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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洞庭湖林屋山离甘城百里,岂是说去就去。狗娃儿按下性子把这事儿记在心上。待到下午另一批小二前来换班,狗娃儿换上一身麻衣步出了稻香楼,许是晚间便开始忙碌,早间一直在柜台打瞌睡的梁掌柜也强自坐了起来,摆出一副笑脸迎着各路客人临门。
狗娃儿和梁掌柜打了声招呼,便准时离去。狗娃儿也没有径直回家,就如往常一般,他走了十来里地,而后便到了后山脚下。待到他到达他的秘密据点的时候,已是戊时了,狗娃儿先去取了些许肉食,放在一个铁盆里,在洞外升起了一堆篝火,然后取了些火苗,再将那洞穴里的火堆也一并点上。
少年取过一旁的扫帚,细心打扫了一下洞穴里,而后将那些书籍依次摆放回原来的位置,这些书都是朱猿在时,不知从何处取来的,多是与道学有关的经典。
虽然内容比较基础,但却也是需要学究天人方才能够理解透彻的,之前,那金先生在授课的时候曾说“这《易》字一书,与《道德》二经,是道教的基础中的基础,若是要做这方面的学问,把这书穷尽便可。”
狗娃儿从未看过什么道藏,对于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总是敬而远之。他只是看了看这些书,觉得甚是古旧,怕是已经传了几代,而朱猿又将他们视之如珍宝,并把他们留给了狗娃儿,便把他们放了回去。
有时候狗娃儿也想,这朱猿是否未死,目下死去的仅仅是他的一具躯壳,可这些书又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毕竟朱猿再聪明也不过是山间灵兽,坊间传言,灵兽修道本就得先化形成人,如今这朱猿连着形骸都尚且躺在土堆里,更是妄谈化形了。
狗娃儿把这净室打扫完毕,看着锅里的狍子肉已然熟了,便从行囊袋里取了些香料,撒上之后,一顿狼吞虎咽。虽是比不上前几天在有德家中吃的那野猪肉,但也是颇有一股独特的风味了。
待到吃饱喝足,狗娃儿入了山洞,便随手拿起一本书,这书是私塾里印制的,狗娃儿已是过了识字的坎儿,目前算是可以念上一些简单的书籍了。在进入书斋之前,狗娃儿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境遇,所以甚是感激金先生,为此狗娃儿念书也是极为刻苦。即便是在所有学生里,狗娃儿的成绩依然是名列前茅。
待到夜深了,狗娃儿走出山洞,去了上衣来开阵仗。近期他练功似乎总觉得自己有所突破,之前总有瓶颈之感,这感觉恍如这四肢之中,新力将生不生,可又有所不同。狗娃儿不知道这感觉从何于何处,他的身体依然与往日无异,冷热有感,也极易损伤,早间在稻香楼,后厨的李师傅不小心就将一瓢热水洒在狗娃儿身上,当即皮肤上便起了偌大的水泡。如今看来,这水泡还长在手臂之上,一阵阵的酸痒。
狗娃儿将这功夫演练了一遍,又快速做了一遍,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与观察这山间的禽鸟的姿势,又将这拳法打了一通,许是没掌握好分寸,狗娃儿一步跨出,伸出一拳便打在了树桩之上,那碗口大的树桩竟然硬生生被打出了一个缺口。
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于是又提起力气对着那株大树又是一记老拳,那老树被这拳打的摇晃个不停,少年又举起拳头,用尽全力,那一拳把树拦腰劈断,随着那树干的倾倒,少年眼前一白,也跌倒在地一下子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大抵穷苦人家的孩子读书就像我一样,偶尔会觉得人生在读书之后开朗起来,但更多的是伴有许多的忧虑,与对当前世界的不甘。
不知道如何去讲。
第9章 红尘辗转洗尘寰,当年青衫载酒行(三)
洞庭湖畔林屋山上上清派,包括弟子客卿长老掌教和观礼的外来道友一共一百三十七人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据说,当日正是上清派陶真人领悟天道上体天心,与大道同尘的飞升之日。当时上清派历经几届丹元大会已是不乐于邀外人前来山上见礼。但道家飞升之事百年难遇,是故上清派上下自然也架不住如此之多意欲上山的道友的盛情。陶真人在此之前,倒也已将事□□无巨细均嘱托给下一任掌教,其中更是言明此次飞升大典,要向广大道友广开方便之门。
