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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句话,寻惘一等就是三年,而今天,他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了。
“前辈,我要打造一把剑。”寻惘站在老镇长面前,眼睛里透着坚定。
“你要打造什么样的剑?”老镇长淡然地问道。
“英雄剑。”
“你想用什么原料?”
“深海寒铁,残山白玉。”
老镇长点点头,说道:“寒铁彰显英雄胆,白玉可鉴英雄心,你是真懂了,可以造武器了。恩,残山你不用去了,白玉石我还有,倒是极品寒铁需要你自己去挖,还记得那海沟的位置吧?”
“记得。”寻惘答道。
“在那海沟大约千丈深的地方有一种刺鳍鲨鱼,你挖寒铁时可顺便抓一只回来,它的油脂是淬火的好材料,但一定要小心,它们很凶猛。若抓不到就带些暗流里的水回来,那也不错。”
“谢前辈指点,我这就找材料。”寻惘拱手告退,随后就带上工具乘船出海了。
寻惘将船驶到海沟上方,带上矿镐潜下去,没多久就到了寒铁矿的矿床,但他没有立即动手挖,而是在海底坐下,静心打坐,利用灵识寻找最纯的寒铁矿。这几年里他别的工夫没什么进展,但内力却又深厚了许多,加上老镇长的指点,他的灵识可以伸展到十里之外,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可比用眼看强多了。很快,寻惘感知到大约三里外有一片矿石特别纯,堪称极品,于是收回灵识,向那边游去。没费多少时间,寻惘就挖够了寒铁矿石,他将矿石搬到船上,然后向海沟深处潜去。
寻惘顺着倾斜的海沟底慢慢往下潜游,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鱼,但他可以肯定那些鱼绝不是刺鳍鲨——它们的个头太小了。慢慢的,海底的生物越来越少,寻惘只觉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似有一丝危险的气息慢慢临近。寻惘将灵识放出,探索周围的海域,由于不是处于入定状态,灵识只能覆盖周围两三里的范围,但这已经够了——他很快发现了前方一里外向这边快速游来的一群体型修长的大鱼,正是刺鳍鲨!
寻惘见那群鲨鱼数量不少,思量道:“这么多该怎么打?自己的护体真气虽强,但也不一定经得起它们咬,还是找个有利的地方等她们过来吧。”
寻惘四处望望,看到不远处有些凌乱的巨岩,立即躲到了其中的间隙里。只一会,刺鳍鲨就到了,它们围着乱石堆打转,显然就是为寻惘而来。寻惘看着它们不时显露的利齿,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快,现在则安逸多了,自己贴着巨石站在间隙中,它们根本咬不着。
寻惘有恃无恐地看着鲨鱼在他面前游来游去,突然觉得很好笑,几年前靠着山的缝隙躲过了朱厌的追杀,还有了一番奇遇,不知这次又会有什么事发生。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群鲨围着石堆悠闲地游着,不见丝毫急噪,似欲与寻惘比耐心。寻惘心想这么下去可不行,自己是来抓鱼的,可不是来跟它们比耐心的,得把它们弄走才行,看它们现在这么悠闲,先把它们弄乱了再说。想到做到,当一条刺鳍鲨从寻惘面前两米远处悠然游过时,他猛然击出一掌。强劲的内力挟着海水重重地打在了那鲨鱼身上,可那鲨鱼仅仅是晃了晃身子,快速地游开了,丝毫不见受伤的样子。
“难道它们不怕内力?”寻惘脑中不自觉地冒出这样的想法,复又笑笑,“那怎么可能?该是它们的皮够厚吧。”寻惘握了握手中的矿镐,准备在下一条鲨鱼经过时挖上一镐。没多久,机会来了,寻惘立即从是堆里蹿出,举起矿镐狠狠挖下。
咔!寻惘只觉手上一轻,矿镐还没挖到鲨鱼就从中间断成了两截——他用力过猛了。寻惘拿着手中剩余的半截手柄缩回石堆,这片刻工夫,已有数条鲨鱼凑了过来,他还不想与之肉搏。
寻惘正自发愁该怎么对付鲨群,老镇长的叹息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唉,看来我错了,这几年的打造倒把你的锐气给消磨掉了。”
寻惘听了心中一凛:“是啊!这几年来自己功力大进,可为什么对上这群鲨鱼却没了决胜的信念呢?也许自己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是该动动了。”寻惘身上蓦然散发出强烈的战意,将手中镐柄一扔,纵身贴向游过的一条刺鳍鲨。那刺鳍鲨一甩尾,猛然转身咬向寻惘,它锋利的牙齿即使在黑暗中也显出了几分锋芒。寻惘不闪不闭,捏紧拳头运足内力对着鲨鱼的嘴就是一拳,当即将鲨鱼的牙齿打落几颗。不待那鲨鱼反应过来,寻惘的拳头又至,这一下又崩落几科牙。那鲨鱼这才反应过来,一扭身逃往远处。寻惘没有追,这时已有好几条鲨鱼围了上来,容不得他去追。
围着寻惘的鲨鱼从不同方向咬向寻惘,速度快得如离弦的箭。寻惘没有逃,反而拳脚齐出,几乎同时将冲近的数条鲨鱼打中。他的内力何其巨大,那些鲨鱼虽然身体滑溜,却也都被打得倒退开来。寻惘却是得势不饶人,追着一只被打得有点晕呼的鲨鱼又是一顿猛,直到别的鲨鱼又围上来才罢休,而那条鲨鱼却已被打得鳃裂了。
血腥激起了群鲨的凶性,它们进攻地更猛烈了,似有些不顾生死。寻惘浑身劲气密布,使着千斤坠稳稳站在海底,将群鲨一进攻一次次打退,打着打着,他发现进攻的鲨鱼虽然勇猛无比,却越来越少了,难道鲨群改变了战术?
