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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潇清醒过来恢复了理智,昨晚的种种涌上心头,明如月现在恐怕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吧,他深吸一口气,侧首去看向身边的人。
明如月不知何时醒来的,睁着双眼看着头顶上方,仿佛透过屋顶看了什么,他就这样一直看着,楚潇下意识的朝着他目光所向的方向上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在明如月眼前晃了晃。
明如月慢慢偏过头看着他,一言不发,神还在,楚潇松了一口气,收回手,坐起身来,道:“对不起,昨晚我又对你做了这种事。”
明如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楚潇有些诧异,骂他也好,什么也好,他这样不说话,反而叫他心慌,楚潇俯下身,明如月的目光跟着他的脸,“如月,你想打我想骂我,我绝对不还手。”
明如月依旧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就好像只是他一个人的闹剧,他只是个旁观者,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楚潇轻叹一声,他这么平静,却让他比看着看崩溃还要心慌,他翻身下床,对他道:“我打热水,你在这里等我。”
明如月的目光一直跟着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连点头都没有,楚潇后退着走出厢房,明如月的目光终于收回,直直的看着上方。
走出厢房,楚潇心里愈发的慌张,明如月这样不说话,让他好害怕,是不肯原谅自己吗?那就是拿着匕首往自己心口扎也好,为什么要这样不说话?
他打回热水,让明如月洗身子,他乖乖的下床,走进浴桶中,让热水将自己整个人浸透,楚潇触碰他,他也不躲闪,任由他帮自己擦洗,任由他帮自己穿上衣裳,他的样子就像个没有神傀儡,任人摆布。
帮他穿好了青衫,千筀城的弟子来送饭,明儿被他送给皈依圣教的事,千筀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大概是因为这样,来送饭的弟子没敢多说话,放下食盒就离开,楚潇引着明如月在桌边坐下,将碗筷放在他面前,“如月,吃饭好吗?”
明如月目光一点点移到碗筷上,抬起双手,拿起碗筷,依照他说的开始吃饭,真的就只是吃着碗中的饭,楚潇夹起菜放进他的碗中,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只是不说话,好像除了不说话也没什么不对。
他就这么吃着,楚潇就这样看着,吃着吃着他忽然停下来,放下碗筷,看着他,他看着他,一如他看着他,只是一个满是担忧,一个面无表情。
他的神情波澜不惊,却目光如炬,楚潇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你怎么不吃了?吃饱了吗?”
他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帘,楚潇一把放下碗筷,似乎是他的动作吓到了他,明如月抬眼,目光中带上了一点似有若无的惊恐,楚潇一把将他拉起来,握着他的手腕,“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不对,你不是想杀我吗?”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抓着明如月的手让他握着匕首,“我绝对不躲,你想捅几刀,捅啊,你以为你不说话,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好受,你以为这样一切就都没发生过吗?”
明如月目光中带着惊恐,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楚潇微微松手,匕首便落在了脚边,发出一声脆响,楚潇放开他,他垂下眼帘,一动不动,“如月,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想面对自己,现在的他就是一具没有心神的空壳,楚潇,你到底做了什么,害他变成这样?”月赎命看着眼前的弟弟,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自己将自己变成傀儡,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害怕成这样?
楚潇带着他来找月赎命,却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情愿明如月一醒来就拿着匕首对着他,狠狠的捅他一刀,都比他封闭自己的心神,把自己变成傀儡让他好受,楚潇摇摇头无法回答月赎命的问题。
“我只是……他在乎明儿了,他都快崩溃了,我先让他再生一个孩子,我以为这样,他就不会……”
“你强迫他?”月赎命一口打断他的话,厉声反问,在岁重的手下活了这么多年,明如月怎么会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以至于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傀儡?
楚潇无力的垂下手,强迫!对,哪一次不是自己强迫他,同样的事在他身上发生两次,“我知道,都是我的错,赎命兄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如月,难道让他一辈子都像这样吗?”
