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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话记在心里,也不怎么害怕,毕竟对方可能有夸大其词的部分,要自己住过了才知道。当天就退了客栈,不顾旁人阻拦,独自搬进了城西的宅院里。本想着会很破烂,然而兜了一圈,除了墙角有蜘蛛网,柱子略微掉漆之外,别的都安好无损。
晚上,按他的命令,仆人们早早回屋睡下了。而姚陵特意到了据说经常见到鬼的东厢房,坐在床边不肯歇息。长夜漫漫,百无聊赖,等了一阵他就倚在床柱旁打起了呵欠。突然,从墙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猛地回过神来,瞪大眼睛。
一只老鼠从暗处窜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姚陵拍了拍胸口:“是这东西……”话音刚落,另一个人的说话声在他身旁响起:“还怕这小玩意么?”
这回真的被惊得往另一边躲闪,姚陵深呼吸几次,冷静下来后探头看去。从那面本该空无一物的墙上,平白无故凸起了半寸,渐渐往外,直到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勾起手指像在唤他过去。同时,那人小声说道:“你若是有意,明晚还在这里,那我就出去陪你。”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壮着胆子,他凑近碰了碰,那只手摸起来有些冰凉,但柔软可爱,让人不禁猜测它的主人该有何种美貌。加上那个声音,婉转动听,比起话本里的狐妖过之而无不及,听进耳里仿佛能让人为他做任何事情。姚陵用力一握,很滑,称得上柔若无骨。“等罢,别心急。”那人趁机缩回了手,笑声宛如银铃。
说着,一张脸从墙面闪过,即使很短暂,也能看清的确是个美人。
等再没动静,姚陵松了口气,心底不禁起了波澜:“倒真没见过……那般长相的……”
果真有了奇怪念头。
到第二天晚上,夜色沉沉,东厢房门窗紧闭,连一丝人声都漏不出。过了一会,里头跑出来个哭嚎的人,险些被自己的袍子绊倒了,符咒散落一地。姚陵在一旁看得真切,叹了口气,一挥手让那说是会抓妖的道士走了。
“本想着和你共度良宵……没想到……竟然那么无情啊……”屋里的喊声断断续续,尾音转了几转,夹杂着些许哭腔。若是一般人,没准就心软了,可姚陵谨慎地靠近,只站在打开的门边盯着里头墙上的一张血红大脸:“别了,我身子弱,受不住。”
墙里那张脸一晃,换成了最开始见到的美人面容,端丽如同女子,然而去掉伪装的嗓音却是不一般:“啊呀,以前那些个色欲熏心的,光我说一句,就乖乖往这边来了。”话音一顿,摆出悲戚神色,“可惜都不经吓,见着脸就吓走了。哪有……像你这样的,嘻嘻,太有趣,太有趣了。”
姚陵皱起眉头,倒是没察觉出对方有害人之心,反而像是为了赶跑住客,故意使计造出闹鬼的传闻。“你哪张脸才是真的?给我老实说了,不然,我就让人把你这地方都铲平了。”既然如此,便诈上一诈。
那东西果然还是怕栖身之所被毁坏,撇撇嘴,从墙里钻出来,却是个年轻男子。“你可真是奇怪。之前住进来的,先是怀一时侥幸,信了我的话,盼着有美人献身。接着被我用小伎俩吓了个半死,再不敢靠近这宅院半步。可你这人,看起来家境富贵,养尊处优出来的,怎么就不怕妖怪鬼魅呢?”
没料到墙里妖怪的本来面目居然就是个貌美的男子,衣领半敞,肩上大片肌肤裸露在外面。姚陵咳嗽几声,默念着非礼莫视转过头去:“又不做亏心事,何必怕鬼上门?更何况,我买下了此处,就是主人,该走的是你才对。”
一下子恼怒了,那男子狠狠顿脚,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原来他也不知道何时有了灵性,从这墙里生出来,一点点成了如今的人形,从住进来的人那里窥到了几个字,就给自己起名为扶摇。每每喜爱清静,就趁夜里开口说一句“来东厢房等我”,往往能骗得意志薄弱的前来赴约,再用血红大脸把人吓走。
庆幸这些年来也无人拆掉这个宅院,只把他作祟的消息流传出去。
为何多此一举,不直接赶人走?
