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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青年也是内地人,笑道:“是的。”
祝文道:“没有人还价?”
青年哈哈笑道:“一两银子你兄台要不要?”
祝文哈哈笑道:“也许是一宝哩。”
青年更得意了,又大笑道:“生锈的宝?”
祝文道:“这两夫妇似是经商的?大概生意不好。”
青年摇头道:“不,老头自说姓马,还说他是东汉大将马武的后代,这两把剑就是马武将军心爱之物哩。他说有个儿子犯了罪,流配在边疆,他夫妇为了找儿子,竟由湖南千里跋涉而来,钱用光了,进退两难,因此才不惜出卖家传之宝。”祝文拉着郑一虎,走近那箱前一看,不由哑然失笑。
郑一虎道:“三哥,你笑什么?”
祝文道:“这两把剑,切豆腐是可以,但也切不整齐,剑尖及俩侧都没有锋,劈柴都有困难,哪能作什么用?”郑一虎注视之下,发现一点不错,不过他看出两把剑的把手倒是非常古老和精致。
那老人向祝文道:“老乡,你要嘛?”
祝文摇头道:“我可以给你几两银子,但我不要剑。”
老人道:“不要剑,我是不敢接受银子的,同时几两银子也只能救老朽一时之急。”
郑一虎接口道:“你仍要去找儿子?”
老人叹声道:“老朽只有一个独生子,他虽犯了罪,老朽却不能不见他,这丫头是我夫妻出门后生的,唉,现在流落异乡,只怕连青头都不能回乡了。”
郑一虎慨然道:“老丈,我还有九十多两银子,你拿去罢。我们同病相怜,所不同的,我要找父亲。”他伸手入袋,扫数拿了出来,不足一百两,他回头问祝文道:“三哥,你借我几两如何?”
祝文惊讶道:“你在路上怎么办?”
郑一虎道:“我一个人,比他们度日容易得多。”
祝文激动道:“我身上还有三十两,除了补足老丈的所需,剩下的你拿十两作路费罢。”郑一虎大喜,接过来,自己不留,全给了老人。
老人感激流泪,咽声道:“小哥,你贵姓?”
郑一虎告诉他姓名,反问道:“老丈呢?”
老人道:“我姓马,这是贱内,这是小女马玲玲。”他一一介绍自己妻女,之后双手捧着两把锈剑道:“小哥,老朽其实不知两剑有何用,不过它确是我家祖传之物,甚至每代遗嘱上都一再叮嘱可以饿死,不可卖剑,可是我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希望你多多珍惜。”
郑一虎笑道:“老丈,剑还是你留下,银子算我赠送的。”
马老人摇头道:“那不行,你看不上眼也得接着。”
郑一虎笑道:“好,算是你老赠送我的,我们都不讲买卖。”
马老人笑道:“这更有意义,这样小哥不会把剑抛掉。”围观的人莫不说郑一虎傻瓜,霎时大笑而散。
郑一虎接过来,这下为难了,两剑则没有鞘,放在什么地方呢,总不能老拿在手上,他向马老人道:“老丈,剑一直无鞘嘛?”
马老人道:“提起剑鞘,这话可长了,而且非常玄妙,据老朽祖传下来的一个故事,简单说罢,听说是东汉光武帝遗失了。”
祝文道:“剑是光武皇帝赐的?”
马老人道:“传言是的,光武帝大封功臣时,我远祖同时得赐这两把剑,可是没有名称。”
郑一虎道:“好,我就取名「光武」吧,不过我得马上配剑鞘,否则真不能带。”剑有四指宽,半尺长,袋子里是放不下的,但奇怪,却沉重得很,比一般长剑还重,估计每把有七八斤。别了马老人,祝文带他在城中先配剑鞘,可是问题又来了,货要明天才能取,因为没有现成合适的。郑一虎不肯把剑留在配鞘店,他买一段布,捆起来背在背上。
祝文见他慎重其事,笑道:“放在店中还有谁偷去?”
郑一虎道:“物轻体重,这是马老人赠我的,意义不同啊。”
祝文点头道:“小虎有理。”
「第三章」偷袭
在一家客栈里,祝文引见了叶萍、黄香、何飞等三人。二位成名大侠都对郑一虎非常爱护,尤其在获悉他竟能计杀三寇时,莫不惊叹其机智超人。祝文笑问三人道:“他是有时聪明有时傻,刚才才拿一百多两银子买了人家两把锈剑。”
三人莫明其妙,一齐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祝文大笑道,说出经过后又道:“你们要不要他的宝货?”
