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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和安家便可能会被对方怀疑,印道长更可能有性命之虞,因而他们行事要快,而且要非常小心才是。
至于如何行事……他已经有了些想法。
所以待蔡辉昏昏沉沉醒转之后,发现自己被扒了身上的袍子,换了身破旧的粗布麻衣,衣衫不整的被绑在椅子上。他刚想挣扎两下,却见那只将他抓来的厉鬼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猛地睁开了双眼、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黑黝黝的,无情无感,看得竟让蔡辉一瞬间有些心悸。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进入翎王墓的时候,有那位大人在,破阵破障都轮不到他来做,所以没有真正见识过里面厉鬼的厉害。如今真正面对着面的时候,他才感受到那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这可不是杀一两个人那么简单的怨念,这煞气可与坑杀万民也所差不多了。
莫非安大人元气大伤才击退的那只厉鬼……就是他?
“你是翎王!你是翎王!”想到此处,蔡辉瞳孔一缩,慌不择言地喊了出来:“那小贼果然带走了翎王宝剑!”
这时小孩儿才动了动眼皮。
“闭嘴,真吵。”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蔡辉的嘴巴突然不听使唤地合了起来,差点让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你说谁是小贼?”小孩儿的语气不善:“尔等才是大逆不道之人,连本王的东西都敢觊觎,此罪当死。”
屋内安静无比,可气氛却如针尖麦芒一般紧张,夹缝之中过多的空气臌胀起来,仿佛随时便要炸裂开来。
直到房门被打开后,才由外至内推开了一道平静的涟漪。印春水推门而入,手上还端着饭菜,见蔡辉醒了,不怀好意地朝他笑了笑,颇有些话本儿里经常出现的大恶人的那般风采。
蔡辉:……小人得志。
印春水先将饭菜放到了一旁较远的桌面上,接着开口说道:“这位道爷,你睡了这么久,连早午饭都错过了,这一天下来水米未进,是不是觉得有点饿了?”说着还把饭菜的热气朝他那儿扇了扇。
蔡辉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龌蹉小人,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都落到了我手里,还这么不怕死,道爷还真是威风的很啊。”印春水嘴上挂着假笑,眼神却不自觉的朝小孩儿腰间的宝剑瞥了过去。
自蔡辉醒来之后到现在,他看都不曾看一眼小孩儿腰间的宝剑,如此一来证实了他们的确不知道钱老爷所拿走的那把剑是怎么一副模样。二来通过他的口中所言,印春水也终于能够确定小孩儿的身份。
翎王。
生性残暴、高愈九尺、臂如巨木、目如铜铃、紫面黑须、狞恶可怖的翎王。
这看起来也不像啊。
“敢问道爷名讳,这没个姓字的真不方便,若是你哪日不幸死了,也得让龌蹉小人的我给你立个碑不是?”
蔡辉的名字,是安子仪告诉他的。
若是暴露了这一点,安子仪的处境恐怕要比现在还要更凶险上万分。所以即便是要装模作样,自己也要伪装的像些才行。
蔡辉冷哼一声,总算是服了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互通了姓字,那我与蔡先生便算是朋友了。”印春水一副异常真诚的模样:“蔡先生一直以来不遗余力地追杀我,可是怕我将那翎王剑带到崇辅城去,若是被上面的那位见了,官盗的事情败露,你背后的那位也就自身难保了?”
看蔡辉的脸色,印春水暗道之前他们合计的那些猜测竟然都是对的。
自然这并非归功于他们才智过人。
安子仪啊安子仪……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勾当你究竟已经知道了多少,如今又身处什么位置。
“你都知道了?原来你是安家的人?从钱府带走宝剑也是早有预谋?”
蔡辉似乎猛然醒悟了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印春水暗道不妙,自己虽然已经小心谨慎,但似乎还是露了不少破绽出来。
虽然看他怀疑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对头啊。
“都这么多年了,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蔡辉冷冷的说道:“抓住我一个,就想威胁到大人?你们做梦!”