大概是孤独太久,想找些乐子,就干脆戏弄一番,看着那些人从欣喜到鬼哭狼嚎,不知道多有趣。
“真没意思。”扶摇晃晃头,大半个身子入了墙内,对姚陵说道:“我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好妖一个!你要是害我,要遭报应的!”
姚陵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笑意:“这里就当做我游玩时的别院,你不作恶,我也就当个君子。”便不打算推平这块地,更不会赶扶摇离开。
毕竟心善。
扶摇一时语塞,没想到这人竟真的放过了他,脸上飞红,急忙回了墙里。
自那天起,姚陵果然守诺,派人将宅子修葺一新,尤其是料理好了有些破败的墙面,将东厢房的摆设换了一通。又不让仆从靠近,方便扶摇出来,不至于整日闷在里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本来就觉得合口味,这回扶摇起了小心思,时常就溜到姚陵住的卧房,尤其喜欢偷几杯酒喝。
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向来都是独酌,有人陪着的感觉还不错。姚陵再不理会那只睨着空就伸出的手,兴致来了就倒酒放在桌边靠墙的地方。还把对方口味摸清了,渐渐换成了散发淡淡甜香的梨花酿。
当然,改不掉使坏的性子,或许说是真的想要引诱到这个人,扶摇偶尔会在姚陵准备睡下的时候,在床边探出身子,做出要搂抱的姿势。“好了,别闹。”丝毫没有露出动心的迹象,姚陵一本正经地教训他,直把人说得低下头,不死心地瞟一眼,才肯缩回去。也试过赤裸着现形,可对方连脸色都没变,扶摇讨了个没趣,只好生着闷气端起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过了半月,已经到了秋初,湖里剩下些残枝败叶,了无生气。这天,姚陵派人收拾了房里的东西,正巧被扶摇见了正着,等仆人出去了才跑出来,急匆匆问道:“你,你要走了?”
手里动作没停,姚陵漫不经心地回答:“嗯,搬出去,毕竟……要娶亲了,这里不太适合当婚房。”
“娶亲?”扶摇非常惊讶,并没有听说这段时间以来姚陵看上了谁,“是……在这里遇到了……”
姚陵笑了笑:“对啊,本想着只是游历,谁知遇上了合心意的,打算择日成婚。倒是要长住在城中。”又转头,对一脸凝重的扶摇说,“怎么,舍不得我搬出这里?”
自然是不舍得,可关键时刻,扶摇突然想起自己是妖,又是男子。先前也不过想求一夜缠绵,要说到长相厮守,怕是比不过寻常女子。再者,姚陵喜爱四处游玩,以后和娇妻幼子一同饱览河山美景,怎么会和他久居在一处老宅?摆出有些牵强的笑颜,假装不在意:“才不会!”又怕被看出端倪,赶紧逃回墙里,掩饰一般强调,“收拾干净点!”
别扭得很。
之后几天,扶摇一直躲着,听来往仆人闲谈,说是主人家要大办喜事,把这边老宅也张灯结彩,弄得喜庆。心里郁卒更甚,伸手抚摸胸口,他自言自语:“扶摇啊,别那么没出息。不,不就是,不就是一个凡人罢了,走了就……走了。”
结果,泪水不知不觉流了满面。
大婚当天,东厢房全是红色,燃上了烛火,桌上还摆了酒,怕是记挂着扶摇不能作为宾客到场。爱慕的人要成了陌生女子的夫婿,即使是扶摇这般没心没肺的,也学着借酒消愁。只是太烈,喉咙一阵刺痛。揉了揉眼睛,视线模糊,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哭了。
“烈酒也这样喝……”有人走进来了,站在他身旁,轻声说着什么。扶摇摇摇头,努力想要看清是谁,但是只能靠轮廓认出对方:“姚……嗯?”脑子晕乎乎,没办法理清繁杂如同一团乱麻的思绪。
正是姚陵,身着红衣,凑近了些,俯下身揽住他腰肢,哄他脱了那一身白,也套上相似的红色衣衫。“还以为你会嫌弃辣口,没想到把酒喝光了。”一边念叨着,却没有责怪的意味,反而把人往床边带去,一起倒了下去:“看来,只剩下这里,还有点酒的香气了。”没等扶摇反应过来,低下头把沾了酒液更加鲜艳的嘴唇含住,肆意亲吻。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从中脱身,扶摇喘着气,疑惑不解地开口:“不是……要娶亲了……还,还来招惹我……”说着有些委屈,想推开上方的人。
双手不安分地探进松松垮垮的嫁衣里,也亏得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