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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霍风收回了手,“围猎是世家子弟做比试,我是不能去的。那些人……本就在说闲话了。”
霍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司徒衡南才恍然到这么关键的地方。
围猎并不是平常游戏,更是一场世家的比试。司徒祖上有皇室血脉,又屡屡立功,也是沾的个世家子弟的好名头。他虽是厌烦这些称谓,却也不得不承认,身份是层极好的保护屏障。
今日听到的闲话其实早些时日连府上有的人都在说,倒也被“书童”或者陪读的公子的说法掩了过去。
这也不算胡言,但霍风同他读书习武,镇国将军府也从来不甚在意这些上下尊卑。
但“书童”的说法总觉着低人一等,所以司徒衡南不大喜欢这个称呼。陪读的公子的说法又显得有几分奇怪。
见霍风敛着眸,而围猎立马就要开始了,怎可不给天子面子?司徒衡南只能让他等在一旁,而自己跨马去了围猎场,同医署的人打了招呼,让他们派人去瞧瞧那匹马。
围猎场外搭筑着处高台,临时添了一处大帐篷,天子坐在其中正席处,两边列着整齐的坐席,那些达官显贵早已落座。
沈恒,沈恪早早地便去面见了天子,周席上的人附和着天子的称赞也连连赞许两位出众的公子。
司徒衡南是最后一位拜见的,司徒将军便引见说:“皇上,犬子司徒衡南。”
“参见皇上。”司徒衡南跪了下来,不过马上便被免了礼。
天子并未坐得多端正,面上是长者的和蔼笑容,倒是亲切地问起了司徒衡南:“司徒将军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看起来同御儿差不多年纪。”
“父皇,孩儿要年长些。”宸御坐在一旁,说得倒是有些神气。
“哦?御儿同衡南认识?”天子笑着问身旁的儿子。
“司徒公子武艺了得,承得司徒一族的英容,是位出众人物。孩儿倒也挺想同他切磋。”
七皇子一放话,天子的笑意更盛。
“好,看来今日你们这些孩子能给我们这些长辈带来不少惊喜。拔得头筹者,便可向朕讨赏。”
几位皇子、几家公子世子都有些跃跃欲试。
宸御骑着马,又在司徒衡南旁住了脚:“南弟,赌一顿东风小楼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你输了可别嫌丢人,我可是不会谦让皇子的。”
“正合我意。”
围猎场是片划定的森林,每位公子的箭筒里是同样规格的箭矢,只是箭头有着不同的颜色,射中猎物后便会在猎物身上留下印记。若是有几位公子射中同一头,便依据是否为要害处来判定成绩。
一开始司徒衡南便连中几头,也未出现同他人射中同一头的情况。
宸御也中了几头,只是因为同他人射中同一头,并不是射中的都计入了最终成绩。
其他的公子要么是有所忌惮,要么确实是射艺不精,也不敢比皇子更出彩。大皇子明显在谦让年纪小的少年郎,成绩不错,但没有势夺头彩的意思。其余两位皇子射艺也不错,但远远比不上司徒衡南和七皇子宸御。
宸御和司徒衡南间是你追我赶的情况,有落差都不见得能够超过一头。
眼见着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宸御到突然冒出个点子。
宸御拉着缰绳小转了几圈,朝司徒衡南喊道:“南弟,我看着胜负难分,不如咱们互换弓箭,看看你还能不能一发百中。”
“呵,这有什么。”司徒衡南倒来了兴致。他初学射艺时便有极高的天赋,加上从小刻苦的基本功训练,以及司徒将军的教导,射艺当属精湛。
同龄人中甚少有能够同他匹敌的,今日倒遇上了个决心要胜他的人。
互换弓箭的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比拼。司徒衡南先拉了几下弓适应了一下,便开始纵马寻觅猎物。
透过树缝间影,在坐席上的人大概能看出各家少年郎的英姿。
“哈哈哈,看来衡南是要力拔头筹的了。”天子捋着下巴,眼睛里嵌着笑意。
“犬子不才,怎能夺七皇子的头筹。”司徒将军说的倒真是发自内心的话。早听闻圣上宠溺的那位七皇子文武皆出众,令多数皇子都黯然失色。原本他半信半疑,潜意识里觉着是宫里的奉承话。今日瞧见才知果真不凡,内心对司徒衡南能否拔得头筹也没有定数。他虽不太关心朝中的权力斗争,倒也对太子之位空悬,大皇子和七皇子背后势力,以及天子摇摆的抉择,朝中暗中议论有所耳闻。
