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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又是一阵沉默。王品茗的出现明显是更大的纰漏,头一次刘岳九被鬼差捉住,阎王说是还未同鬼差讲,这就已经令人怀疑。如今,王品茗连留人堂也不曾知晓,更像是来去不明的孤魂野鬼,她的出现比刘岳九更为古怪。
“你生前可有未完的憾事、悔事?”王品茗摇摇头,“未曾,只盼公子放我归去。”“归去?你不过一个孤魂野鬼,有何处可归?”
王品茗听完紧呡着嘴,只看向屋外那一片天空,不再说话。
沈秋越发奇怪,寻常鬼见到日光唯恐躲闪不及落个灰飞烟灭的结局,这位倒好,不惧日光不说,还要眼巴巴地往上凑,也不知是个也什么毛病。沈秋皱着眉,这件事只怕不只牵扯到他们两个,阎王都费了心思的事情可说不好是个什么情况。他眯着眼睛,找那个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事情。忽的,他灵光一现,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姑娘先前说西边是死人的归宿?”
王品茗收回望向屋外的目光,点点头,“是,所有死去的鬼魂都会去向那里,那里是魂魄的归处。”
“你说的只怕是极西之地吧,那个地方没有白天黑昼,终日都有鬼差把守,不知姑娘是如何去的?”沈秋的眼光此时可以称得上是凌厉,连刘岳九都觉得此事非比寻常来,但王品茗依旧一脸镇定,“因而,我只是远远地望过一眼。”王品茗的神色像是带上了某种不知名的眷恋,“我只想看它一眼。”
“它?”刘岳九听得云里雾里,不禁问出声来,“不知姑娘的它指的是何物?”
沈秋盯着王品茗,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你可知你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那里众多鬼差,你这一去,怕是要送命。”
“我知道。”
“那你还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王品茗的回答过于坚定,让刘岳九和沈秋都吃了一惊,不过王品茗说完这四个字后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补了一句,“我也不知怎的,只觉得那里有什么吸引着我去瞧一瞧,且非去不可。”她细细思索了一番,“我也不知为何对那里如此执着,只是不去好好看上一番我总是放不下这颗心的。”说着,她边抚上自己心口的位置,好半天发觉摸不出什么,才腼腆地一笑,“看我,又忘记自己是个鬼了。”
听了王品茗一席话,刘岳九总觉得这个人鬼里鬼气得,纵然人家的确是鬼,纵然刘岳九也是鬼,但刘岳九就是觉得这个人像是魔怔了,鬼也会魔怔?他偷偷看向沈秋。沈秋一眼扫过来,刘岳九缩了缩头。
“姑娘想要看的可是那离人树?”
王品茗点点头。
离人树?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刘岳九心里想着,离人树,留人堂倒是颇有几分相似的味道,不过眼下的场景,刘岳九没有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声来,他只见沈秋也点点头,“那我们明日便出发吧,姑娘可先于我这留人堂歇息,这大堂后头的东厢房,除第二间屋子外,姑娘可任意挑选。我就住在西厢房,姑娘有事可以来找我。”
王品茗刚想要回绝,沈秋又接着说道,“既然是一同上路,就断没有将姑娘一人留在屋外的道理。姑娘请放心,留人堂虽小,但一室的日光还是留得住的。”
王品茗听完一愣,沈秋已经转身要走时她才点点头,接着便也朝后院进发,直接住在了东厢房的第一间,颇有些暂住在此,即住即走的意味。
刘岳九发现这两尊大佛都走了,自己也慢悠悠地往后院走去,只是他在经过那长满蔺草的花圃时犯了难。他看着绿油油的蔺草,嘟囔道“谁家院子后面种这么个玩意儿?”他停在这,也不敢去拔那花圃里的一根草,万一是什么仙草呢。他磨蹭了一会,还是脚下一拐,朝西厢房走去。
沈秋像是早就知道刘岳九要来,站在屋子门口等他。刘岳九也没抬头,“你们明天一同去找那个离人树莫不是要带上我一道?”
沈秋“嗯”了一声,“那王品茗同你是一路人。”
刘岳九听完沈秋这番话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此次只怕前路凶险,我去不是更添许多麻烦?不若留我在此处看家……”刘岳九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沈秋一声嗤笑,“看家?你?我只怕你是要将我这留人堂拆了,更何况,你还真将留人堂当作你安家之所?”
