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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说过，没有那个精钢钻就别揽瓷器活。”穆白鉴定地拒绝了这个诱惑，或者说，坤帝开的条件太好，以至于让穆白没有半点真实感：“我不过是个什么异能都没有的地球人。连考试通过都勉勉强强。而你说的那些东西，没有足够的实力是无法驾驭的。”
坤帝把玩着手里的烟袋，似乎在想什么。片刻之后她又说：“只是这个原因吗？”
“是的。”
“那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看中的是你的基因。”帝坤灵巧地转动着之间的烟袋，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你虽然是非常少见的纯血地球人，而且还是未进化的。不过你身体里有一种很罕见的力量。这种力量非常不可思议。我希望我的子孙可以拥有。”
“不可能。”穆白斩钉截铁地戳破了帝坤的企图：“我这里是修仙的真气。不可能遗传给孩子。这种东西只能自己修炼。”
“是嘛。那么孩子有你的基因是不是更适合修炼呢？”
穆白想了一下，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套心法只适合人类。自古人有人的修行，妖有妖的发门。不同的生灵求仙之路完全不同。根本不可能通用。更何况是外星人了。
别的不说，就拿小黑做例子。小黑他虽然是和穆白双修，但是所有的修炼都是以穆白为主的。就算他知道穆白的心法，自己单独却完全无法运行灵气。内在的结构不同导致了心法成为废物。
“除非是纯人类，否则不可能。”穆白耸耸肩，很肯定地说：“我拿其他人试验过。内在狗仔差距太大了。”
帝坤不悦地皱起眉毛，如果全部是穆白的基因，即使拥有了他的能力也没有意义。将更多的后代健康地繁衍出来才是帝坤所关心的。她想繁育的是自己的种族，或者说以自己种族的基因为主。如果全是眼前这个人类的基因，那么毫无意义。
“你没有说谎？”
“没有必要啊。”穆白叹了口气：“如果别人可以学，我早就开班收学费了。就是做不到才让人苦恼啊。”
帝坤没有再做声。她就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摆弄着细长的烟杆，原本冰冷的冰色双眸上渐渐多出一层银白色的光泽。
“真是遗憾。”帝坤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本来还以为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基因呢。”
穆白干笑两声：“承蒙太爱。”
“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请讲。”
“为什么当年你的族人没有你现在这样的能力？”
“什么意思？”听起来帝坤以前似乎遇见过其他的地球人，这个讯息让穆白有了不小的兴趣。
“我已经一千多岁了。”帝坤缓缓地开口，似乎陷入了回忆：“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士兵。参加了一次讨伐战争。”
那场战争是对新兴智慧种族的杀戮。宇宙虽然很大，但是总体的资源是有限的。因此，凡事成为宇宙物种的生物都会对新兴的其他智慧种族抱有相当的戒心。越多的智慧生物进化成宇宙种族就越需要消费宇宙中的资源。
如果可以的话，大家都希望脱离母星，在宇宙中自由迁徙的族群越少越好。但是碍于宇宙中各个实力的平衡需求。确认过已经进化到可以成为宇宙生物的种族是有资格成为这个大家庭一员的资格的。因此，考核他们是否合格成了唯一可以阻止更多族群分享资源的方式。
当时的地球人类并未经过变异，身体还是没有经过开发的原始状态。但是借助科技的发展，他们已经开始逐步探索宇宙了。
人类的扩张方式很慢，但是非常扎实，一步一个脚印。先在卫星上建立基地，再在附近的星球上开拓殖民地。速度虽然不快，但是鉴于人类强大的繁殖能力，他们早晚都会将自己的触角伸向宇宙的深处。
因此，在觉察到又一个新兴的智慧种族企图探查深空，惯例的考察就随之而来。
因为技术的不成熟，人类进化的不完全，虽然宇宙军已经做得够好了。人类的迈向宇宙的第一步还是被其他智慧种族直接打回了原形。
随后的大灾变甚至将科技扭曲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人类再度被迫缩回母星200年。而这200年里，人类因为种种原因居然加速了肉体的进化。当他们再度踏入宇宙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物种可以阻挡他们开拓的脚步了。
穆白坐在帝坤面前，从一个外星人的角度体验了一次人类的大进化过程，不得不说非常震撼。当然，他也解答了帝坤的疑问。当得知即使是纯种地球人，修仙得到也是非常小概率的事情后，这个聪明的女人就彻底放弃了。