天子的眼中虽常含笑意,却又扑朔迷离,难以让人把控他内心所想。
而猎场里的少年人却根本没想到这个层面,只是专注于猎场里的猎物,然后绷弦出箭。
胜负难分的局面依然持续着,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发野箭,竟直直地朝宸御的方向刺去。
另一发箭击中了这支“来者不善”的箭矢,使它偏离了原本的走向。两支箭矢齐齐落在地上。
谁知这仅仅是个开始。
不知是从何方传来一身尖利的口哨声,四面八方都落出羽箭,令人防不胜防。
大皇子熙润替宸御拦下了许多箭,手上也中了伤。
一位身手敏捷的刺客看准了时机,刀剑与自身都要合为一体,立马向宸御的方向刺去。
熙润立马挡在了宸御前,生生用手臂挨住了那一剑。
“皇兄!”宸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睛也发了红,一把抽出三支箭矢,瞄准了袭击者的方向。
但那袭击者身手极快,而且轻功了得,三两下不仅躲过了攻击,还为这一次攻击蓄了势。
但司徒衡南的一发箭扰乱了他的视线,躲闪之余,他没有来得及发出这一次的攻击。周围的世家子弟也被一群刺客团团围住。
坐席上早已乱作一团,除了部分兵力在护驾,其余的驻扎军急忙冲进了围猎场,准备活捉这些胆大妄为,来路蹊跷的刺客。
但这些刺客来得快,去得也快。未来得及逃走的,竟然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本在账内的霍风听到外面的混乱声便小心翼翼地掀开帘角,只见护卫的军队迅速地朝围猎场走去,隐隐有“刺客”此类词语飘进他的耳朵里。
心下一惊,但他还是比较冷静地找了账内一个角落临时躲藏了起来。
等到外面安静了些,他才悄悄地再次掀开账帘。
零散归至帐篷的人都面色煞白,尚有精神在议论的都在说大皇子凶多吉少。
遇刺的是大皇子?
霍风对城中事不甚了解,听闻消息心脏也骤然加速。
此时,司徒衡南才归来,面色同样难看。
不过,看到霍风安然无事,他面色好了些,但还是问了一句:“子新,你没事吧?”
霍风点了点头。
司徒衡南进了帐,默然片刻才说:“大皇子为救七皇子遇刺了,随行的太医正在抢救。一半的军队都去追刺客了。”
两个少年对视,眼中皆为怅然之色。
☆、学府(1)
1 大皇子在太医署的全力相救下挽得性命,但却失了一只手臂。
本来支持大皇子成为储君的臣子皆把矛头指向现任皇后,但因七皇子宸御陈述了当时的状况,便都十分疑惑为何刺客的首要攻击目标是皇帝的宠子。
从刺客的衣着上根本看不出一二,除了为首者功夫了得,其余的并未太过难缠。只是其中多人死状惨然,倒不乏一条线索。
天子盛怒,最后大理寺彻查了此案。这些人只能是在森林外围蛰伏已久,做了手脚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提前清场时并未发觉到蛰伏已久的这么多人。近来从外地进皇城的人也都被彻查了身份。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通过体型和死亡迹象,近来入城的西南人增长等多方面推断,是西南蛮族不满朝廷管理所为。
虽然大皇子背后势力不满这个结果,但因此时弄得皇城人心惶惶,过分追究也没有挖出更多的结果。而且,大皇子的受伤倒中了力荐七皇子为储君的一众人的下怀。
不少大臣以为是皇后一派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还是对大皇子痛下杀手,但稍有些心思的人都知此类说法根本立不住脚跟,毕竟当事人可是看到宸御险些命丧围猎场。
从此,“春猎”二字成了朝中的一个禁忌。西南的部族基本都受到牵连,大多成了奴籍。
若不是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大皇子求情,西南一地怕是会落得个了无人烟的下场。
七皇子宸御立在一方灰暗的穹顶下,有些愣愣地望着一滴滴雨水从庑殿顶的斜脊滑下。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双目无神,心无一物。
“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