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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筠含笑道,“我今年二十七岁,认识他二十年,前世我活到二十一岁,与他相处了七年,这二十七年的时光对于他而言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是个庸人,当年索性还有人人奢望的江山作为活着的资本,现在却是连顿饭都得等人给。对于我而言,自由与否早已不重要,我活着或者死了也只是为了安抚一个人受伤的心罢了。”
白洋以为许飏会生气,对方却是沉默地倒了杯温水放在苏筠手中。
苏筠握着温热的杯子,闭着的眼紧了紧,憋回了险些涌出的泪。他想他是真得爱着许飏的,虽然早已爱的没了尊严,但当爱成了一种习惯,已如呼吸一般无法停止。
可惜他终究算不上一个能被人尊重的人,所以连同这颗心都变得一文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
苏筠:当我变成曾经的模样…
许飏:我突然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第32章 何必妥协
宗芳文次日又打来了电话,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安,却还是先慰问了一下苏筠的身体。
苏筠现在看不见一般事物,却看得清鬼,只是本应该继续执着自身自由的人却突然洗手作羹汤,安分起来,让人有些不适。
为此许飏也鲜少出现在苏筠面前,省得引他心烦。
“慢点,菜刀在你的左手边。”白洋站在苏筠不远处,不时提醒道。
这几天的饭菜都是由苏筠来负责的,味道普通但对于新手而言已经难得。更何况苏筠身份特殊,性格又与□□挂不上勾,所以每个吃他饭的人都是满嘴表扬。
白洋看着苏筠东西越来越熟练,终究还是没有再提起那天的提议。
“陛下,可以炒菜了…小心!”白洋慢了一步,苏筠的手背蹭到了灶台上的火苗,一吃痛,手里的盘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陛下!”白洋走过去想要查看苏筠的伤势,那人身子一错躲开了他的手。
许飏刚刚听到了响声也走过来,思索片刻却停在了门口未敢靠近。
苏筠垂首站在原地,身体上全是灼伤的疼痛。原本漆黑的脑中渐渐浮现出画面,漆黑的屋子被火焰照亮,带着镣铐的人在火焰中舞蹈。
“苏子诚,再慢点肉就要烤焦了。”
“苏子诚,你看,被火焰吞噬并不可怕只要控制好时间,火焰根本不会剥夺一个人的性命。”
“苏子诚…”
画面不曾停止,苏筠用力闭了闭眼,灵敏的嗅觉嗅到蛋白质烤焦的味道。他想,自己这么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根本无法割离曾经的自己而活着,那些记忆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告诉他曾经的自己有多愚蠢,告诉他自己付出的那些有多么的无意义。
身子向前栽去,被白洋抱住,白洋绝望地看着许飏,“你够了吗?你究竟想要什么?这个人,这颗心,他明明都给你了你还要索要什么?”
许飏从他怀里接过苏筠,长发遮住了白皙的脸颊,赤色的花纹勾勒着侧脸,如同饮血的恶魔。
他就像追逐星星的疯子,一点点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他还是觉得不够。他不会飞翔,所以他把星星困在了地面上。美丽的星星吸引了无数无意间路过的人,他不能杀了那些人,所以为了让星星只属于自己,他遮住了星星的光芒。他以为这样就足够了,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星星暗淡了,不会再试图飞出牢笼,他本该欢喜,却发现星星在消失。他极力挽救,星星不会加快消失的步伐,他却也无法阻止星星最终消失的结局。
如果早早便知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又是否会甘愿仅只是仰望天空。
苏筠醒了,他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肚子上压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他伸出手胡乱地摸索,摸到了两只耳朵。
嗯…很长,应该是一只兔子…兔子?
苏筠不迷糊了,他拎着兔子的耳朵把许飏仍在地上,很快,一只鸟飞了上来,之后是鸡,鸭,鱼,猪,牛,能变的许飏都变了,实在忍无可忍的苏筠揪着变回兔子的许飏的耳朵。
他强压怒意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抱抱。”兔子操着小奶音道。
抱个屁嘞。苏筠一阵无语,“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的老师来电话了,她好像不太好。”兔子神情有些古怪,也不愿正面回答苏筠的问题,目光落向一旁快速转移了话题。
“那你和我说的意思是想让我去还是不让我去?”