“原来蔡先生背后还有人啊,那人是谁?”
“哼,装模作样。”
“看蔡先生也是个硬骨头,不受点苦是不会说的了。”印春水笑了笑,然后取了他那布阵剩下的引雷符来,一张一张的贴在了蔡辉身上。
冷静,冷静,绝不能心慈手软。
蔡辉的猜测其实是说不通的,如果他印春水是安家的人,取走钱府宝剑是早有预谋,那当日又怎会毫无防备的候在道观里等人来抓呢。只是这个遗漏总不能由他自己说出来,而是要让蔡辉想明白才行。
安子仪曾经提起过,蔡辉背后之人和安家有些渊源,甚至曾经是安家的人。他只要不断逼问蔡辉此人的身份,就算他再过愚蠢,方才的怀疑应当也会减少几分。
否则若是让他认定了安家与此事有关,等他回去之后……回去之后……
为何要让他活着回去呢?
印春水的脑海里莫名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看着失去防御的红袍后,在雷电中不断挣扎扭曲、惨叫着的道人,印春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
将蔡辉捉来,他当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无论计划是否成功,蔡辉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
那为什么不杀了他?
印春水的双手无端的颤动起来,他不自觉的伸手向前,正想再有动作的时候,却忽然被人给抓住了。他回过神来,发现竟然是小孩儿伸手拦住了他。
“如果你真的想问什么话,我可以把他的魂魄抽出来,那时他就成了有问必答的傀儡。”
小孩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平静的开口说着话,似乎要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什么来。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眸给了印春水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心中这些厉害计较早已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自己的恐慌、茫然、算计都被如炬的目光照亮,无从遁形。
不要怕,不要怕啊。
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才行。
印春水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扯出一脸笑来,说道:“不用,他活着可比死了有用。我若是想告御状,对质的时候要是有个证人在,可信度不是更高吗,毕竟你和夏沥都是厉鬼,我不能带着厉鬼上殿吧。”
“你想要去崇辅城?”小孩儿下意识的皱眉:“那里很远,要走很久。”
“留在麓城也不是办法,衙门都把控在对方手里,再等下去只能僵持不下。即便有安家在,可他们本家便在崇辅城。那里输赢都难辨,何况麓城这样鞭长莫及的地方。还不如放手一搏,反而是条出路。”印春水说道:“而且如果我们离开,兵分两路,反倒是分散了暗中的敌人。”
这些说得倒是还算有道理。
可印风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不如说越是看着印春水的笑脸,越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上一辈子看不懂邬修筠,这一次本以为会有些改变,却依旧是重蹈覆辙。
“此事可不能告诉安子仪,以他的个性定要跟着我一起才会放心,这样反倒增加了不少麻烦。”印春水叹了口气,又道:“还要托你关照这位爷,等他醒过来之后,继续问他身后之人的身份。”
即便修道者,毕竟也是凡人之身,哪里受得了接连的雷电加身。那蔡辉早已昏厥了过去,瘫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他就那么重要吗?”
“嗯?你说谁?”
“安子仪。”
印春水一愣,上下左右看了看小孩儿的那张脸,最后得出了个让他自己都不免惊讶的结论。
怎么闻到了醋味儿呢。
还是百年的、本应该与他无关的老陈醋。
“他当然很重要。”印春水答道:“他是我兄弟,是我最好的哥们儿,铁到可以结拜同生同死的那种。”
“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我又不喜欢男人。”
小孩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别总是用看邬修筠的眼光看着我,上辈子是断袖也就罢了,总不能这辈子、再下辈子都是吧。”想想印春水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上辈子栽个跟头也就罢了,总不能这辈子、在下辈子也都栽跟头,总得长长记性不是。”
印风:“……”
这人可能是只记吃不记打的。
“轮回要是那么简单的过程,那岂不是同样一群人反反复复活在这世上?好人就是那些,坏人就是另外那些,遇上了只能看运气?要是天道那么简单,我等修道之人也不用花上一辈子来参悟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