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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把自己放倒,我可以自由滚动了。
原来我是一颗可以自由移动的树。
我好开心。
我就这么凭着树根敏感的嗅觉,沿着地下河流的方向逐步移动。
到了合适的地方,我扎根进去,汲取着水源。
然后在另一个日子里把自己拔起,旅行。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年月,我看见了一片绿洲。
我想把自己送入这绿洲之中,于是我向着那个方向努力着。
经过了一段日子,却是依然未曾到达,我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也无所谓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又过了一段日子,我终于来到了一个村子旁边。
在一个月落风高的夜里,我找了一个喜欢的位置,把自己偷偷扎根在那里。
我想这个地方貌似是我喜欢的,我决定就暂居此处了。
我想或许有雀儿可以在我的枝桠上做窝,或许孩童可以在我的粗壮树干上绑上一个秋千。
这样我就可以看着雀儿生儿育女,看着小姑娘荡着秋千那飞扬的裙裾和绯红的红脸蛋。
第二天,突然围了许多人来,他们围在我身边指指点点。
一孩童道:“我就在这里玩儿,突然发现了它。我确定它以前并不在这里的。我经常来这里玩儿。”
一老者道:“这是一颗树呀,又不是什么建筑东西,还有一夜之间出现的可能性。可这是一棵树呀。这是一棵树呀。”
我心道:“对,我就是一棵树,你没错,所以不用重复这么多遍。”
一年轻人道:“对,这是一棵树,而且,最关键的,这是一棵参天古树,绝不是小树苗,不是一天可以长成的。”
于是,这些人,叽叽喳喳讨论老半天,不知我因何出现。
最后不得不得出结论,认为我是上天所赐。
故而奉我为神树,拜了又拜。
我挺享受这感觉。
这样过了些日子。
后来是有雀儿做窝,却因我被奉为神树,并没有秋千。
这一日,我哈欠连连,无聊之极。
我甚至又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移向他方了。
待我睁大眼睛,看到了泪痕,含笑的眼睛。
好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后来,泪痕在这旁边的屋子里住下,日里夜里常在树下喝茶乘凉,自言自语,又或者说是跟我说话呢。
只是我只能发出树叶的沙沙声。
这又一日,泪痕看着我叹道:“傻瓜,你不知道这个世上有还有一种存在叫神仙吗?”
☆、树的挣扎
神仙?
对,神仙。
我何尝没有想过,只是我选择性忽略。
我能修成仙吗?
人我都放弃做了。
有什么资格去修仙。
所以我拒绝去想泪痕是神仙。
这只能意味着我和他的距离越发的遥远。
然而,泪痕还是提出来了。
于我宛如晴天霹雳。
我想欺骗自己都不能了。
好吧,说开了也好。
这好比是心上有个脓疮,有了包裹,没有恶化,暂时可以置之一旁。
可是他终究是一个疮。一直不好也不坏。所以一直忐忑。
而现在不过是捅破了她,结果就是要么好,要么死。
那么于我是什么呢?
