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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痕突然打马狂奔道:“那我们来追这夕阳吧,看看谁更快……”
后面的话已是隐约听得见。
我亦赶忙打马跟上。
我还可以听到泪痕爽朗的笑声随着风儿传来……
正当我们在这兴头上开心的飞奔着。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我不得不急忙勒转了马头,松开一手去捂住眼睛以避免黄沙的肆虐。
待这风过,再看,泪痕已不在马上。
我心下一惊,赶忙打马前往泪痕马的方向。
然后下马着急的喊着:“泪痕,泪痕……”
我想:“这没有遇到绿洲呀,只是大风而已,这泪痕怎么就不见了呢?”
这时候听到低沉的声音道:“这儿呢。”
不是泪痕是谁。
我遂循着声音望去,见到泪痕就在不远处的沙坑里。
我慌忙滑了下去,问道:“你怎么了?”
却已经然忘了七色的提醒关于触碰不触碰的话了。
忍不住上前去拉泪痕。
却发现我的手竟然在接触泪痕的身体那一刻消失不见了。
我和泪痕均是一愣,我慌忙撤回来,这手的轮廓又渐渐清晰了。
只是这手有着烧灼般的疼痛,并滋滋冒了白烟,好一会儿才烟雾方消失。
这时候我方明白,原来我依然是虚无的。
虽然我很难过,也很迷茫。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关心泪痕的情况。
我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泪痕,泪痕收起了他略显诧异的神色,道:“也没什么,只是崴了脚了。”
泪痕边说边用手揉着。
我道:“好吧,你是灯草做的,风一吹就这么跑下来了,笨死你算了。”
泪痕道:“你这也恁没有同情心了吧。”
我道:“我这不是急么。你说现在怎么办,你能爬上去这土丘吗?”
我伸出自己的双手道:“如果可以,我真的要背你上去。背你出这漫漫黄沙也愿意。”
泪痕道:“别难过了,我自己试试吧。”
于是,我们又歇了一会儿,泪痕试图一瘸一拐的爬出这沙坑去。
却是试了几次未果。
泪痕道:“得了,我们还是在这里过夜吧,也挺不错的,天然的房子,只是没有房顶,也正好,晚上可以看星星。”
我道:“你想得倒挺开。”
泪痕道:“要不然,你待怎样?等我明天脚好些了,我们再出去。”
我想了想道:“只有如此了。”
突然我想起了临走宋将士给的那几支烟火,遂取出一支点燃了。
这灿烂的烟花腾空而起,燃烧了好一阵子,美丽极了。
惹得泪痕拍手。
我道:“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泪痕道:“我这是苦中作乐呗。这他们看见看不见是一回事,看见来不来是一回事,来了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即便这一切都好,也要好长时间才行。所以我们还是安心躺在这里等着看星星吧。你说的,这未尝不是种经历。”
我道:“你这是编排我呢。”
泪痕道:“我这是真心的。能和你一起,干什么都可以。”
我笑了,道:“你也很酸,而且剽窃我的创意。”
泪痕道:“大凡爱人的心都是如此,说什么剽窃不剽窃的话。”
我道:“罢了,罢了。我还是觉得连累你受苦了。只是我怎么没有以前愧疚了呢?我觉得我们俩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好的。没有谁连累谁的话。”
泪痕道:“这不就结了。那剩余的烟花省着点儿用吧。敢明儿个他们没来咱们再点。只是我觉得这异常好看呢,要不是为了求生,我想把它们都点燃了,漫天流星雨。”
我点头同意。
于是我们便认命的躺在这沙子上,枕着双手看天。
我们的马儿就在这沙坑边上。
我突然想到可以让马下来驼我们上去。
于是兴奋的对泪痕说:“我想到办法了,马,马,可以用马。”
泪痕白了我一眼道:“得了,傻瓜,安分儿点儿吧,它们下来了,我也骑不上去,白费力气不说,这里也没那么多地方再容得它们去。”
我想想也是,方则罢了。
于是复又躺下枕着这双手看天。
迷迷糊糊间就要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估计太阳已降入了地平线以下了。
