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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淮见到他的反应,原地懵了一会儿,这才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有意思,你这小家伙也太逗了,怕鬼也就算了,连妖精都怕,你自己不也是妖精吗!”
萧含誉被他这么一嘲笑,倒生出了几分委屈:“我……我在这里待了几百年,从没出过门,根本就没见过其他妖精……”
傅长淮这倒是没想到,见他委屈的模样,心里一软,揉了揉萧含誉的脑袋安抚道:“好了好了,我的错,既然这样,我今天就带你出去长长见识如何?”萧含誉闻言,方才的委屈一扫而光,兴奋地点了点头道:“好!”
既然答应了小家伙带他出去玩,傅长淮自然是说到做到,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你这么出门不太合适,万一被什么道士和尚捉妖师给看见了可不好,要不你钻到我的葫芦里,到了地方再放你出来?”
萧含誉想到了昨夜那两只鬼,吓得脸色铁青连连摇头:“不不,我不要进葫芦!”傅长淮见小家伙这紧张的模样,自然也想到了原委,他无奈地笑了笑,从领口拉出一枚寒玉坠子,指着玉坠说道:“那你就进这块寒玉里吧。”
萧含誉看到这枚玉坠子,神色猛地有些恍惚,渺远的思绪在他脑海中纷飞,一时竟忘了如何言语……
傅长淮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笑出了声:“寒玉,含誉,有趣有趣,说不定这枚玉坠子跟你还有什么关系呢!”这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可萧含誉却默不作声,暗暗红了眼眶。
萧含誉怕对方察觉出自己的异样,低了低头,急忙化成一道青影钻进了玉坠子里。傅长淮以为这小家伙是迫不及待想要出去玩,也没多想,摸了摸胸前的寒玉坠子,就悠哉悠哉地往宅子外头走去。
不知是不是傅长淮的错觉,他总觉得萧含誉钻进了玉坠子里之后,冰凉的寒玉竟生出丝丝暖意,温柔钻进了自己的胸口,连体内的灵力都好似充盈了几分。
走到没人的地方时,傅长淮会贴心地给玉坠里的萧含誉介绍一下眼前的风物,萧含誉稀奇地看着这大千世界,时不时乖巧地回应几声。不知不觉,傅长淮便带着他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林子里。
穿过低矮的灌木丛,又在密林深处走了好一会儿,傅长淮终于停下了脚步,摸了摸玉坠子,把萧含誉放了出来。寒玉里待得太舒服,刚从里头出来还有些不适应,萧含誉伸了个懒腰,通了通四肢百骸,这才跟着傅长淮往密林之间走去。
才走了片刻,萧含誉便被眼前开阔的景色惊艳得愣在了原地,只见清逸挺拔的竹林中,竟藏着世外桃源般的奇景。竹林尽头是一座不算高险的山峦,但山峰奇崛,还有一道瀑布从山顶如绸带般落下,有一群拖着修长的青色尾羽的鸟儿绕着瀑布灵巧地飞翔着,翅膀掀动时,还会洒下青蓝色如同星光的微芒。
傅长淮见这小家伙看呆了神,笑着柔声向他解释道:“这是青鸾,天界的神鸟。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他们很少会下凡来,也不知这里有什么吸引住了他们。”
萧含誉听到他的话,稍稍地回了回神,转头朝傅长淮乖巧地笑了笑,接着又继续看向这奇妙的神鸟。傅长淮被萧含誉纯粹的笑容晃了眼,对青鸾都失了欣赏的兴致,只顾着扭头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满足地勾起了唇角。
从没离开古宅的萧含誉哪见过这般奇绝美丽的景致,看得傻愣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傅长淮忍不住牵住了他的手,往一旁的矮石走去,温声说道:“站这么久不累么,在这儿坐着看吧。”
萧含誉乖顺地任他牵着走,坐到了矮石上,还时不时冒出甜甜的傻笑来,勾得傅长淮心头痒痒,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萧含誉被长淮这亲昵的动作惊了一下,却也没有抗拒,就势靠在了他的身上,可看风景的心思却被身边人暖融融的体温扰得散了大半。
傅长淮许是觉得这亲密的距离让两人有些尴尬,便主动打破了沉默,无意地开口问道:“你又没被什么束缚住,为何待在老宅里不出来走走呢?”
萧含誉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思绪不由地恍惚了一下,声音低低地回道:“因为……我在等一个人。”傅长淮本不是为了探听什么,而是找些话头罢了,这会儿也不多深究,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那你等到了吗?”
