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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族少主仍宠溺地瞧着那叫卿卿的美人,瞧得本仙君觉着自己多余,倒不知扶霖有未有这样的想法。
“诶,夫君,既是那淇梁又不知好歹,你何不趁此机会帮一帮殿下,也顺道与他个教训,叫他知晓你的厉害!”卿卿美人扒着那少主的胳膊,甚是善解人意,且爱憎分明,又道。
本仙君只瞧着一旁的扶霖笑得如狐狸样。
“他却还未说要这样闹,我只考虑得远一些而已,”扶霖又很是客气地道。
“殿下何必给他面子,”少主好歹没再专心致志地瞧美人,神色落落道,“真个是没了规矩,想如何折腾便如何折腾了。此次他若当真想强娶帝姬,与冥界寻事,只管教训他便是。虽说殿下不大需要,但我也可帮一帮殿下。究竟前事,还未与他算完账。”
“自是求之不得,”扶霖谦虚地道,“少主果真风采卓然,与众不同,将来魑族前景,想是也能叫少主铺垫地光明。”
本仙君有些牙酸。
但魑族少主及他的卿卿美人很是受用,又更为牙酸地推诿回去,瞧着是兴高采烈地预备着要与淇梁再打上一架。
魑族算不得近,回去时,本仙君不免觉着劳累,站在云头上有些想蹲下去。又过一会儿,到底出了声:“停一停罢,过会儿再走。”
“做什么,”扶霖倒是停下了,又问我一句。
“你不觉着累么,这样远,”我与他指一指身后那魑族的方向,“歇一会儿。”
他皱了眉好笑地看我:“你动两条腿走路了么,也喊着累。”
“我心里累,”我诚恳地道。
他就那么瞧着我,面上的笑始终不深不浅。但本仙君又无端有些发毛,便移开眼神,没看他。
“扭扭捏捏做姑娘样么,”我不瞧他,也可觉着那目光落在我脸上。他又道,“你难不成真个觉着我有读心术?”
“可能我真个觉着累,”我又扭头看他。心里一个小疙瘩,始终逡巡不去,明知不该问出口,可瞧着他,话涌到嘴边,我闭着嘴唇也能觉着它跑出来一丝儿。
扶霖许是瞧得没了耐心,又道:“你若是不想回去,便在此处蹲着歇一会儿,我先回了。”
“想回的,”我张了口,那话也冒了出来,“你方才说,……我瞧过帝王权术不少,但究竟只是书本上头的,不如在身旁时感切得深。”
他只仍瞧着我,未说理解,也未说不理解。
“……前些时候又去看了二殿下。若一日,我说的不敬一些,若你是帝君,又会如何对他呢,”我说出口,瞧着清蓝的天空,及身旁的流云。
扶霖垂了眼,片刻,又直接地看了我:“我不知道。”
往往是万般计策,何曾见他说过不知。
我没说什么,笑了声道:“我只脑子发热问一声,回去罢。”
身旁云缕缓过,他半晌冷笑出声:“你真不是个东西。狼心狗肺。”
……本仙君哑口无言,默默地忍了,只作没听见。
“欠收拾。”过一会儿,他又恨恨地补充道。
☆、心薄裘寒(二)
“我不是在此处么,任你收拾,”我叫那云头停下来,正经地与他道。
扶霖瞟我一眼,一副余怒未消的小气样:“此时没空。”
我拉了他衣袖,又亡羊补牢:“我顺口一问,你不用在意。我也知晓你,也幸好还有你罢了。”
“你知晓什么,”他却道,“若是我,定在他小时候便诛了了事,哪里会叫他长大懂得什么是冷暖。”
“我确实不是东西,”我豁出老脸道,“如此你可顺心些了?”