兔子极力往他怀里钻,“你还记得从长镰里飞出来的那道光吗?那个原本是我放进去用来保护你的,但当时我力量不稳就给散出去了。”
所以林程被光伤到只是巧合?苏筠不语。
“那道光可以清除一切邪祟,三界内都很难寻到,现在光芒散尽,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可能真得无能为力。”
“所以呢?”苏筠板着脸不为所动。
兔子变回许飏的模样,落寞的目光带着哀意。
许飏从苏筠身后环住他的身子,捂住他的双眼,“如果有一天我愿意为了你开一次天问,你会不会原谅我?”
开天问并不难,但想要集合十巫帮忙却一言难尽。
“你什么意思?”苏筠大惊,他无法视物,却还是准确地抓住许飏的手睁开了眼,太阳穴突突的疼。他用力抓着许飏的手,“你要干什么?”
这么担心做什么?
许飏任由他抓着自己,一滴泪却没有尊严地顺着眼角坠落,“我亲爱的陛下,你把你的所以都给了我,却又不愿带走我任何的东西,你该让我…怎么办呢?”
“我…”苏筠突然哑言。
这场互相伤害的战争便就这样悄声结束,许飏有些别扭地将长发重新剪掉,瞳眸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白洋带着谢敬涛告辞离开,临走时在许飏的茶杯里加了些泻药,至于许飏后来有没有喝就不得而知了。
许飏虽会炼些药,但却不懂西医,像苏筠这样眼盲的心病更是束手无策。
好在现在苏筠会同意服用一些保养的药。
他们驱车造访宗芳文,走到门口时苏筠脚步一顿,“有人在那里?”
他只能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聚集在那里,再想细看却怎么也看不清。
那东西倒是反应极快,见苏筠看他猫腰便跑。
“站住!”苏筠欲追,心口猛地一抽,险些摔倒。他站在原地徒劳地呼吸,身体因为动作冒出一头汗,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子诚,别追了。”许飏试图拦住他,两个人身体撞在一起,苏筠扯着他的衣服往一边推,“你滚开!”
“苏筠,你在干什么?”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苏筠有些措手不及。他双目无法视物,用耳朵辨清宗芳文的方向。
“老师?”
“你的眼睛…”宗芳文手里还拿了饭盒,热气蒸得透明盖子看不清里面的菜,她走到苏筠身边,亲昵地抚摸他的短发。
“刚刚做了近视手术,没事…老师这是刚从外面回来?”苏筠从一见了老师后便开始异常地乖巧,也比平时活泛了许多,更像个年轻人了。
“国内的近视手术还不完善,最早做手术的那一批人还没有老死,谁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呢?小筠,不要图一时而忘了自己的后半辈子。人这一生说短不过就是一百年的时间,可说长,这日子却是要一天一天过的,哎…这位是你朋友?”
被凉了许久的许飏冲她点头,“老师。”
宗芳文一边回应一边将两人请回家。
她如今依旧单身,所以一个人挤在一个七十来平米的房子里也还算舒展的开。
屋中的家具都像是已经用了许久,看得出宗芳文并不是一个喜欢疯狂购物的女人。
宗芳文熟练地给二人泡了茶,开门见山道,“之前我和你说我收到了一枝玫瑰,其实在那之后类似的礼物就没有停过,有时我把东西赌气扔了,第二天还会在门口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那个人是您的学生的?”苏筠轻声问。
这个房间很干净,没有任何被厉鬼照顾过的痕迹,但这其实并不好,一个连小鬼都不敢光顾的地方,不是被什么极圣之物保护着,就是极恶之物,而宗芳文这种显然是后者。
“我…看到了。有一天我看晚自习回来的晚了,就看见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坐在楼梯上,见到我进来就着急跑了。”宗芳文继续道,“她穿着学校以前的旧校服,那校服那么丑平日肯定不会有人穿出来玩…我…我…因为我看见了她的脸,她是我教过的一个学生。”
苏筠看得出她的犹豫,稍微调整了下坐姿问道,“那么您愿意详细说一下吗?”
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