于是近日以来,登上林屋山的道家子弟不计其数。只是自飞升大典那日起,那些还时常与上山的道友有所传音联络的道门中人,便发觉所发去的信息如同泥牛入海,不见回复。
待得几日过去,所发信件都如石沉大海,一去不归,所有掌教才觉察到大事不妙。几乎便在同时中原所有大大小小与事的道门,尽皆派出了客卿长老,待三四日后赶到虚幽天,发现此间早已人去楼空,这大大小小一百三十七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说目下这天下道门自然是不信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说的。要知前朝淮南王正是此说法的来由,只是最后,这刘安起兵谋反,满门被杀自己也畏罪自尽。更何况,这些大宗派自有飞升的仙长记载,出现此等异象当真是闻所未闻,而到实地勘察的客卿长老们带回来的消息,更是让当代掌教觉得匪夷所思。
按理说,要是遭遇劫匪亦或是官兵围剿,无论如何都该留下什么痕迹,而这山上却丝毫找不到任何变化,甚至走进一间空屋,那空屋里还搁着当日的茶水,相比当日而言,也仅仅是水凉了,便找不出其他破绽与变化来了。各大道门因此也找不出个好说法,于是便联合起来三缄其口,先将此事遮掩下去。
可这世上自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纸包得住火儿。
待得一两月之后,这消息逐渐传开来,这林屋山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所折返,几大道门只得统一口径,说是这林屋山上的上清派诸人以陶真人为首,学究天人,与大道同尘,其余道友也受上天感召,一并飞升与自然合道了。姑且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鬼话,能骗得了多少人,但明眼人便是知道,这上清派的诸人的死活,与那些参观的道友,对于那些大宗派而言,实际上无非是蜈蚣的腿儿,断了不疼不痒,真正重要的是,这上清派的人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正值门内大事,在外行脚的道人也都一并召回其中,这一通人间蒸发,竟然是给这上清派断了根,连个苗苗都没有留下。
于是乎这虚幽天便一下子空了出来,要说这虚幽天可是道家典籍之中,有名记载的十大洞天之一,即便这林屋山排位极为靠后,但与尘世之中浑浑噩噩的山脉相较,那也是真真的神仙居所,那些个山脉就是拍马也是赶不上。远的不说,就说这上清派诸人便是依仗着着洞天福地灵气充足,硬是在百年之内不修法术,只精修为,如此这般,还飞升了两位仙师。
所以若是这些道门不似是那龙虎山以及鹤鸣山这般,自家底气够足,家底够硬。那边都会多多少少对这块所谓的无主之地,有所觊觎。要知道这与道合真之前,这道人二字,便是这人字占了多些,人心自有贪念,何况这洞天福地,能提供多少精华气息,也就不奇怪,这些个道门之间如此暗流汹涌了。
而这些门派之中,最为明显的当属近些年来,风头最盛的灵虚宫。灵虚宫坐落在南方的西樵山上,这西樵山本非什么灵山洞天,只是当年灵虚宫开教宗师葛天师蹭脚踏二龙来至西樵山,二龙入西樵山脉即消失不见,而后葛天师白日飞升,其下灵虚宗弟子便在西樵山扎根下来,而二代掌教谢天师执掌道统,于山间闭关多年,遂与西樵山二龙互通心意,破关大成之日,引得一条赤龙吐珠,谢天师将赤龙的龙珠供奉于神殿之中,从此西樵山大势便成了,而谢天师因为为求得龙珠失去了百年修为,于是便再也无望飞升,而这谢天师也是心高气傲,至死都不愿兵解而去,最终老死于西樵山山顶。但无论如何,即便有龙珠和二龙庇护,这西樵山终究只是一座寻常山脉,若是说起,恐怕只比那甘州城的后山好上些许。
所以灵虚宫对这座林屋山极为看重,也就不怎么出人意外了。
这厢狗娃儿已从昏厥中醒来,与脱力昏倒那会儿并没有差上多少时间,少年起身时候方才发现,面前这碗口粗细的老树已被他一通乱拳打的粉碎,他初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这双手,竟然会发挥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但很明显这般强大的一拳只能一段时间之内打出那么一记,而且打出之后自己便有脱力的风险,而狗娃儿从未接受过任何拳法上的修习,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