可萧含誉却默了声,转过头深深看了傅长淮一眼,随即怕被对方发现似的收回了目光,重又看向那飘洒着星芒的青鸾,痴痴地笑了起来:“嗯。”
第7章 滴水之恩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看瀑布飞流,青鸾翩舞,不知不觉日渐西斜,落霞的余晖将瀑布溅起的水花和青鸾洒下的微芒,染成如醉的酡红。
晚风吹起窸窣作响的竹浪,也拂乱了萧含誉披散在肩上的如漆长发,傅长淮忍不住伸出手帮他把长发捋了捋,从怀里摸出一条发带帮他简单地系起来。
萧含誉依旧是乖顺地任傅长淮给他整理长发,目光灼灼地望着夕阳与落霞,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绮丽景色,萧含誉想,这般美景,他定然会永远记得。更何况,自己苦等了三百年的那个人,如今也安然地回到了自己身边……
傅长淮帮他束好长发,又体贴地将几缕碎发撩到他耳后。萧含誉转过头看着神情柔和的傅长淮,心里头涌起和他亲近的冲动,萧含誉很想钻到他怀里,感受傅长淮的体温和心跳。可萧含誉还是不敢,毕竟对于傅长淮,自己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相识不久的蠢笨小妖罢了。
思及此,萧含誉心中渐生出几分落寞,他低下头,沉默地看着面前跳动着霞光的湖水,脸上的笑意随风消散。傅长淮不知他为何突然情绪低落了起来,只好随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吞吞地说道:“咱们回去吧。”
萧含誉这才抬起头,乖巧地应了一声,随即化作一道清影钻入了傅长淮胸前的寒玉之中。顿时,傅长淮又感觉到一股暖意从玉坠里缓缓流入自己的四肢百骸。真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家的路上,傅长淮又到镇子的西边绕了一趟,那儿每当晚上便会聚起许多卖吃食的小摊子,肉食杂蔬,瓜果点心,花样繁多应有尽有。傅长淮逛了一圈摊子,买了一只烤鸡,包了几只猪蹄,又去酒肆沽了一壶竹叶青,这才慢悠悠地往老宅的方向走。
萧含誉沿路上闻着各色食物的香气,早就馋得垂涎欲滴,一回屋,他就立马从玉坠里钻了出来,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狗似地盯着傅长淮买回来的食物。
傅长淮到厨房去找来几只瓷碗和一对酒盏,将食物放在碗里,挪到萧含誉面前,这贪吃的小妖精喜滋滋地夹起一只猪蹄就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傅长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和萧含誉一同吃了起来。
傅长淮尝了尝两样肉食,忍不住点评起来:“这烤鸡不错,表皮烤得焦香酥脆,里头的肉也鲜嫩多汁。不过这猪蹄太甜了些,青川这边的人爱吃甜,猪蹄里似乎还加了冰糖。”
萧含誉啃完了猪蹄,又夹起一只鸡腿吃了起来,听到傅长淮颇有研究地评点着食物,萧含誉不禁向他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傅长淮显然很是受用,他又颇为得意地继续道:“我师娘做的猪蹄可比这还好吃,她煮猪蹄的时候还特意加了陈皮去腥调味。她还会做芋粉团给我吃,磨了芋粉晒干,和上米粉,用野鸡肉做馅,那滋味,可真是绝了!每次师娘做这道菜,师父都要跟我抢着吃,明明师娘是给我做的!”
萧含誉听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满怀期待地问道:“你也会做芋粉团吗?”傅长淮被他这一问,立马怂了,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我不会做,我只会吃……”萧含誉倒没有太失望,而是把话题转了转:“那你师父和师娘现在在哪儿呢?”
听到这话,傅长淮顿时失落了几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叹了口气道:“我师父病逝了,师娘留在了山里头,守着师父的墓……”
萧含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手中的鸡腿也顾不上啃了,自责地说道:“对不起……”傅长淮却摇头笑了笑,反过来安抚地拍了拍萧含誉的肩膀道:“没关系,不用在意。”
说罢,傅长淮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好奇。这宅子虽大,但风水很是一般,可那日我看老陆的头顶有金气环绕,又有福寿连绵之相,莫不是你一直在护佑这陆家人?”
萧含誉坦诚地点了点头道:“嗯,是我。”傅长淮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接着问道:“跟这间屋子的主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