其微弱，似有似无……
“滴……救命……宿、宿主……救我……”
躺在凌无争怀里苏遥：……
他眨了眨眼，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干脆窝在凌无争怀里继续睡了起来。
被泡在水里湿透的系统：……难受，想哭。
第42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等苏遥清醒过来； 凌无争早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他先是看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 而后懊恼地胡乱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却看着自己过长的头发有些出神。
妈的； 自己在凌无争面前发疯是闹哪样……
他有些沮丧； 却又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 正打算下床穿衣时； 耳边又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微弱的声音。
“滴……”
苏遥猛的睁大眼，被被子上无精打采地摊在那里，欲哭无泪的金色书本给吓了一跳。
“系统？”
系统浑身都湿透了； 不知道是自己顽强地从水里慢慢爬出来，还是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什、什么情况？
“你原来也有实体？”
苏遥本来还觉得系统好惨的样子； 打算安慰几下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挑了挑眉。
他伸出手，将正抽泣的系统捏了起来。
再一次被捏起来； 本来就有些恹恹的系统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尽管它明确知道，它根本就没有身体……
“滴； 这不是实体！”
系统拼命在苏遥的手指间挣扎！
嗷嗷嗷，夭寿了！苏遥怎么和凌无争一样欺负它！
它好可怜！好不容易变次实体怎么了？还不是因为担心苏遥这家伙！
可是另外一边，苏遥却不是这么想的。
呵呵； 想骗他。
当年天天电他，不准他OOC的系统也会有一天任他揉圆捏扁。
没想到吧！
苏遥眯起了眼睛，一脸阴险地把系统揉来揉去； 系统几乎是立马发出了抗议声。
“滴，不要揉，难受，滴，苏遥我错了，滴——”
系统简直在苏遥手里，被捏得变形，简直觉得生无可恋。
它想，还不如待在水里不出来。
“让你以前电我，现在这叫风水轮流转，懂不懂？”
苏遥笑眯眯地放过系统，然后拉扯着系统那脆弱的，薄薄的书页。
系统声音都带着哭腔，连忙求饶道：“滴，苏遥你轻点、你轻点报复我，别把我撕破了……”
苏遥听到以前一直和它对着干的系统居然发出蠢萌的声音，一时间差点没忍住，真把手里小小的书本给撕破，系统那一刹那简直被吓得嗷嗷直叫，最后它整个系统都被折腾得魂飞魄散一样，瘫软地倒在苏遥的手心里。
苏遥：妈的，这个系统真的是那个一直耀武扬威，时不时给他杨永信电击的系统？
为什么……他觉得好萌……
苏遥只觉得诡异无比，盯着系统看个不停，他发现，系统的精神并不是很好，它整个身子都是湿透的。
被水泡过？
书页皱巴巴的……
呃，系统哭鼻子把自己弄湿了么？
“话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滴……”
系统正委屈着装死，一听到苏遥问起这件事，它没有说话，也没在发出声音，就好像它真是一本书一样。
“别装死。”
“滴，嘤嘤嘤——”
苏遥只觉得血槽一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草，这个系统有毒！怎么变得这么软萌。
苏遥就差从床上跳起来，狠狠把恶心卖萌的系统踩死在他的脚下，原来他还没有这么快就接受这个和以前不一样，一个劲在卖萌的系统！
被欺负惨了的系统直接飞进苏遥的识海里，弱弱发出了一声嘤咛：“嘤——QAQ委屈，你居然还想踩我！”
见系统消失不见，交流也变成了意识沟通，苏遥才从床上爬起来边穿衣服边问系统到底怎么了。
系统：滴，难受，想哭。
苏遥：……妈的智障。
系统窝在苏遥的脑海里，它第一次知道原来系统也会流泪，也会鼻子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