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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试过。”
“这真神奇。”萨德埃斯的笑容变得稍微有些古怪起来,“你在酒馆、旅店以及委托管理处中的时候,不仅能够准确地察觉到与你对话的人的情绪变化,而且也不介意向他们询问问题。为什么轮到身边人为你做点事的时候,你就直接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呢?”
“你要是期望我能知道答案的话,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戴维希难得没有反驳他略带嘲讽的话,“我的确不清楚。”
萨德埃斯保持着脸上古怪的微笑,一直看着他,片刻之后,才又轻而短促地笑了一声,“你受人依靠太久了,勇者大人。”
“你下一句话是不是想说,让我依靠你试试看?”戴维希再次斜过眼睛看着他,“然后我们就会摩擦出一段美好的感情故事?可能会是亲情、友情甚至爱情?”
“不,我是想说,”萨德埃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你现在既然已经脱离你的过去了,完全可以尝试着先让单独一个人依靠看看啊——比如说我。”
“……”戴维希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得不抬起手揉了几下自己的额头,才有点莫名地说:“……你这种随意篡改故事情节的行为,大概会被愤怒的故事撰写者们殴打致死的。”
“所以你其实是在期望与我摩擦出亲情、友情或者爱情的火花?”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戴维希收回目光,几秒种后,才又说:“我对完全不了解的家伙暂时没有任何兴趣——特别是你这个家伙还相当欠揍。”
萨德埃斯在黑暗中轻笑着,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感受到了愉快,但他对戴维希说话的语气却的确非常温和:“你太有意思了,戴维希。”
“多谢你的夸奖——如果你是在夸奖我的话。”
“我的确是。”萨德埃斯说着就往后退了两步,语气轻微地说:“我们聊太久了,戴维希先生,你还是先处理眼前的麻烦吧。之后还有的是机会聊天。”
戴维希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也没有改变自己的位置,直接就蹲了下来,一边蹲下来还一边问道:“你为什么要退后?”
“因为我的自觉告诉我你接下来肯定会像刚才施展空间幻象术那样做出一些我不怎么……感兴趣的事。”萨德埃斯在他身后用懒散的音调笑道,“所以我还是先离远一些吧。”
戴维希从喉咙中轻轻地发出了一个含义不明确的音节,大概能算是同意他的做法,然后就伸出右手放在了黑球先生的胸口,另一只手平摊在黑球额头正上方不远处的半空中,停顿两秒后,开始轻声念动咒语。
他这次念咒语的速度非常慢,在念动咒语的同时也在感受四周的能量流动变化,以防躺在地上看似没什么威胁的这家伙忽然跳起来。
“怎么就是学不乖呢……”他做这些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萨德埃斯用遗憾的语气叹息道,“完全可以先询问一下我啊,让我帮你注意能量流动,然后自己专心施展咒术。”
他说完这句话后,戴维希顿时停下了自己正在进行的所有动作,直接转过头看着他,“那拜托你替我注意一下能量流动,麻烦了。”
这次则是萨德埃斯愣了下神,但他很快就忍不住再次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你这样又学得太快了一点吧,正常人一般不都应该先恼羞成怒一下,然后故意不听话么?更何况你现在的语气还这么……嗯,诚恳。”
“现场学习又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戴维希丝毫没有心理压力,淡定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又问:“……你刚才那一大段话,果然是在暗示我学会依靠他人吧?”
“我告诉过你我是不会说谎的。”萨德埃斯慢吞吞地移动步伐绕过躺在地上的黑球,停在黑球身边另一侧正对着他的位置,笑道:“而且我刚才不是才解释过么,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独立存在的,所有事物都互相依附,交织存在。你之前挡在我身前保护了我的那几次,就是我正在依靠你的证明。而你可以把现在这个情况当做是对我的一种要求、请求或者依赖,态度取决于你自身的想法,而不是我的想法。”
戴维希安静地听完,回答了他:“……知道了。”
萨德埃斯笑意盎然地学着他扬了下眉,“这么听话?”
