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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祸斗将破冰鞭扔在地上,它就瑟瑟蜷成一团,祸斗抬脚将它踩住,露出一个阴测测的表情,“若是鸢曳出了什么事,整个山海都得为他陪葬。”
若是其他人说这样的话,云觉绝对不以为然,觉得他大放厥词,可说话的是祸斗大帝,云觉虽然不服他,但清楚得很,他的确有毁天灭地的本事。
云觉心中说不上后悔,但多多少少有些惘然,他太唐突,太自大了,眼前这个人,是他惹不起的。他已经没有了鸢曳哥哥这层遮羞布,错失了最佳时机,再想挽回,就不太可能了。
“曳儿他……”云觉刚要说些什么,有个耳兵打扮的人跑了进来。
“报——”耳兵打断了云觉,自己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自家的蛇帝狼狈地躺在地上,一个浑身冒火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瞪了过来。
“报什么,快说!”那个男人堵住了他的去路,他吓得跪下发颤,求救地望向蛇帝。
“说吧。”云觉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报、报陛下,那人跑了,火突然消失,似乎是从西边峭壁跑的。”
“什么?!”云觉一嘶喊就忍不住咳嗽,“西边……西边峭壁哪儿来的路,是不是你们给我把人逼下去的!”
耳兵瑟瑟颤抖,不敢说话。
“什么人?”祸斗心头一跳,问向云觉。
“是……是曳儿。”云觉有气无力,痛苦地回答。
祸斗手脚顿时冰凉,勉强保持着镇定,他提溜起伏在地上的耳兵,冷声道:“西边峭壁,带路。”
·
鸢曳借火势躲藏,好不容易逃出蛇宫后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火焰遮不住他的视线,停顿片刻后,他便开始朝宫卫少的地方跑。
不知跑了多久,鸢曳开始感到疲惫了,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能产生的火团越来越少,所幸前方的宫卫也变少了很多,但他朝后一望,只见追兵越来越多,略略喘了口气,鸢曳继续朝前奔去。
逃了没一会儿,却到了绝路。
騩山山石漆黑,连峭壁都黑乎乎一团,此处又极高,从上往下看只能看见一团白雾,至于下头有什么,与地面之间又有什么阻碍,则完全看不清。
鸢曳朝远处望去,发现这座山很独,周围没有比肩的山峰。他对这里不熟,若是御风悬空,一时半会儿定然找不到其他山峰落脚,但这样一直御风瞎转,终将他残存不多的灵力耗尽,最后吧嗒一声摔下去,成为一张龙肉饼。
权衡之下,鸢曳选择纵身跳崖,贴着陡成一堵墙面的峭壁,往地面接近。
出乎意料的,这堵峭壁异常光洁,不止没有横斜的树枝挡人,甚至连一株杂草都没有。
鸢曳轻巧地落在地上,脚下踩到的是松软的泥土。
从半山腰往下看时他就放了心,这下头既没什么异兽也没什么咒法,只有一片澄澈的湖泊,周围开遍了蓝紫色的鸢尾花,淡淡的清雅香气萦绕鼻尖。
因为名字里有个“鸢”字,鸢曳很喜欢这种花,方才跳崖的时候不慎划破了掌心,黏腻的血流了一手,鸢曳小心翼翼,不踩坏一朵鸢尾地走到湖边,将手浸在凉津津的水中,将血洗了个干净。
白皙的手拨动水面,响起一阵哗哗的水声,不知为何,鸢曳忽然觉得这声音很违和。
是因为这里太安静了。
湖面静得不可思议,周遭更是连只鸟都没有,想到这里,鸢曳摇了摇头,是啊,自从天族当政,那些鸟都自诩贵族跑到各个族群谋好差事了,谁还会在这种荒野里栖息。
洗罢手,鸢曳找到一块平滑的石头,盘腿坐在上面,闭目养息。
“哗啦——”
“哗啦——”
一阵鱼尾破水的声音让鸢曳睁开了眼睛。
听这声音,应该是尾数尺长的大鱼。
这里有鱼?
