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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坊主皱眉道:“钦河,你别太过了,毕竟他们已经结为道侣了,况且道舟哪来的什么前任?”
吕钦河黏在她怀中,温香软玉好不快活:“道理我懂,池斐皆是你我好友,坑一坑怎么了?让他这老铁树尝尝被感情缠身的烦恼,况且‘情比金坚’是个过程,不是一场仪式便能奠定的,你我等着看好笑的就是了。”
坊主点头,“我看他们两个肯定还没互通心意。”否则哪那么容易让你得逞。
“这种东西是埋在心里的,日久生根发芽长成大树。别管他们了,先管我们自己,娇娇,你刚才喊我什么?”
“钦河……”
*
天色明亮,仿佛饕餮吞日还带着沉沉的余暗,宋晏行策马而归,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树上的鸟儿乱叫,地上的水渍还没干。
手上还提着从城内买的菜,烧火劈柴热出了一身汗,宋晏行做了早餐后端到了大厅的八仙桌上,匆匆吃完后去后院忙活了。
他惊起地发现这片土壤的菜长得飞快,收获期短了很多,昨夜才洒下的种子已经长出了叶子,不出几日就能□□吃了。待看过后才发现是出自宝圭坊的菜籽,难怪发得那么快。
不多时大厅内传出了声音,宋晏行被叫住了。
池斐依旧白衣,比以往更加仙风道骨,“过来。”
宋晏行没好气,继续扫地假装听不见,池斐扼住他的手不满:“听不见我说话?”
宋晏行挣扎开:“别烦我,没看见我在忙吗!”
池斐:“谁惹你生气了?”带着些讨好的意味:“小宋。”
“别这样喊我!”不知道是什么字眼刺激到他暴跳如雷。
池斐温声道:“道侣。”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吃醋了?”
☆、诱哄什么?
“吃你的醋?”宋晏行好笑地反问,殊不知他现在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炸毛得很。
烦躁烦躁!为什么情绪来得莫名巧妙,他和池斐明明就是利益关系而已!
不打自招,池斐心中一软松开了他,轻声道:“走吧,一起出去。”
也好,不用在这伺候他了,宋晏行见他背着剑要远行的样子,“还会不会来这?”
池斐点头:“前几日接到热心民众的举报,几十里外的乱葬岗有东西作祟,所以得去查探究竟。”
宋晏行放下了扫帚:“这种东西不是应该交给别人去做吗?”堂堂剑尊做这个不合自身气质。随即想到和吕钦河说的什么‘爱不分高低贵贱’,这种事也不分大小。
意识到自己说错,宋晏行主动牵好了马,这次换他来牵绳。
一个扭头,池斐勾住了他的腰,轻轻将他提到马背上,自己翻身跃了上去,夹着马腹飞驰颠簸,宋晏行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池斐的胸膛在他身后不断贴紧,使他不得不前倾着身体避开,缰绳一拽,他重重撞击着池斐的身体。
他忽然反应过来:“我们不是修仙的吗?我们不是可以御剑飞行吗!为什么要用马啊!”
“你会御剑也行。”沉稳的声音和震动的胸腔从背后传来,宋晏行老脸一红,想起在幻境里还批判过池斐连基本的御剑术都不会。
也是,池斐的剑能承受他们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吗?别飞一半掉下来摔个七零八碎。
身后的稻花城已经逐渐成了一个土色的小圆点,天边雷电暗涌,似乎有场暴雨要下。宋晏行不时抱怨:“怎么到哪哪就下雨。”
池斐被他的话注意到了天上异样的黑云,长鬃俊黑的马踏进了许久不曾有活人进的黑嵬城。下马时天上轰隆隆打起雷声,行人避之不及,“唉,这下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两间房,有劳。”
宋晏行拿回一半银子,对小二改口道:“一间。”
小二:“到底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
“两间!”
宋晏行把银子塞回怀里:“一间!”
“好嘞。”
池斐闷笑,随他上了楼,门被一脚踹开,里面陈设干净,一张大床。宋晏行脱了湿漉的外衣,“你在看什么?”
他的视线随池斐移了过去,街上行人碌碌,不知道池斐在看哪一个。宋晏行酸溜溜道:“池斐,你到底有几个前任?”
池斐闻着他身上还未散的香味,“你身上是谁的味道?”
