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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魔修混进秘境,很多人更愿意相信是炎祈一入秘境就入魔,狂性大发杀了人,至于此虚宗的巧合,此虚宗的许长老可是拦了他结丹的,被记恨陷害是很正常的事。
“道和魔都分不清……”华羽施施然从坍塌破败的古塔中漫步而出,他穿金红色的衣袍,眼线比往常更深一些,眼角蔓延出一枝赤红如烈火的凤凰花,于是本就妖冶艳丽的容貌,更是盛极,令人不敢逼视。
他走过的地方众人纷纷避让,浅色的薄唇一掀,吐出一声轻笑,“说是魔?魔修传承?”
明明不该属于元婴期的威压猛地发散开来。华羽的心情很不好,任谁被徒弟捅了一刀,急匆匆从南域赶到北域,还发现自己一直寻找的线索就在眼前,还因为晚了一步毁于一旦的时候,都不会开心的,他斜睨着之前还在叫嚣的人,“妖修和魔修的差别,原来都看不出来?至于传承……九层塔、九重楼,合起来应该是九天,扶摇而上九重天,这是上古鹏鸟留下的秘境,传承自然是上古神兽传承,你们说是魔修?”神兽是不会堕落为魔的。
某只狼崽子果然还是成了他的后辈,倒是真正的好运气。
许长老乍一听传承的消息,还是心疼得不行——居然被祁连宗的人抢先了,他不依不饶,只问:“那么炎祈和楚南泽现在在哪里?”
华羽一甩袖子,宝光四射的飞行船就停泊在空中,等祁连弟子都上去了,他方才回头,“那就要问你的徒弟做了什么,引出那样的爆炸,把我师弟师侄卷去了哪里?”
即便华羽带人走得潇洒,也针对炎祈的嫌疑给出了解释,但是信或不信,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且若炎祈不是魔修,那么魔修是怎么进入秘境的,是不是哪个门派与魔修相勾结了?问题依旧未能解决。
两域大会也不知会不会再开,各道修门派之间勉力维持的和谐平静,已如泡沫一般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互相猜忌与攻讦。半数最优秀的弟子的死亡,是难以越过的鸿沟。
南域宗门还顾念一些香火情,北域以此虚宗为首,不少宗门直接给炎祈发了通缉令。哪怕炎祈不是魔修,神兽传承足以打动人心了。
“华羽师伯,炎祈和南泽师叔真的不会出事吗?”秦邵弦顶着华羽的低气压,站到两步开外,鼓足勇气大声发问。
华羽定定地看过去,嗤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他们不会出事?”
秦邵弦:“!!!”
“但他们都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就是了。”后半句话慢半拍而来,华羽笑了一笑,又道:“若是我说他们死了,没有亲眼见到尸体,你也不会信的,是不是?”
就好像华羽一直不相信,那只能上天入海,什么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金翅鹏死了一样。所以他才从没想过,据说是上古大能死前遗留下来的秘境,会和金翅大鹏有关系。
秦邵弦倒退两步,他觉得华羽师伯大概是被炎祈出事刺激到了,算吉凶这种事,还是回宗门找清毓师叔好了。
祁连宗大殿,得到消息的莫问心情起伏过程是这样的——少了两个人?华羽和南泽师弟真的私奔了?——少的是炎祈和楚南泽?原来是师徒吗?——是出事了?谁特么敢动本宗主的师弟和弟媳妇!
目睹全程的木时君:“……”
清毓百算百灵的卦头一次出了问题,卦象是绝处逢生,但再算两人所在,却被一片云雾遮蔽,看不清分毫,“这不合常理啊!”