从未尝过淡水鱼的鸢曳舔了舔嘴唇,方才一路逃跑并未在意,现在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灵力匮缺,亟需进食补一补灵气。
鸢曳将袍角攥在手里,支着耳朵,挪着步子小心朝声源走去,直至走到湖泊尽头处,他才发现这里有个山洞,湖水汇流其中,声音就在里头。
听说有种缔鱼,喜欢在阴暗的山洞里生活,味道十分鲜美。
好不好吃不重要,补充灵力才是最要紧的,鸢曳又舔了舔嘴唇,贴着洞壁继续往山洞里走。
愈走愈暗,渐渐一丝光线也无,鸢曳离那声音越来越近。
到了。
鸢曳心说,他听那声音就在近前了。
他腾飞而起,掌心朝上,蕴起火灵权当光源。
眼前是一片赤/裸白皙的脊背,沾着几缕被水打湿的蓝黑发丝,水下隐见一条熟悉的金色鱼尾,正款款摆动。
正是声音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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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碧络珠10
竟是一尾鲛人!
许是突然亮起的光吸引了它; 雪白的背脊微微偏转; 形状美丽的蝴蝶骨凸起,腻白纤细的手指遮着眉骨; 脸颊微侧,从指缝间看向鸢曳。
濡湿的蓝紫色头发遮住了大半容颜; 鸢曳只能看到它露出的尖巧下颔; 以及若隐若现的冰蓝色双眸。
雌雄莫辩。
幼时的回忆瞬间充斥脑海; 鸢曳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是陵玉?”
清脆而少年气的声音在封闭良好的山洞中不亚于一声惊雷; 鲛人受惊一般猛地潜入水底; 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而后归于平静。
它跑了。
鸢曳有些失望; 低声喃喃:“应该不是陵玉; 她怎么会在这里。”
那就应该是那只偷走东海碧络珠的鲛人。
得逮住它才行。
鸢曳是龙族,水性极佳; 刚才避着水走也只是衣裳湿了黏在身上难受,然而现在; 是不得不下水了。
一跃潜入水中,发现水下漆黑一片,鸢曳便从袖袋中取出一颗荧珠系在胸前; 水下的环境一览无遗。
他惊异地发现,这下面竟别有一番天地。
先是一条十分明显的甬道,不知用什么法咒避开了周遭碧绿的水草,整条甬道呈现一种淡黄色,像是浅海的细沙。
鸢曳轻轻落在湖底; 握起一把沙子,任由细沙从指缝间滑落,它们纷纷扬扬飘向甬道里面,说明水的确是从外头往里流的。
不知甬道尽头有什么,鸢曳不敢掉以轻心,手中捏着火诀,一步一步朝里走去。
鸢曳站在甬道尽头,发现再往里,居然又有一处洞穴。
黑洞洞的,毫无声息。
一枚荧珠被鸢曳抛落,骨碌碌滚了进去。
浅青色的荧光将洞穴照亮,鸢曳眨了眨眼,里面竟然是一间起居屋舍。
黑棕色阴沉木打造的家具,乌亮润泽,一只硕大的扇贝贝壳上铺了鲛纱锦缎,是一张床的样子。
竟然有人在这里住吗?
是谁?方才那只鲛人吗?
谁将它“养”在这里的?碧络珠到底落在谁手里了?
鸢曳疑虑难安,一双秀眉不断蹙起。
忽听一阵水声在门口处响起。
鸢曳急忙转身去看,只见方才那只鲛人竖直立在门口,一双冰蓝的眼睛怨毒地盯着自己。
“你……”还没来得及说话,鲛人獠牙毕露,一张原本美艳的面庞攀爬上许多浅蓝色脉络,陡然变得狰狞,朝鸢曳扑将上来。
鸢曳虽吃了一惊,但早有准备,手中捏着火诀迎上去,以即使在水中也不会熄灭的六昧神火反击。
鲛人鱼尾灵活,在水下窜腾得极快,它手指生出长而尖的指甲,并一嘴锋利的獠牙,金尾上还有片片如刃的鳞片,尾鳍也薄而硬,浑身都似长满了刀子,令人不寒而栗。
鸢曳以神火攻击它颈项、肚脐等薄弱处,都让它躲了过去。
洞穴里一片混乱,无数藻类水草被打成碎屑,悬浮在湖水中,箱柜等物更是破烂不堪。
视线被遮挡,鸢曳一时辨不出它在哪个方位,四周突然恢复静谧,在等待下一时刻的爆发。
忽然,一条鱼尾破水而来,鸢曳躲闪不及,被甩中了肩膀,鱼鳞刮开衣物,削破皮肤,在水中绽开一阵血雾。
鲛人一击得逞,位置却也暴露,鸢曳不顾肩上伤口,蕴起一大团神火,直直朝鲛人拍去。
神火一路将水中杂物吞噬,最后毫不留情地打在了鲛人的后背上。
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接着一阵“嗞嗞”声起,若不是水中闻不到气味,必然会有浓浓的烧焦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