天空已成血红色。
只听得马儿嘶鸣。
我们刚坐起来想看一看怎么回事。
却发现沙丘上有一队着军装之人。
我以为宋将士是神兵下凡,这么快就到了,刚想招呼。
却发现这冷冰冰的神情分明不对。
我看向泪痕寻找答案,泪痕对我摇摇头,看来他也是一头雾水。
待我们思索之时,那些人已经下来了。
“是陌生面孔”,我想。
那其中一人手在我们面前一挥,一股奇香扑鼻。
然后我只觉得迷茫。
再然后有白色的大网把我和泪痕各自套了,拉了就走了。
我想叫:“我们不是鱼。”
却发不出声音。
我试图看清泪痕,却是越来越模糊了。
待出得沙丘,远望去,隐约间,我看到了绿洲。
“绿洲,果然”,我呢喃道。
然后便一无所知了。
☆、黄色的争执(四)
待到我醒来,在一个雕粱画柱的房间里。
这床也有四个雕刻精美的柱子,挂着黄色的上等锦缎的幔帐。
枕头松软,有玫瑰的清香,我用力吸了吸鼻子。
“很美的味道”,我想。
然后动了动身体,有些疲惫的酸痛,恐是那臭烘烘的药物之药力尚未散尽。
这被褥的锦缎触摸起来万分滑腻。
我感觉到原本在黄沙里的粘腻感不见了,肌肤很清爽干净的感觉。
这雪白的缎子里衣也不是自己的,细闻起来也有着玫瑰花的淡淡清香。
估计是熏香薰过的。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是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净了身了。
怎么会?怎么能?怎么敢?
为什么我没有受伤?
这是怎么回事。
我满腹疑惑。
我疑惑着坐起来,待掀开被子起身。
这时候门开了,进来四个美丽的女子,清一色的黄色锦缎宫服,头扎双发髻,各手持托盘。
第一个上放有水盆水杯,白色布巾。
第二个上放有紫色叠好的貌似衣服,最上面是束冠。
第三个上放黑色登云靴。
最后一个竟然是一杯茶了。
最先的女子看我一眼笑道:“公子醒了?”
然后放了托盘,拿了那白色布巾放水盆里打湿了,走过来递给我。
并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猜这是净手净脸的。
心道:“真讲究。”
于是便接了擦了脸擦了手。
那女子接了过去。
拿了杯子给我,待我接过了,又捧了痰盂过来,我猜是漱口的,于是漱了吐了。
然后第一个女子退下。
第二个女子上前,放下托盘,抖落了衣服走过来,道:“请公子起身。”
我起身站在床下小地毯上,那女子走过来把衣服给我套上,束了腰,并用手把袖子舒展了。
奇怪的是,那芊芊玉手碰触了我的胳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怪哉”,我想。
第三个女子拿了靴子给我套上。
然后引我坐在桌子旁,那第二个女子用梳子细细的给我梳理了头发,然后束了冠了。
享受如此待遇,我记忆里这是第一次。
自己什么也不干的感觉也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求富贵。
我想着心事,那第四个女子捧了茶水过来,自己先尝了,递给我道:“刚刚好,公子吃茶润润喉。”
我心道:“还要喝这美人尝过的水,是够惬意的。虽说我并不喜欢,但我想很多人喜欢。”
于是我勉为其难接过喝了,忍不住啧啧称赞。
那女子笑道:“公子好福气,这是我们家主人亲煮的。除了主人的那位冤家,公子是第二人了。”
我问:“你家主人是?”
那女子越发笑得灿烂了,道:“这却是不能说,一会儿你会见到的。”
然后那几个女子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却是看了又看,我狐疑,也不自觉的自己看了自己了。
只听那第一个女子道:“公子莫怕,我们只是觉得公子好品貌。穿了我家主人的便服,除了略微宽松些,还挺相配的。没有糟蹋了这身衣服。”
我只翻白眼,心道:“谁遗憾穿你家主人的旧衣服,还说糟蹋不糟蹋的话。”
那女子却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事似的,接着说道:“公子莫误会,这衣服是净的,没有上过身,我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