第八节 英雄剑
寻惘向周围放出一些灵识,立即看到了血腥的一幕——那些鲨鱼在争食受伤的同类,一条鲨鱼已被啃掉了半条尾巴,却尤在与围攻它的鲨鱼搏斗,场面甚是惨烈。没多久,群鲨就将那条鲨鱼抢食完了,连骨头都不留一根,群鲨意尤未尽,转而又攻向另一条受伤较重的鲨鱼。
“这就是弱肉强食吧!”寻惘暗暗感叹,手上劲力却更大,且每击必争取打在鲨鱼的鳃上,那里虽硬,却是鲨鱼的弱点,很容易打伤。随着受伤的鲨鱼越来越多,绝大多数鲨鱼都由围攻寻惘转为攻击同类,水中乱成一团。寻惘看着仅剩的三只鲨鱼,猛然发力将其中两只击退,然后迎上另一只,对着它的鳃盖猛击,几下就将鳃盖打裂,最后一拳更是直接打进了鳃肉里。浓烈的血腥味又引来几只鲨鱼,寻惘迅速将它们击退,眼见那只被打残的鲨鱼返身欲跑,他赶紧追上去照着它的头一阵猛打。只一瞬间,那只鲨鱼已是奄奄一息,再无抗拒之力。
寻惘见差不多了,将再次围上的几只鲨鱼打退,顺手抓住那只半死鲨鱼的鳃,手脚并用,内力齐出,快速浮向水面。鲨群内斗正凶,大多没注意到寻惘离开,而少数几只看到寻惘离开的鲨鱼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余力追赶,只能看着寻惘消失在黑暗中。
寻惘浮出水面后,拖着翻起肚皮的刺鳍鲨迅速往回游,待游回船边,他将锚起出,勾住刺鳍鲨的鳃,之后翻身上船,驾船返航。
回到镇里,寻惘在老镇长的帮助下开始处理刺鳍鲨,他们花了三天时间才将刺鳍鲨的油提炼完,足有一百余斤;刺鳍鲨的皮则被风干收藏起来,那可是做皮甲的极品材料;至于鱼翅鱼骨鱼筋之类,当然也不会浪费掉。处理完刺鳍鲨,寻惘又花了七天时间制成了英雄剑的砂型,至此,前期准备基本就绪。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寻惘的铸剑之旅开始了。生火,投料,寻惘熟练地操作着一切,老镇长在一旁看着,随时准备帮忙。寒铁矿在高温下慢慢熔化,从中流出的铁汁闪耀着亮红的光华,待寒铁矿石熔化大半后,寻惘将残山白玉投入炉中,一阵哧哧声后,白玉迅速熔化,与寒铁矿混在一起。寻惘拿起搅拌棒慢慢搅拌,将寒铁与白玉混合均匀。炉内汁液渐渐呈现出亮白色,寻惘觉得差不多了,于是除去浮在液面上的熔渣,再在液面上撒上一层早已准备好的草灰,随后将前炉起出搬至砂型前,打开出液口进行浇注。亮白的汁液迅速将砂型注满,寻惘微舒一口气,打造英雄剑的第一个环节算是完成了。
三天后,砂型内的液体完全冷却凝固,寻惘将砂型卸去,一柄通体黝黑,隐含白纹的剑的粗坯出现在眼前。寻惘拿起一个小铁锤,将剑坯全身小心敲打一遍,细听敲击发出的声音,许久之后,他露出了笑容——这剑坯很密实,没有气腔,不需重铸。检查过剑坯,寻惘开始打造英雄剑的第二个环节——锻!寻惘拿着剑坯到了旁边的锻房,放进火炉中加热,然后随手从锤架上取下一个铁锤,准备锻打。这时老镇长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寻惘遗忘已久的“铸造之锤”。
“用它吧,它能调整金属的内部结构,提升武器的属性。”老镇长将“铸造之锤”递给寻惘。
寻惘肃然接过锤,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热气传入掌中,与体内真气连成一片,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与“铸造之锤”融为了一体。
剑坯在炉中变成了黄白色,寻惘将它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