叶萍哈哈大笑道:“小虎,疏财仗义也要有点分寸,你怎能连自己的路费都不留下一点。”
郑一虎道:“银子又不是我的,是我由两个强盗手中吓唬来的,同时我有二位哥哥在这里,路费大概没有问题。”
何飞大笑道:“亏你说得出口,竟又想到我们了,你吃强盗的是黑吃黑,现在动我们的脑袋又算什么玩意?”
郑一虎咭咭笑道:“聊算是白吃白吧。”
黄香大叫道:“好厉害的小家伙,遇黑道就黑吃黑,遇白道就白吃白,江湖上的饭都被你吃光了喂,你遇到什么强盗,居然被你这么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子吓唬住了?”
郑一虎笑着把关帝庙中经过说出后道:“那两个强盗是夫妇。”
大家听他装周仓吓强盗,莫不大笑哈哈,叶萍道:“大概是「阴阳盗」,他们的武功高得很,想不到竟栽在你手里,这真是江湖奇闻。”在吃饭的时候,大家看他那两把锈剑,可是都没有感到什么稀奇之处。
饭后,何飞单独拿一百两银子道:“我带得多,算你吃定我罢。”
郑一虎不客气,接过收下,问道:“四位哥哥有事嘛?”
何飞道:“有要事去办,不送你了,同时凭你的超人智慧相信遇不到惊险,等你到了西昆仑后,我们办完事再来找你。”
郑一虎告别他们,自己找店住下,到了天明,他取来剑鞘,腰间一边挂一把,低头左顾右看,失笑道:“妙呀,别人怎知我鞘内插的是无用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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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郑一虎出了西康省境,依着铜头公的指点,沿青海与西藏边界走,恰好深入蒙古喇山脉。也许铜头以要磨练他,否则哪有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翻山越岭,而不走大道的。路虽是直通,但走在原始森林和高耸入云的山地,比绕大道还要慢,吃苦更不待言,危 3ǔ。cōm险多,又无人屋,吃住两无,真叫郑一虎上当了。
吃山果止渴,吃兽肉当饭,这是郑一虎第一次经验,这天他在一座不知名的峰顶,发现那儿竟有两间石室,显然有不少年的历史了,他不知建屋人拿来作什么用的,于是他占为己有,准备休息半天。几天老北风,刮得非常猛烈,到了晚上,其实不弱于九十月,郑一虎在那峰上,想不到竟遇上大雪纷纷了,他本来打算天黑再走,这下他不得不在石屋里住了一夜了,因为他还不知自己抗不抗得住寒冷。到了半夜,郑一虎仍不知道什么叫冷,这下他可高兴了,喜得睡不着,喃喃道:“练武竟有这大的的好处。”
练武的人不怕冷,那是假的,顶多他能运上内功抵抗,像郑一虎这样良然不怕冷才怪哩,他怎知自己是喝了长生金阙灵液之功呢。下半夜风小了,可是雪下得更大,巴掌大一朵,落下来噗噗作声。到了天亮,郑一虎走出石屋一看,嗨,世界全变了,举目全是白,地面竟在一夜之间,雪厚近尺。
雪还在下,他不能不走了,可是刚出门,猛的发现不远处有古怪,他低头一看,只见雪地上印有一个面盆般大的脚印。他惊骇啦,噫声道:“这是什么东西从此经过?”脚印成长方形,前有五趾,郑一虎悚然忖道:“难道是雪人。”脚印的去向好在不是他要走的方向,心中略安,急急前进。
在雪地上奔走,他也不看自己的脚印,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设或他看到,也许他要吃一惊。山中有巨怪,他夜晚再不敢停下睡觉了,整日整夜都在奔走,除了吃喝,他连休息都不敢,可是却从不感到有什么疲倦。这天雪下得少一点,他算算已下到第七天了,积雪的厚度已无由测知,估计足有尺厚啦,然而他未留意,因为他的脚始终没有陷下去过,那怕雪下是深沟他也糊糊涂涂的踏过去了,可想他遇了多少危 3ǔ。cōm险而一无所觉。雪下得小,视界自然远了,忽然前途有一团鲜红的东西映进他的眼帘,不由诧异的大叫道:“那是什么东西?”叫着,他向着鲜红的东西奔过去,及至赶到当地,却不由愕然一怔。
在一座深得惊人的绝谷中,冒出一股紫色的气体,恰好到达谷上就被风吹散了,有股被风吹散的紫气,奇香扑鼻,郑一虎看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