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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暖洋洋的映照大地,气氛透着难以言传的邪异。
阎四姑五官歪曲,唇角淌着口涎,她一边呻吟、一边叫嚷:
“毒魄……姓毒的……你个黑心肝、杀千刀的杂碎,你要够种,就一刀取了我的命去,不想你却阴狠到这步田地,断了我手足筋脉,把我整成残废……我是不行了,你朝后也决没有好日子过……”
毒魄收回视线,以那等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瞧向阎四姑。
缓缓的道:
“你以为,我们彼此之间的仇恨,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么?”
身子抖了抖。
阎四姑犹持强装好汉:
“不算结束,又怎么样?”
毒魄居然笑了笑--阎四姑的感觉里,那笑容中却似漾着血光: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我有能耐,就陪我玩个痛快,好像‘癞蛇’与你,也和飞星玩得那么痛快一样,现在,你是否有意实践诺言?”
阎四姑惊恐的大叫:
“你,你想干什么?!”
毒魄道:
“问得好,阎四姑,我想干什么?只要你回想一下,你和‘癞蛇’对飞星干了些什么,就不必我再赘言答复你了。”
阎四姑大概慌乱过度,一时竟想豁了边:
“姓毒魄的,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待和我玩,也用不着把我弄得血糊淋漓的不能动弹,老娘我早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跟男人办那种事,如同家常便饭,你若是先讲明白,何须开打?老娘包管跟你走--”
毒魄压住了胃部突然涌起的一阵翻腾,深深吸了口气,才冷漠的道:
“我有另外一套玩法,阎四姑。”
阎四姑喉头拉起“呼噜”“呼噜”的痰响,吁吁喘息:
“不管你想怎么和我弄,如今我有伤在身,只怕乐合不起来……”
毒魄的脸色有些泛白,紧握“祭魂钩”把柄的右手五指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指节突鼓透青,他的语调缓馒,但十分清晰:
“我们是有另外一套玩法,阎四姑,但你这头母猪、淫狗,你这个花癫、荡妇,却最好先搞清楚,那不是你想象中的苟合,不是你预期下的欢好,你的肮脏、污秽、下贱、无耻,对任何一个有志节的男人来说,都形成一种玷辱,都似一种恶疮,你的思想行为如同瘟疫,你完全没有人心人性,所以,我们会有一套玩法,将玩得你死去活来、玩得你遗羞千古于天下!”
呆窒了一会,阎四姑破口大骂:
“毒魄,姓毒的,你个疯子、变态、臭泼皮,你竟逗着老娘做耍子?我操你的六舅,你嫌我?我他娘还看不上你哩,什么东西……”
毒魄不再说话,走上前去,伸左手扣住阎囚姑的衽襟,奋力往路边的斜坡下拖。
阎四姑本能的挣扎着,发出那等不似人声的嚎叫:
“你要干什么?毒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休想折腾老娘……”
拖一头猪似的把阎四姑拖到路边,毒魄飞起一脚踢在这娘们肥厚多肉的屁股上,但是抓紧在领的五指却不放松。于是、裂帛声骤响,阎四姑的花花上衣便应声扯脱,顺着双臀褪滑出半个又肥又黑又粗浑的身子来。
阎四姑的前胸也戴着肚兜,敢情还是桃红色的呢、肚兜上绣着一对浅绿的戏水鸳鸯,几缕流波映衬下,鸳鸯果真像在划动。
毒魄却不管这些,再一扬手,肚兜被扯落,展露出阎囚姑一双硕大但下垂的乳房,这双巨大的乳房在阎四姑胸前不停摇晃,令人难过的是,竟没有一点绮丽激情的气氛!
任是阎四姑一向凶悍泼辣惯了,此情此景,亦不由心寒胆颤,羞恼交加。
她有意稍做掩遮,奈何力不从心,喉咙里更像噎进了一把沙:
“毒魄……姓毒的……你行事不能这么狠,这么绝……我好歹是个女人,你岂可如此糟塌我?”