他们两人就这么一直聊到天光发亮。穆白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脑中突然一阵冲击，小黑的精神波传了过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周围，雾气正在减弱。看来屏蔽系统的影响也在衰减。
虽然知道小黑会很生气，穆白还是没有丢脸地跑掉。他就呆在原地，等待某人的失物认领。
当清晨的光辉穿过逐渐消散的白雾，将金色的薄纱披在每一寸土地上的时候，穆白隐约看见一个黑影正从远处飞来。
巨大的黑色羽翼在空中尽情展开，羽翼之下是浓黑的阴影。
小黑的身后，那对巨翼就这么张开着，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权一般将穆白彻底地笼罩在身下。
“啊，早上好啊。”穆白也懒得考虑自己现在的模样，好脾气地对小黑打了个招呼：“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呢。正好你来了。”
“……”
“你什么时候长出翅膀了？看起来很帅啊。”
“……”
连续两次找话题都没有得到回答，穆白有点为难地冲着帝坤笑了一下，打算为小黑的阴沉道歉。
“和我回去。”小黑收起翅膀，将穆白拉到身后。他用那双冰冷的眼睛将帝坤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出乎意料地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我把人带走了，陛下。”
帝坤微微眯起眼睛，没有接话。只是挥了挥手，仿佛是在打发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小黑也不啰嗦，抱起穆白直飞冲天。和那个东西呆了一晚上，小白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作死的典范。
第68章 伊甸园（8）
伊甸园（8）
满身的血污散发出刺激的腥臭味，放眼望去，昨夜美好的夜景已经被残酷的修罗场所替代。目力所及都是怪兽残破的尸身和散落得到处都是的碎肉以及凝固的血块。原本清澈的池水则变成赤红的颜色，上面还漂浮着些许残肢。
到处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道，仿佛在炫耀前夜的那场血战。
穆白站在那里，赤脚踩在血污之中，双眼明亮得让人心惊。他直直地看着小黑，完全不在意对方所散发出的低气压。他裂开嘴巴，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给与小黑一个灿烂的笑容：“让你担心了。我会注意的。”语气真挚充满歉意，却一点都不心虚。
或许是经过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生死考验，又或许是穆白第一次亲手夺去了众多生灵的性命，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一夜之间，穆白似乎变得更加成熟淡定。像一个真正经过沙场的男人一般，自信地面对着一脸阴郁的小黑。
到口的责备顿时被堵在嘴中，小黑将穆白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之后，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回去再说吧。”
说完，小黑将穆白抱起来，张开翅膀，朝着浮山的方向飞去。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浓雾干扰的关系，不但精神连接很困难，就连能力发动也会受到一定的限制。小黑的空间能力本来就不稳定，所以在寻找穆白的时候，不是紧急的话还是选择了飞行。
“喂，小黑。”穆白不老实地拉拉小黑的羽毛。
“什么事？”
晨光给小黑墨色的羽翼上镀上了层金光，看起来比纯白的羽翼还要庄重圣洁。纯黑及纯白都是无法撼动的至纯之色。
“其实你是堕天使吧。”
“我们是希尔人。”魔族和天使的称呼只是人类擅自加注的。
小黑的到来让穆白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一夜的激战穆白已经累得够呛了。于是，沐浴着柔和的晨光，享受着高空的和风，穆白在小黑的怀里安心地睡着了。并且一直睡到黄昏。
穆白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宇宙军在最后一战里慷慨悲歌，死战不退。他似乎也是其中的一员，最后面对着脚下的地球，按下了自爆的按钮。眼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