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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怕。“算了,我去歇息,你别吵闹。”竟然转身就走回床边,倒头就睡。
那小少年惊呆了,说好的凡人都怕妖怪呢?伸手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他咽了咽口水:“好想吃东西……”以前使些小计谋,让人碰到盒子的时候割破手,就能吃点血,结果现在这人居然自顾自睡觉去了?
睡了那么多年,世道都变了?
之后,每当汪良打算将盒子扔掉,小少年总会在里头哭闹,追问他到底有没有良心,欺负一个刚成形的小妖怪。吃了几次教训,小少年终于知道这人吃软不吃硬,果断放下尊严求着要留下来。虽说别的妖怪可能会避开阳气很足的年轻男子,尤其是未经人事那种,但是小少年完全没烦恼,更希望靠得近些,能趁机搞来对方的精血。
“呜呜呜……我要饿死了……”
汪良叹息一声,把扔到墙角的盒子捡起来,简直要被吵死了。“要多少?”拿起小刀割了一下手指,血一滴滴落下,紧接着听见小少年欢欣鼓舞的声音:“很少就够了!”然后探进去的指尖像被小虫叮咬一般,酥酥麻麻,很快伤口就愈合起来。
小少年舔舔嘴唇,有些不满足,然而不敢再提出要求。又回忆起看过的那些纸,虽然不太懂,但是好像这个人想要从这地方逃出去,就开口说道:“我可以……可以帮你逃跑!只要,只要你把更多好吃的给我!”听说有另一种方法吸取人身体的精气,小少年还没试过,没想到一醒来遇到那么合适的人……怎么能不好奇!
察觉到有猫腻,可当务之急是离开水寨,汪良不得已答应了:“好,等你兑现诺言再说。”
于是趁整理账本的时候,将水匪作恶的罪证收齐,藏在身上。夜黑风高,手拿盒子来到水边,那巡逻的人瞥一眼,嘲笑他整天装模作样,便痛快放行了。也是,那江水湍急,就连巨石掉进去,都会被卷得滚三滚,更何况一个不会驾船的文弱书生,想必是没有胆量逃跑。
谁知一转眼,一个大活人就消失在眼前,吓得几人惊慌逃窜,喊着遇上了鬼怪。又怀疑不是书生,去房中一看,只剩下凌乱的笔墨。即使要追,往何处追?两股战战,做了许多亏心事,水匪们皆以为是上天震怒,一时间人心惶惶。等首领杀了几个想外逃的,才慢慢平息下来。
到底汪良身在何处?
滔滔江水,一个小盒沉沉浮浮,鱼虾一见就急忙退避,因此一路飘到了京州岸边。从里头走出两个小人,遇风就长,很快变成了年轻男子模样。正是那汪良,与得了精气助益的小少年。又把早就藏匿在盒子里的包裹拿出,仿若仙法,滴水不沾。
“要去哪里?”小少年,啊不,是汪雨挠挠头,揪着汪良的衣角。
汪良掏出从寨子里取来的银子,偷偷贿赂了看守,带着他进城:“去把东西送上去。”
不知道汪雨又使了什么手段,总之九曲水匪之事迅速传到上面,天子震怒,派兵将水匪连同当地官府一起剿灭。只是刚成形不久又耗费大量精力,汪雨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幸亏这里离得不远……要是从那边……我可做不到了。”晕乎乎也还要嘀咕着。汪良索性留在了京州,买下一栋小宅,悉心照顾他。
深夜,窗外传来虫鸣隐隐约约,屋内烛火明明灭灭。
“够了么?”汪良强忍住欲望,轻轻抚摸着埋头在胯间的人。而一脸潮红的少年吞吐了几次。舌尖上腥苦的味道仍非常浓郁,却不怎么精神:“还要……”没等到回答,就自己爬上去,扭动腰肢用后头濡湿的蜜穴含住了剑拔弩张的一根,愈深愈激起满是媚意的呻吟。
果真荒唐。
后来,听闻两人在京州城里开了家书画铺子,如普通夫妻般相处。那汪雨虽天性依赖男子精气,但只跟了汪良一人,专情得很。至于小盒,大概被好好收藏起来,偶尔兴致来了,便进那小小天地缠绵。
再多的……便不清楚了,就此停笔罢。
(七)捡骨
古语云入土为安,安,即安稳、安息,死者一经埋入墓穴中,鲜少有将尸骨再次移出的状况。
也曾从来往客商口中听过,南蛮之地,有些族自古便有“捡骨”的习俗,在死者埋葬三四年后,再次起出,重新捡回尸骨另选一地安葬,直到尸骨不再发黑而变为微微发金才停下。据说是为了寻到合适的风水地,好庇佑子孙。
然而,今日记下的故事与那捡骨有些关系,却不是什么移动祖先遗骨的事情。
说是一个屠户叫沈原,二十好几,尚未娶妻。因着长相粗野,加之与牲畜打交道,浑身煞气,每当有媒人上门商量婚事,过几天就作罢了。为何?原来是对方家中女儿生了满面毒疮,或者与人私奔,总之不能成事。而等屠户不再理会,那几家女子竟然好的好、回的回,仿佛只为躲过这桩姻缘。
旁人皆为之可惜:“大约命中克妻?”