毒魄生硬的道:
“飞星也是个女人。”
阎四姑身上的赘肉抖索着。
哀声央求:
“你高抬贵手,毒魄,你明镜高悬,冤有头,债有主,害死飞星的不是我,奸淫她的人也不是我,全是‘癞蛇’逼得她嚼舌自尽的……”
毒魄由上俯视着阎四姑,脸庞的肌肉宛似凝岩:
“这没有什么区别,飞星总是死了,你们动手杀害她,或她被逼自绝全是同一结果,飞星是因为你们的凌虐污辱才死的……”
阎四姑涕泗横流。
直起嗓门干嚎:
“毒魄,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也是奉命办事,身不由己啊,我们头儿商鳌亲口交待,我不能不应付……我发誓,当初绝对没有逼死飞星的意思……”
微微摇头。
毒魄道:
“但是,飞星死了。”
阎四姑叫着:
“那是意外,毒魄,那全是意外啊……”
毒魄右手上的“祭魂钩”猝然闪炫,就那么准、那么稳、又那么快的从阎四姑的腰际部位削割下去。
但闻“嗤”的一声,阎四姑的罗裙加上亵裤业已被划成两半,齐着左右大腿掀展,妙的是,不曾伤到肌肤分毫。
现在,这位“丈二红”的身子完全是赤条条的了,和飞星当日被他们剥得一丝不挂的情形决无二致、唯一的迥异之处,是阎四姑的胴体难以与飞星相提并论--浑身上下累累的赘肉,粗糙的肤面,点点黑斑似的毛孔,实在引不起人们多少遐思,尤其对毒魄而言,简直就像一大块腌脏的腐肉!
事憎演变到这一步,阎四姑才算彻底明白了毒魄的心愿,也搞清楚了毒魄口中所谓另一种玩法的真意--她不禁由腑脏之内惊栗了,毒魄果然是说到做到,要令她“遗羞千古于天下”!
阎四姑本人亦是个历尽沧桑、饱经世故的老江湖,无论观言察色、或对事务的反应,自有她的历练与审定。
眼前,她已悲哀的发觉,毒魄心如铁石、志念早决,她这一劫,十有八九是逃不过了!
死亡的恐惧,生命的不甘,受制的羞辱,齐涌交汇,突兀激起阎四姑一阵发狂的冲动,她全身骤然痉孪,口出白沫,狼哭鬼号也似拼力嘶叫:
“救命啊……救人啊……‘鬼王旗’的兄弟、‘豹房’的伙计们,有谁来救救我啊……毒魄这天打雷劈的畜牲,要将我先奸后杀哪……他剥了我,大天白日之下,就待强暴于我--嗷……”
后面这“嗷”的一声,是憋气窒息的尾音,因为毒魄连系于“祭魂钧”上的银链便在此刻抖出,怪蛇般缠绕上阎四姑粗短的脖颈,紧勒紧扣,深陷入肉!
毒魄双手握牢刀柄,开始拖动阎四姑的躯体走向土坡下面,阎四姑身形肥重,缠绕在她脖颈间的细韧银链着力极大,两端绷得笔直,毒魄躬背拖扯,倒有几分像是老牛犁田的架势了。
身子沿着土坡往下滑,拖出一条歪曲婉蜒的痕印来,阎四姑起先还在挣扎,还在扭动,不一会儿便寂然无息,全身瘫软,四肢箕张,赤裸裸的胖大身躯头下脚上的朝着坡底缓缓滑行,有如尸变,情景委实恐怖。
来到坡下,毒魄连正眼也不向阎四姑的身体瞧上一瞧,右腕疾振,缠绕在阎四姑颈项间的银链已倒旋数转,反弹而回,然后,他大步走开。
用不着再去检验阎四姑的尸身,毒魄深知他出手之下的力道、分生分死,全在他的掌握之间,他非常肯定,阎四姑绝对不会是个活人了。
杀掉阎四姑,算是替飞星报了部份的仇,但是,毒魄此时的心情却毫无快意,相反的,他越觉沉郁躁闷,有一股说不出的翳窒壅塞胸膈,以至连上坡的步履都显得那么滞重了……
刚攀至土坡的半途,毒魄忽然感到心神一阵不宁,头皮也有些凉凉麻麻的反应,隐约中,似乎有些无形的尖锐念力向他身上集中--直觉立刻告诉他,这不是精神边敏,只怕又有危机出现在前。
不错,人都有第六感,尤其如毒魄这种经常刀头舔血,阴阳界上打转的角色,第六感更特别灵验。
当他仰起头来探视,上面的道路坡边已缓缓出现了七条人影,七条鬼魅似的人影。
眯着双眼,毒魄一边打量那七个一字排开的不速之客,脚步一边向着对方缓慢挪近,他行道江湖多少年,懂得一项定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面对现实而因应其变,方为上策。
商鳌仍然是那么潇洒,那么儒雅,粉面朱唇,一派斯文。
他闲闲的背负着双手,以一种欣赏的、友善的微笑迎接毒魄,看不出他有丝毫敌意或恶意。
落后商鳌半肩排立着的六个人,毒魄倒认出了三个。
一个是面孔狭长铁青,形色阴寒冷木的“癞蛇”崔秀,崔秀的脸颊上还贴着膏药,脖颈也似有些僵直,从他的外貌特征以及附加的这点零碎上,自然不难识别。
此外,猴头猴脑的方久寿亦在行列之内,至于那半截铁塔似的大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