月赎命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帮他,他的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不希望他好好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你让他变成这样,恐怕也只有你才是解开他的心结。”
月赎命走到楚潇面前,“他的伤在心上,不是药石能医好的。”他回身,目光落在明如月身上,“这样也未尝不可,至少璟儿不会再受伤。”
这样也未尝不可,至少他不会再受到伤害。
楚潇以为真的能就这样照顾他一辈子,他甚至想如果找不回当初的明如月就算了,至少现在的他,会乖乖的吃饭,说什么他都会做,不会再去想明儿,不会再去做傻事。
一个月后——
楚潇似乎已经习惯了在他吃饭的时候帮他夹菜,就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一个永远都不会长大的孩子,他永远学不会自己夹菜,让他吃饭就只会吃碗里的饭,在千筀城这样待着楚潇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乐此不疲的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明知道明如月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他还是喜欢和他说话。
城中弟子送来的饭菜一直都没有变过,明如月也不在乎饭菜的味道,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吃饱了就自己放下碗筷,就像是单纯的为了活着。
楚潇夹起一块鱼肉,耐心的把刺挑出来放在他碗里,“这东西你肯定不会自己吃,我还从来没有帮别人做过这种事,尝尝为夫亲手挑鱼刺的鱼。”看着他把鱼肉送到嘴边,楚潇觉得有些好笑,忽然他丢下碗筷,扶着桌角一阵干呕。
那一刻,楚潇没有想到,他是真的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当从月赎命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楚潇忘了行动,他有喜了,“那……那他是不是会恢复?他不就是因为,因为明儿才会变成这样,现在我们又有孩子了,他是不是就会没事?”
月赎命给不出他答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让璟儿变成这样的是不是明儿,但是这个孩子,璟儿想平安生下来并不容易,楚潇我恐怕没有能力,只能去找父亲!”
“什……么意思?”
“璟儿生下明儿之后身子一直没有好,我听父亲说过,璟儿怀着明儿的时候,从一个月便开始害喜害得离开,父亲用尽了法子他却越来越严重,当时璟儿内力深厚,才能维持到胎动期。”月赎命轻叹一声,“为了明儿,璟儿的内力已经化散了半数,如果再像头一次那样,只怕……”
“怕什么?”楚潇追问。
“只怕这个孩子还没有长大,他就不行了,父亲在兆肃的竹屋,你带着璟儿去找他,要保璟儿和孩子平安,就只有父亲了。”
“那你呢?”
月赎命从怀中拿出两样东西,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玉,“这是,药璬?”楚潇曾经在滨海岛上见明如月拿出来过,那一次他就是要用药璬来找三幻璎珞,只是后来没有用上。
月赎命点点头,“药璬原本是一整块,后来父亲将它断开,半块留在了自己身上,半块给了爹爹,药璬是维系月神家族命脉的东西,爹爹在其中半块上渡了真气,用药璬能找到当年安平城中的至宝,那样东西或许能让璟儿恢复。”
楚潇问道:“你要去找那样的东西?”
月赎命点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都已经照顾了璟儿这么久,璟儿丝毫没有起色。”
楚潇又道:“那你知道那样东西的下落吗?”
月赎命摇摇头,“我不知道,爹爹去世之后就不知下落,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但是父亲说,当年爹爹就是因为有那样东西,才能平安的生下我和璟儿,只要有药璬在手,我想,应该能找到。”
“好,我带如月去找血寄。”
楚潇看着身边的人,想起了那一次的中原的相见,他低着头,下定决心般得对自己说,“楚少侠,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当时的根本就不相信男人会怀孕的他,怎么会想得到有朝一日,他们甚至还会有第二个孩子。
如月对不起,但是这一次,我绝不会不会让你和孩子再受到一点伤害!
他带着明如月出了千筀城,身边的人面色波澜不惊,就像听不到他们说的话,明明那么在乎孩子,腹中的孩子,他却像没有感觉到,楚潇想让他活着,他就这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