那沈原倒是不甚在意,本来就不情愿,与媒人也说得清清楚楚,那些女子如何关他何事?只是这传言愈来愈烈,就连原先有所怀疑的也改变了想法,觉得大概这人天生就不该娶妻。倒是有些贫寒人家攀不上,宁愿送女儿过去让他先纳了,为婢为妾皆可。也许是打着以后生下一男半女,就能母凭子贵,再带挈自家过个好日子罢。
可沈原连连摆手:“家中向来无娶妾收房的习惯,等有心仪之人,我必定专情以待,万万不可为女色抛弃原则。”
这下又惹恼了许多人,更不肯与他交往,沈原乐得轻松,每天只管生意,念叨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
有一日,沈原正与手下帮工在铺子后院里宰杀活猪,弄得一手紫红血迹,浓重的腥气萦绕不去。这时,有人在外面喊他名姓,像是老主顾般亲昵语气,却又不曾听过这声音。他出去一看,竟是个面容秀丽的年轻男子,,在案板前站定,笑语晏晏:“果真煞气重,好啊,好啊!”
沈原先是看得呆了,接着听对方这般说法,也不恼怒,而是疑惑地询问:“客人你……”没等说完,那男子走近了些,压低声音:“有桩生意,不知你愿不愿做?”将双手往旁边水盆一泡,洗去那血腥味道,他才挠挠头:“做什么?若是伤天害理之事,请另找他人,我还要继续卖肉咧!”
年轻男子笑容愈发和善:“不,不是坏事,反倒是给你积福的好事。今晚子时过后,带你这把刀到城西的乱郊处,我自会告诉你要做的事情。”话音刚落,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锭,扔到案板上,“若是事成,再给你全部报酬。”然后就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捡起银锭捏了捏,沈原不由得惊讶,这仅仅是定金,未免过于阔绰。又想起刚刚年轻男子所说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会,决定晚上去一探究竟。是人是鬼,也得弄清楚,才好将这钱财送回。
当晚狂风阵阵,沈原依照承诺来到乱郊,刚好遇见年轻男子慌慌张张跑来:“快!砍死那东西!”只见对方身后跟来了个庞然大物,黑乎乎看不清长相,倒是有手有脚像个人似的,每走一步,地上就轻微一颤。扑面而来一股比宰杀牲畜时更为浓烈的腥味,屠户下意识操起刀砍去,仿佛砍到了石头一般,差点震开手里的刀。
那东西哀嚎一声,依然扑上来要扭断屠户脖颈,似乎对躲在他身后的年轻男子势在必得。可沈原自小为人光明磊落,又不曾破身,正好有股亦正亦煞之气,与阴邪之物对抗起来。经过一番苦斗,加上年轻男子时不时帮忙,终于将那东西砍得七零八落。恰是月升到高处,借着光亮一看,原来是个被扔到乱郊的石猴摆设,久而久之修成了精怪。
“呼呼……”年轻男子仔细察看,确保石头不再动弹,才放下心来。那东西爱财,专门恐吓过路人,待人一死就夺取金银;又爱色,砸坏了许多墓穴来逼迫了一众女鬼男鬼,颇像个阴间的土皇帝。只剩他不肯委身屈就,便假意顺从,拼着不得超生从石猴洞里偷来银子,到城里找合适的人帮忙。
再回自己墓前,早已是残破不堪,就连埋在地下的尸骨也四零八落。“大概要消散了罢。”他苦笑道。
沈原一时心软,本不该掺和鬼怪之事,然而良心不安,便走上前:“我,我把你尸骨好好埋葬吧。”于是花了一晚捡起散落尸骨,逐一安放进地里,又放上泥土好好掩埋。年轻男子再三拜谢,留下一袋银子便飘然回到墓中。
此时,天边大亮,沈原怅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