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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试炼还是在进行,偷窥还是在继续。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还没到,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了,清清嗓子,聚灵力气沉丹田,猛然提声。
“你们有完没完,都知道正清门试炼规则万年不变,这天都快黑了,小爷我还有下一场试炼要去赶呢!”
这一声起,不仅惊起了不少鸟雀,其他本来安安静静扮深闺大小姐的少年们也忍不住了,纷纷变脸吐槽。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老套的方法。”
“正清门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派了,都不知道时髦度的吗?”
“听说风崖谷都直接在小秘境中布阵试炼了。”
“……”
是的,师兄们知道试炼规则,少年们也知道试炼规则,而师兄们不知道少年们知道试炼规则。
一阵伴着碎语的微风掠过,吹得远处的几人表情僵化、失去颜色、碎成粉末随风而去。
此时此刻,师兄团想为您带来一首歌曲——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师弟叛逆伤透我的心……打住,总之就是师兄们充满慈爱的小心灵受到了一万点的打击。
“我们、我们的试炼,真的,这么糟吗?”
“大师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颤抖。
而大师兄已经在吐魂了,“老套…老套……”
“啊啊啊!大师兄,你要振作!”
于是,片刻后……
“咳哼,进行下一阶段的试炼吧。”
几个师兄弟们从林中现出清隽的身影,迈着沉着的步伐走到少年们身前,面容肃穆,声音威沉,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们眼底坚强的泪花。
试炼第一阶段看的是心性,那第二阶段就是看实力资质了,能到这里的根骨都不会太差,最终下定论的还需要一场战斗。
几人拿下腰间挂着的木签,分八个方位站好将少年们围在其中,“咔”一声同时将木签折断,顿时一团团白雾腾起,雾中还不时有金色咒纹浮过,当雾散去,便只剩八头龇牙咧嘴的巨型妖兽在淌着涎水、虎视眈眈地盯着中间的猎物。
战斗一触即发,林间顿时一阵阵浮光闪过,少年们纷纷祭出自己的灵武,刀、剑、杵各式各样,自觉地往距自身最近的那方妖兽奔去。
而一边,重新躲回树杈子上的师兄们密切关注着下方,还在各自操心着。
“听好了,一定不能有片刻松懈,该出手就出手,千万不可让孩子们伤到根本。”
“是,大师兄。”
“主要是要帅。”大师兄一脸严肃地探手往下指了指,认真地补充道。
“是!大师兄!”
他们就让这些少年们看看,什么是师兄的气宇,什么是正清门的风采!
这样想着,他们手中的灵武也蠢蠢欲动了起来,期待的目光在场下越加胶着、越加粘稠、越加炽热,然后,蔫了。
师兄们的双眼失去了他们的高光。
“大师兄,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能打的吗?”
“这是好事,好事……”
如果大师兄没有失落地揪着一旁无辜的叶子,他这话还有三分让人相信他是真心的力度。
场下,妖兽已经一头接一头倒下了,虽然说用来试炼不能挑太高阶的,但现在这样,师兄们心底很是空落落啊……
好了,失落归失落,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少年们的身手他们都大致了解了,现在只要等最后一头妖兽倒下。
战局尾声,几人终于松下谨慎,突然,一道刺耳的嘶声穿透山林,木毁土崩间,竟冒出了第九头妖兽,一只生着三眼、背有锋利鳍片的青色巨蟒。
鳞水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糟糕,那绝不是少年们能应对的。
眼神一凛,大师兄闻声而动,手捏剑诀,霎那间灵武霜天剑当空铺成千道剑气虚影,抬手一指,剑芒铺天盖地直取蟒身,那鳞水蟒吃痛,猛蜷身躯在四周乱拍一通,巨大的蟒尾轻易地扫折粗木,高树嘎吱着倒下,而那处竟站有一个落单的少年。
少年一身粗布衣裳,手中并无灵武,惨白的面颊上满是冷汗,显然灵力已在前面的战斗中消耗殆尽。大师兄也在之前注意过他,根基很稳但资质普通,是个努力的孩子,眼前的情况他怕是难以自保了!