还好,我现在是棵树,我还有好多年可活。
我暂时把这搁置一旁,继续享受我树的生活。
看来七色是对的,我确实需要多些年月来思考。
每天在这里看着泪痕无聊的生活也不错。
我想。
然而,事情并不如我预期。
这天,泪痕带回来一个人,一个很好看的人。
确切点儿说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泪痕叫他苏幕子。
这个苏幕子是路过此地,不巧染了风寒了。
泪痕从镇子里买茶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他。
他倒在了路边将近昏迷。
于是泪痕就带了他回来了。
然后泪痕请了村里唯一的一个郎中给瞧病。
这苏幕子就躺在我这棵树下朱榻上,那是泪痕午休常躺的地方。
这郎中把了脉,说道:“无他,只是吃几付药,多休息便可。”
于是这郎中就取出笔墨写了药方了。
临走反复强调:“千万注意休息,千万注意休息,否则多少药也不管用。”
泪痕不停点头。
这送走了郎中。
泪痕对昏昏欲睡的苏幕子说:“你且休息,我到镇子上抓药来。”
然后回屋子里去取了披风出来,是泪痕常穿的那件蓝色披风,我很喜欢的那件。
我以为泪痕是要穿了走。
却原来泪痕走过来把披风盖在了苏幕子身上。
然后再三看了苏幕子,然后才走掉。
期间,泪痕仿佛忘了我的存在了。
好吧,我就是一棵树。
树也可以生闷气。
我想着我可以抖动我的身体,把我的叶子多多的落在苏幕子身上以发泄我的不满。
可是这样显得我如此小家子气,毕竟人家还病着。
我还可以极力晃动我的叶子,制造些冷风出来,吹着这苏幕子。
这样就不止是小气了,是阴毒了。
这些我都做不出来。
最后,我就只能生闷气了。
于是我就生闷气了。
泪痕回来了。
架起了火,用砂锅开始熬那些药。
就在我这棵树下面。
熏的我直流眼泪,我越发的生气了。
我想喊叫:“喂喂,我还在这儿呢,你不能有了新欢忘了旧人呀。”
可是我只能发出沙沙的声音。
最为可气的是不一会儿,泪痕也开始咳嗽流眼泪了。
所以我决定恨这苏幕子了。
竟然让我的泪痕受罪。
我这时候极力的摇动我的叶子,却不是为了吹凉风给苏幕子。
若我把苏幕子的病弄的更重了,泪痕少不得更加受累的去照顾他。
我摇动叶子的原因只是极力把烟尘吹开不再呛泪痕口鼻和眼睛而已。
这熬好了药,泪痕拿碗盛了,用布巾垫手,捧了过来朱榻边,拿汤勺盛了,先吹,待温凉了,喂给苏幕子。
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喂,用了整整好几好几柱香的时间。
喂完了还不忘擦拭唇角。
然后又左看看右看看这苏幕子。
傍晚时分,这苏幕子能清醒会儿说话了。
泪痕熬了白粥端来,放在石桌上,待凉。
问苏幕子道:“你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这苏幕子作试起身,泪痕赶忙上前按住道:“别动,休息,休息。”
苏幕子道:“谢谢兄长。”
泪痕道:“莫客气了,人谁没个七灾八难的。”
苏幕子道:“有劳兄长了。”
泪痕道:“千万别再这么客气了。否则我就生气了。”
苏幕子笑了。
泪痕也笑了。
我快哭了。。。 。。。
然后,泪痕把粥递给了苏幕子,还好,这次自己给吃了,没让泪痕喂。
待两人吃罢晚饭,便回转屋里休息去了。
这平时泪痕会站在这里唠叨一些话的。
今日就都省了。
至于在屋子里俩人干了什么,怎么休息的。我是不知。
我很想把我的一个枝干伸进屋子里去,只是觉得这很不道义。
于是我就在这月色里继续生闷气。
第二日,泪痕接着熬药,这次药也是苏幕子自己喝的。
再然后,苏幕子已是不用吃药了。
我想苏幕子这病好了,他就该走了。
可是看着这样子,苏幕子并没有走的意思,而这泪痕也没有赶苏幕子走的意思。
两人每日里在这树下喝茶论春秋。
最最可恨的是这苏幕子还穿泪痕的衣服。
还有,还有,苏幕子帮泪痕做饭,苏幕子帮泪痕洗衣服。
俩人一起提水烧水洗澡。
我要疯掉了。
自从苏幕子来了后,泪痕已经不再站在树下和我说话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敢,怎么能。。。 。。。
这个苏幕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始终不知道,泪痕没有问,苏幕子也没有说。
确切点儿说是他俩没有在我这棵树下讨论过这个问题,所以我不知道。
这个可恶的苏幕子,你不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你出来乱跑做什么。
出来就出来吧,还感染什么风寒。
感染就感染吧,怎么偏偏在这里感染。
在这里感染就在这里感染吧,怎么就昏倒在路边。
昏倒在路边就昏倒在路边吧,怎么偏偏就在泪痕出现的路边。
昏倒就昏倒吧,你怎么能在好了之后赖在别人家里不走了呢。
你自己就没有别的事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