刘岳九顿时浑身泄了气,他的确没有什么资格将这处当作自己的家。
沈秋说完像是陷入了一种回忆状态,他摸着门上的花纹,静静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希望谁能听到,“这里本来就什么都不是,家?什么是家呢?蔺久……”
刘岳九倒也不在乎沈秋自言自语了什么,只是闷闷地问,“那我忙着去送死的原因是什么呢?”他可还记得沈秋说那里终日鬼差巡逻,自己被鬼差差点弄死的事情也还没忘,总之,去那里好像横竖都是一死。
沈秋从回忆里清醒,总算是给他一个答复,“你既然和她一样,此次同我们一道前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说完,沈秋便进了门,刘岳九也不得不回了他的东厢房,看见隔壁的屋子,止不住叹了一声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小受还没见面真不是我的错,而且他们还要再等好几章,可怜,我真不是后妈。
☆、王品茗(四)
离人树处于极西之地,刚巧与留人堂处于两极,也因此刘岳九总觉得沈秋说不定与这树有什么密切的关系,说不定那树就是他种的呢?沈秋似乎是看出了刘岳九心中所想,冷哼一声,也不做解释。
沈秋带上刘岳九和王品茗离开了留人堂。他使刘岳九又以魂魄的形态出现,刘岳九还心疼了好久,沈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刘岳九这才安心下来。三人赶路并不是直接从极东之地一路紧赶慢赶走到极西之地,沈秋本就不是常人,带的也是两个鬼,哪有用脚赶路的必要?
沈秋将留人堂的大门关上后,凌空在门前不远处画了一道符,刘岳九看不懂,只觉得他画了一个圈后便开始在圈内天马行空。刘岳九只看到沈秋收笔时门上隐约出现了一个阴阳太极的图案,不过很快它就消失了。沈秋看着门上画好的符,没有回头地向两人说道,“我们不能直接瞬移到极西之地,所以在最接近那里的镇子落脚吧。”他边说着,刘岳九边发现自己魂魄在腰部的位置有一片像是花瓣形状的东西闪着金光,刘岳九看不清那是什么,他转头,发现王品茗的腰间也闪着光。随后,那两片花瓣同时掉落下来,刚落到地面上,便连成了一条线,随后越来越多的线以花瓣为中心延伸开来,最后圈成了一个圆,将三人都围在了圈里。刘岳九只觉得那花瓣发出的光越来越亮,他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之后,他一眯眼的功夫,四周的场景便不一样了。他们似乎是在一个小树林的小道上,但是前方隐约能看见烟火。
沈秋没有理会两只鬼的万千思绪,就说了一句“走吧。”便不再解释,抬脚大步往前走去。王品茗也没太过惊讶,短暂停顿后就跟在了沈秋后面。只有刘岳九一阵惊奇加感叹,但是等他回过神来,前面两个早走远了,刘岳九心里更加不平,自己简直看上去就是来给这二位做衬托的啊。他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沈秋直接穿过了那些人家,这里是通往极西之地路上最后的村落,前方基本也就是独居深山的猎户或是与世无争的小户人家,与留人堂的情况倒是相仿。他们一路上畅通无阻,也基本没看到什么人,越往后路越窄,树越来越多,刘岳九仿佛听见了鸟叫和猿啼。
当听到第三声猿啼时,沈秋突然放慢了步子,摇了摇头,跟在后面的王品茗和刘岳九就听了下来。他猫着步子躲在了一颗看上去其貌不扬的树后,那棵树也的确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刘岳九惊讶地发现等他再一次将目光放到沈秋躲藏的这棵树后时,他看见了千千万万的魂魄。这些魂魄从哪里冒出来的!刘岳九心中感到十分震撼,不过沈秋一再向他们发出不要轻举妄动的讯息,于是他将所有的想法都压在了心底。
沈秋看着那群被离人树牵引的魂魄,略略思索了一阵,看向王品茗,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后绕了一个圈,再在耳旁点了两下。刘岳九当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听到沈秋的声音问王品茗是怎么进去的,不过刘岳九肯定他没有发出声音。他突然就有种土包子进村的感觉,自己不过一个普通百姓,和这些神魔鬼实在是没法比。
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