戴维希看了他一眼,说:“仅此一次……由于我自身错误的缘故,今天晚上我不会对你的说辞提出任何异议——不要误会,我从来都不认为你说的话有任何错误,只是过了今晚之后,你要是再想用这种语气教训我,我就会在依旧听取你意见的前提下,适当予以反击了。”
“一直不断地用语言攻击我才该是你嘛。”萨德埃斯毫不介意地笑道,“不用客气,迄今为止你对我造成的伤害都依旧是零,我还可以小小地期待一下什么时候这个数值能变成一。”
这种说法简直比大规模破坏性的火焰魔法还要更加容易伤人吧。戴维希看着他,虽然是这么想着,但却十分守信地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而是再次低下头,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萨德埃斯从上往下俯视着他的前额和两鬓的碎发,最后无声地笑了笑,蹲下身装模作样地和他一起伸出了手。
戴维希重新开始念动咒语的速度依旧非常缓慢,但他却不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专注地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掌心流淌的能量中。他正在施展的其实只是个小咒术而已,就算没有萨德埃斯的帮助,他也能一心二用将两件事同时做好。
但戴维希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认真起来的时候从来不说废话,可能是因为太懒了的缘故,他连一句废话都舍不得说。所以既然他这次没有犯懒,一次性说出了这么多话,那戴维希就有充分的理由认定他绝对是在陈述事实,而不是刻意嘲讽自己。
大部分情况下,一心二用对他来讲都不算什么难事,但从这时候开始,他或许就要尝试着将这个做法暂时抛在一边了。
他开始施展咒语之后,萨德埃斯就变得无比安静起来。戴维希偶尔抬起目光看向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表情依旧懒散,甚至完全没有闭上眼好好感受能量流动的意思,但戴维希就是相信他一定正在好好地做他该做的事。
观察能量流动的变化,主要是为了确定这位黑球先生在醒来的过程中并不会引发一系列不良反应,比如能量忽然爆炸或者忽然强行聚拢这一类的问题。
毕竟刚才那个黑色球状物的聚集过程可一点都不轻松,戴维希完全有理由对这家伙的威胁程度持怀疑态度。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咒语真的是异常简单,简单到如果有人正在围观的话,可能很快就会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在戴维希开始施咒后没多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这位黑球先生的手指就忽然轻轻地颤抖着,再过没多久,他的面部就慢慢地开始抽搐——直到他恍惚地睁开双眼,就立刻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怎么又是你们!哈……你这是什么东……哈,哈哈哈……什么东西!哈……”黑球先生一边笑出眼泪,一边用毫不掩饰自己想要跳起来掐死戴维希的想法的语气愤怒地质问着眼前这两个混蛋,“这是什么……哈哈哈,哈,什么咒语!”
“你现在不就正在感受它么?”戴维希神态自若地回答道,“很痒吗?”
“废……废哈哈哈,废话!哈……”黑球满脸的泪,但无论他有多么想要摆出一副愤怒甚至狰狞的表情,他都依旧只能用挂着泪的笑容面对他们,“快解……哈……哈哈哈,快解开!”
戴维希看了他一会儿,直到黑球脸上的笑已经快要变得和哭差不多了,才慢慢地收回双手,将咒术解开,同时也不理会终于停歇下来想要一刀捅死自己的黑球,抬头向萨德埃斯询问道:“怎么样,导师先生?”
“你对我到底有多少种称呼方式?”萨德埃斯无奈地问,“而且还都越来越奇怪了。”
“目前已经有好几种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种。”戴维希挑了下眉,“你不喜欢吗?那我现在就换一个……”
“还是算了吧。”萨德埃斯笑着挥了挥手,打断了他,顺便回答了他的问题:“能量波动没有异常……嗯,大概是因为附近只有我们两个在的缘故?”
“能,能量波动……”黑球双手向外平摊,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地上,听见他们的对话后,表情才忽然起了变化,“果然已经被你们破除了吗?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忽然和你们两个混蛋一起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