他深深看我一眼:“往后再说,与上次的一并与你算。”
我想了一路,到得幽都时,才想起他说的上次是哪一次。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他竟还记得。
还未过三日,不知怎么的,外头便开始传了魍魉族少族长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只说淇梁英勇无双,又深情难寻。连我门口的云显都一脸兴奋地问我,是不是将与那少族长打架了。
淇梁是不是真的想打架也不要紧,但难得出一个热闹,显然一干神仙都很期待。淇梁若不做些什么,倒是对不住他那英勇深情的名声。
将入夜时,收着了一封信。我拆开了看,却是摇倾。信上说她哥哥终于发现了她的才能,同意了叫她去做战神,还说往后自己定能声名显赫,在天界的史书上头占个永垂不朽的位置。
本仙君看罢,只是眼皮又跳了跳。一二百年过去,摇倾仍是没长进,拿个永垂不朽来形容自己。
我铺一张纸与她回了信,没拂她的喜悦,只顺着道了几声可喜可贺。
又几日,无甚意外的,淇梁赶鸭子上架也好,师出有名也好,真个来与冥界打架了。魑族也很嫉恶如仇地来掺和了一趟,据说本是先在一旁围观的,谁知淇梁一眼瞧见了那魑族的少主,当下叫喊了几声,于是没等冥界的兵将怎么动手,那两个又搅在了一处,打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过惯平静日子的神仙们开了眼界,蹲旁边瞧了一整天,一边兴趣盎然地瞧,一边笼着袖子指点江山。
打了一日,魍魉族败得灰头土脸,半点好没讨着。好在淇梁为了美人情意不减,相当执着,于是魍魉族的兵将们也士气不减,只说要翌日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第二日淇梁果真又勇猛地带了兵要反一遭冥界。然魑族少主前一日不幸叫一个魍魉族的小兵偷袭得逞,只得回去养伤。于是只余了两方。淇梁仍未讨着好,末了狼狈收兵时念了念一纸红笺上头的字,赚足了一众小神仙感动的眼泪,胜在得了民心。
第三日时,淇梁未出现,神仙们很无聊,但为了守着那点不无聊的动静,也执着地等了大半日。
再不出半日,冥帝却在临赫殿中,将一本公文扔在公案上,叫扶霖收了兵,莫要打得不留余地。
扶霖还未回应什么,铃央倒是站了出来,双目微红,面上委屈,哽咽着与冥帝道:“父帝岂不闻那少族长做了些什么,在大庭广众下败坏女儿的名声,却叫我以后如何面对众位仙家。如此丑恶行径,难道不该与他个教训吗?”
“两日已够了罢,”冥帝倒一反常态没顺着铃央,只沉着脸,“何况,他手中拿的那纸婚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帝明鉴,”铃央含着泪跪下了,“若是我所写,我岂会否认。我本就对他无意,谈何嫁期。是他纠缠不休,我往前只是不好给他难堪。谁知他竟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来,笔迹一样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呢,说不准他自个儿伪造的,若是父帝信了,铃央也无话可说。但我绝不会嫁与他,即便是父帝同意,女儿宁死也不会嫁给他。”
“荒唐,”冥帝喝了一声,“真是无法无天。”
“父帝恕罪,”铃央有些惊慌,面上已落了泪,梨花带雨地抽泣着,“是我失言。父帝为着大局着想,是我见识浅薄,只顾着自己的感受。父帝权当我未说过,该如何便如何罢,我也不能不懂事。只是有些可怜母亲,她女儿给她丢了脸,也别无他法了。”
铃央哭得楚楚可怜,就连江汜面上瞧着也有些不忍。
本仙君甚是敬佩,好伶俐的一张嘴。
“帝君,那魍魉族少主辱我冥界帝姬,着实可恶。帝姬虽是有过失,但那魍魉族少主这般肆无忌惮,实在不该姑息,”有义愤填膺的仙家出口道。
扶霖还未说话,只在一旁听着。但我知他也不想轻易放过淇梁,个中原因许多。
铃央虽说与他心思各异,倒也难得目的一致,这般沆瀣一气。
冥帝听得铃央那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面上神色已松了松。又闻得几个仙家附和,目光早有松动,却只字不言,想是只不好开口收回。
“父帝,”扶霖不慌不忙地欠身拱手,“淇梁先辱铃央名声在先,又不敬在后。此时他一个作反,若是轻易饶了,难免与哪些心怀异数做个例子。只藐视父帝威严,却不知父帝宽容。再者,他身为一族少主,既是敢做,想来早有此意,非是考虑不周。否则牵连合族的事,哪至于这般草率。还望父帝莫心慈,白与了他好意。”
此话一出,一众大义凛然的神仙立时随声应和,只说大殿下言之有理,帝君三思。
冥帝此时不过借了一个台阶罢了,殿中神仙陈情上言,他便是不三思,也会做了三思的样子。究竟与魍魉族打一架,算不上什么,只赚不赔。
停战便又就此搁下。
出得临赫殿,我又与扶霖打趣:“殿下巧舌如簧,八面玲珑,蛊惑本事甚好,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