两人答非所问。
宋晏行抓起自己衣襟一闻,确实有股浓郁的胭脂味,明明是他在质问池斐,却被池斐反问了,有种‘你昨晚去哪鬼混’的错觉。
这香熟悉,池斐冷恻恻道:“谁的?”
宋晏行瞳孔一缩,只见一张俊脸贴近他,雄性气息钻进他呼吸里,心脏软的无力跳动,“我昨晚去了宝圭坊——”谨慎地看了眼池斐:“我看见你的老相好和坊主在一起谈情说爱。你……不要太伤心。”
池斐将计就计:“新的不去旧的不来,我不伤心。”
宋晏行愣了愣:“哦。这样啊。”
池斐:“恩。”
他想,坊主所说的‘欲拒还迎’他已经参透了。顺带着学会了欲擒故纵,宋晏行吃这招吃得死死的。
只可惜宋晏行一条筋还看不出来,虽然精明,但浑然不知自己在池斐的圈套中横冲直撞。差点哇一声看出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没有,一个都没有。”全修真界无前任,清清白白池道舟。
宋晏行姑且信了,开始长篇大论:“我们已经是道侣身份了,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看,所以我不想出什么差错。”
“包括你以后的名声还有我是你道侣的名声,我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
池斐笑着从囊中取出一物:“哦?是吗。”
正是那日宋晏行给他的绿色老虎帽。
宋晏行说着说着就顿住了,结巴着:“你你、这,哈哈哈。”他迫不得已把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池斐坐下喝茶:“此帽出自坊中,我还亲自去问过有什么寓意,你猜坊主怎么说?”
宋晏行有种被戳破谎话的紧张,打岔道:“我们憋说这个了,喝茶喝茶。”
想当初他只是想小小的恶趣味一下,哪想到这么小小一个梗会坑到自己。
“绿人者,人衡绿之。”
宋晏行假模假式:“我错了道侣哥哥,我以前不懂事,我自罚三杯!”猛灌了三杯晕得昏天暗地:“这是茶还是酒?怎么那么晕!”
晕头转向,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个踉跄,顺势跌在池斐怀里,轻轻勾住脖子:“道侣,啊,我好晕。”
这茶对修为高的人来说没什么,若是对宋晏行,那便是吐真言的毒药。很快一股热气从脚底冲上天灵盖,眼前的场景东倒西歪的,池斐就像他溺水中的一块浮木,紧紧抱着:“钱!好多钱!”
他抱着的就是最值钱的,做出了一个想做但没敢做的事,他摸进池斐袖里,探到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开心得大笑起来:“我发财了!”
“……”
池斐拿出银票哄他玩:“喜欢这个吗?”像在诱哄什么似的,银票作饵,宋晏行盯着他好看的眼巴巴地想抓,“给我!”
池斐微微抬了抬下巴:“亲这里。”把银票甩了甩:“这个就给你。”
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无礼。
☆、友情之上 情人之下
昨夜一场暴雨降临,黑嵬城被冲刷得一干二净,烈日下焦灼的空气使劲钻进人的口腔鼻子,浑身燥热却寻不到一个乘凉的时机。
宋晏行顶着巨大的黑眼圈醒来,记忆断片,从苏醒的第一秒衔接起了剩余的回忆,他昨天装疯卖傻似地追着池斐手里的银票……跑。
实在一言难尽得很。只见桌上放着罪魁祸首,有种‘事后补偿’而其主人扬长而去余生不见的错觉。
错愣间门被人推开,池斐已经梳洗完毕,而他只套了件亵衣,脸上余/潮未褪,飘着昨日三杯茶的醉意不肯落下,看了眼地上,佩剑、衣服、桌子茶杯摔得粉身碎骨。
池斐就在门外,看着满地狼藉不言。
宋晏行心里一沉,眼前的场景加上些电视剧的茶毒不禁让他联想到某些恶俗的剧情,声音颤抖:“我昨天——”
说时池斐微微抬眼。
“是不是对你鲁莽了?!!!”
池斐身形可见一晃:“不是我。”
宋晏行揉了把脸,彻底颓了:“我还对别人鲁莽了?你的茶害人啊!”
池斐:“你不是对人鲁莽,你要不要看看你昨天的杰作?”
案发现场比房间还狼藉,客栈后是放柴火和养家鸡、种菜的地方,原本数十只老母鸡在安安静静地散步,吃饲料,见到蓬头垢面的男子来了瞬间鸡飞狗跳全体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