“所以到底他们去哪了?”莫问忙着处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还要抽出时间守着清毓算卦。
华羽叹了口气,拂乱了清毓的铜钱,“算不出的。”炎祈是世外之人,而楚南泽……不知怎么也慢慢挣脱了命轨。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算不出来,也是好事。”
修真界中,要找炎祈的人可不少。清毓算不出,别人更算不出,都找不到就是好事。事实证明,炎祈和楚南泽也是会藏,这么过了好几个月,也没有人得到丁点儿他们的消息。
南和边界一片鲜有人迹的深山老林里,一匹银白色的、身带火纹的巨狼,缓缓睁开了双眼。它蜷成一团的身体早已僵硬,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尘土,稍微活动一下都像是能听见骨与肉吱嘎吱嘎的酸涩声响,这样的一匹狼,昏迷时所散发的气势,依旧能驱赶走山间的猛兽。
早已麻木的触觉缓缓地恢复,巨狼突然发现自己柔软的腹部冰冷冰冷地,像正捂着一块寒冰。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破损的白衣,双目紧闭,不知道是否还活着的人。
纯净懵懂的双眸里,立刻浮现出担忧和悲伤,还有无法言喻的一种感情,但兽是不懂那么复杂的情绪的。它把人小心翼翼地叼到平整的巨石上,舔了舔他的脸,脑子里只装得下一个念头——我会用生命保护他。
☆、第七十四口锅
楚南泽是被一条温热粗糙的舌头舔醒的,他发现周围的灵气格外稀薄,他大概昏迷了很多天,才积蓄到些许灵力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楚南泽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是了,那双朝他看过来的眸子太过清澈,纯稚得不谙世事,简直就像是……像是未开灵智的妖兽。
在爆炸关头护住炎祈的楚南泽受了重伤,而在空间隧道的后半段,是炎祈拿身体护住了强弩之末的楚南泽。楚南泽张了张嘴,嗓子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他强忍着刀割喉咙一样的疼痛,喊道:“炎祈……祈。”
没有反应。或许要兽神才能唤醒炎祈的神智?楚南泽喉咙发痒,却没有咳嗽的力气,他的声音低得要听不见了,他挨得离狼耳朵近一点,“兽神在上,记得吗?兽神……”或许是要唱祭祀歌呢?可楚南泽没有那个力气了。
巨狼拱了拱楚南泽的身体,放下一只咬断了后腿的肥美的兔子,推向楚南泽的嘴边。
楚南泽:“……”他眼睛有点儿发酸。
“嗷呜~呜~”巨狼舔了一下沾着血的爪子,催促面前终于睁开眼的人吃东西。
带着毛的,完整的活兔子……楚南泽并不认为他有本事囫囵吞下去,更不想咬个一嘴毛,至于处理一下什么的,他连一个指头尖都动不了。而且比起肉,他更需要水。
意外地明白了楚南泽眼神所传达的意思,巨狼咬断兔子的血管,把汩汩流出的兔血喂到他嘴边,盯着他吞咽了两口,才埋头处理剩下的兔肉,笨拙地用爪子撕成小块,又往楚南泽嘴边推。
修真者的牙口都特别好,胃也是,楚南泽一闭眼一咬牙,张口吃了两块,才闭上嘴巴。巨狼不满意地拿爪尖扎穿一块肉,执着地喂给自己养着的人类,剩下的才全部装进了自己的肚子。
它捕猎能力不差,可毕竟受一些原因影响,动作有些迟缓,捕到的猎物填不满它无底洞一样的肚子。
喂饱了圈养的人类,巨狼又继续做起了捕猎的准备,不过在这之前,它找了一片巨大的叶子,从河里打了一捧水,叼到楚南泽面前放下,全是毛的狼脸上,居然露出类似欣喜与讨好的表情。
楚南泽:“……”
他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身体自动吸收周边灵力休养伤势,或许下一次他醒来的时候,能和徒弟多说几句话。
或是两三日,或是五七日,楚南泽总能清醒一会儿,而每次睁开眼,都可以看见一只巨狼眼巴巴地瞅着他,让人说不出的心酸。而每一次,巨狼的眼里都还是那样空茫。
这样的茫然并不让巨狼感到慌乱,它总是开心的样子。看到自己守着的人类醒了很开心,喂人类吃它捕到的猎物很开心,帮人类润湿干渴的双唇很开心,似乎只要那个人还在,它就什么可以都不在乎了,连山那头的老虎笑话它没有狼群也一样。
“嗷呜嗷呜~”巨狼抖了抖它好似泛着银光的皮毛,亲昵地拿鼻子蹭上楚南泽的脸。
楚南泽意外地察觉到,他不再是凭着以往的默契猜出炎祈的意思,而是真真切切地听懂了狼嚎,似乎是在说——“我之前捕猎得少,都要吃不饱了,现在好了,你要吃什么我都能猎。”
狼和人不一样,它的思维简单又直白,不懂什么叫默默付出,什么叫不让人担心,只是怎么做的,就怎么说。
“我不饿。辟谷你知道吗?不用吃东西的,嗯,或者很少的一点就行。”楚南泽强撑着困意,艰难地挪动手臂,想要摸一摸他贴心的大白狼。
巨狼会意地躺倒在地,像被驯养的家犬一般,露出脆弱的雪白的肚皮,让楚南泽把手搁在它肚子上,轻轻地弯曲指尖,挠了一下。于是它就发出呼噜噜的,极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