迅速飞身掠下,大师兄欲救少年,但那猛然砸过来的蟒尾却割断他的去路,无可奈何,闪避间他再往少年那边看去,却见另一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已将人救出险境,是他们早就留意到的根骨资质皆是最佳的孩子。
“无事吧。”黑袍少年说道。
他的声线清冷出尘,只一声就能让人猜测他是怎样一个高雅不俗的贵公子,偏偏那兜帽遮住大半的面容,只留一个线条优雅的下颚叫人想象。
险况已解,大师兄将视线从黑袍少年身上收回,收敛心神专心对付起眼前的巨蟒,其余师兄弟将少年们安置好便也加入战局,不久地上便只剩一摊失去了生息的软肉。
尘埃落定,大师兄御剑来到布衣少年身前询问伤情,少年颓然地垂下头,道谢直言无事,有些落魄地准备跑开,但想起救他的黑袍少年,脚步还是一顿。
“我会还你这个恩情的。”他说完便直接转身,没再停留半步。
黑袍少年侧了侧身子,似乎往他走的方向看了看,又见一旁的大师兄还在,便要问好,就在这时,一道压抑在喉中的低吼自他们头顶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锋利的爪影,原来是第八头妖兽还没倒下!
说时迟那时快,大师兄一手环住身旁少年的腰身,一手反持霜天直取身后妖物,却见怀中少年同时探出手,白皙修长的指间几道柳叶般的薄刃也向后飞出,回头一看,剑尖与片刃一同刺入了那妖兽的命门,气息立绝。
“多谢师兄。”
几息后,黑袍少年微昂着首道谢,那兜帽经这一动终于滑落下来,草草用缎绳束着的发丝散到颈窝,顿时四周一片吸气声,而大师兄已经近乎呆滞了。
他眼前的少年正是雌雄莫辩的年纪,声音虽冷,但容貌却是糜艳至极,那微闪的眸子垂一分便是旖旎缱绻,昂一分便是撩拨挑逗,仿佛有万千春光幻境在他身旁乍起,任谁也难以轻易地经受那勾魂的一瞥,大师兄更是首当其冲。
轰——
这是那妖兽倒下了,庞然大物砸在地上,倒更像是砸在了大师兄的小心脏上,他整个胸腔犹如擂鼓,咚咚咚个不停,耳旁所有的声音一概被掩住。
大师兄恋爱了。
而少年看他一无反应,便暗暗思忖起来。他方才的一击包含了多种变化,不至于锋芒外露,但也能叫内行看出门道,这样被选上大致就不成问题了,而且之前救那个小子还能彰显自己的善心,总结下来自己做得棒棒哒,应该没什么地方出纰漏才对。
思考了一番无果,他想起离家时娘亲的叮嘱,搞不懂问题的时候笑就够了,于是乖巧地扯出一抹笑容,“师兄?”
啊——!
数人喷血阵亡。
大师兄还好,他只是鼻间慢慢滑下了两道红流。
“嗯?”少年僵了僵,敛起笑意微微思索起来,有些震惊加迷茫了。
为什么?这个人知道自己在流血吗?旧疾?但他灵力充盈,不像是有病缠身的模样……难道是,有高手偷袭?对了,也许是正清门那几个长老看他们办事不力,所以惩罚他们了,这样不知不觉,神秘莫测……
正清门真可怕!
少年在这一刻怀念起了挥着手帕送他离开的管家大叔,还有小红给他做的酥饼,他感觉有点委屈,但他坚强地忍了下来,因为他肩上还背负着很沉重的任务——报仇!
没错,他来这里参加选徒正是为了报仇。他,玉知瑕,太羽织业宫少宫主,乃是用仇恨浇出来的复仇之花,虽然这花向着鲜艳的方向究极进化了,但他的本心还是充满了冰冷的复仇。
十几年前,正清门掌门清陵子为民除害,把他出宫去浪的老爹给杀了,他如今来此,一是要杀清陵子,二是要把正清门收入囊中。
就是这么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