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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装出这种模样是给谁看?”
那弟子沉下脸来,冷漠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在羲山派地界岂可造次?”
苏方氏不与他理论,只追着苏钰宝打,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一般,整个人似癫若狂。
这里闹出了动静,很快便惊动了他人,苏启胜闻讯而来,见苏方氏对着两人拳脚相加,不禁大怒,上前掀开了她,气极道:“你发什么疯?”
那弟子是苏启胜的亲传弟子,不敢对苏方氏动手,脸上也被刮了几下,尖锐的指甲留下的印子疼得他龇牙咧嘴,等他一回头却见苏钰宝脸上满是抓痕,眼角甚至被抠出了血,差一点就伤了眼睛。
他心里又气又急,但见苏启胜与苏方氏已经吵了起来,不敢再添油加醋,只拉着苏钰宝躲远了些。
苏钰宝抬起头看着他,小声道:“谢谢茗青师弟。”
那叫茗青的弟子苦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孩儿却是爹不疼娘不爱,或许苏启胜表达爱意的方式更为厚重,但要这么小的孩子体谅他的苦心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但即便是这样,苏钰宝依旧保持恭孝纯良的性格,实为难得。
看着疯疯癫癫的苏方氏,苏启胜如今是有理说不清,他疲惫的扶着额头,斑白的鬓角令他看上去十分苍老。
苏方氏阴冷的看着苏启胜,像是看着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她冷笑道:“苏启胜你给我记着,等铃铃出来了,你别想再认这个女儿!”她说完便拎着裙子施施然离去,表情凝重而怨怼。
苏启胜吐出一口浊气,他是真的拿苏方氏没有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自己想不明白,总不能一掌了结了她吧。
周策赶来的时候,苏方氏已经离去。
苏启胜看着苏钰宝脸上的伤痕,怒其不争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娘发疯你不会避开她吗?”
苏钰宝抿着唇不说话,半晌才倔强的说道:“可是她是我娘啊。”
苏启胜眼眶发红,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良久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离去。
茗青看着周策招呼道:“周师兄。”
周策对着茗青点头示意,随即看向苏钰宝道:“走吧,我带你去上点药。”
苏钰宝低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周策翻出一瓶药膏,抹在他脸上受伤的地方。
苏钰宝嘶的一声倒了口凉气,疼的龇牙咧嘴。
周策骂道:“活该。”
苏钰宝扁了扁嘴,眼眶红红的望着周策。
周策瞄他一眼,悠悠道:“想说什么就说。”
“我姐姐她。。。。。。”苏钰宝小声道,“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
周策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眼皮都不抬一下,凉凉道:“你想我回答你什么?回答你苏铃铃其实罪不至此,那么你娘思女心切,才会方寸大乱?行了吧,你无非是想我安慰你一番,好为你娘的所作所为找个借口罢了。”
苏钰宝身体颤了颤,眼眶里泛起氤氲的湿气。
他如今不过是十多岁的孩子,模样还没有张开,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十分可怜。周策于心不忍,缓了缓语气道:“有句话你听过没,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偏偏什么都忍着,说不定师伯母以为你有心跟她作对,我教你,以后她再骂你打你,你就嚎啕大哭给她看,你是师伯母肚子里出来的,她能真的一点不心疼吗?”
苏钰宝收住了眼泪,愣愣的看着他。
“你别整天像个小大人似的,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活泼一点。”
“可是我爹。。。。。。师父说让我稳重一点。”苏钰宝苦巴着脸,愁眉深锁。
周策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就属你最听话。”
苏钰宝捂着脑门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周策把药膏扔给他道:“回去自己记得擦药。”
“哦。。。。。。对了,景师兄什么时候回来?”苏钰宝收起药膏,随口问道。
周策一怔,“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活泼一点吗?我想和景师兄一起玩闹。”
周策酸溜溜道:“你们倒是都喜欢他,放心,他会回来的。”
苏钰宝腼腆的笑了笑,看向周策的眼神带着几分孺慕与感激,“谢谢周师兄。”
周策掸了掸肩上的雪花,呼吸沉重而压抑。
☆、第九十一章
晨色微亮,朝霞弥漫天边,带来一抹清晨的明媚。
空气中犹然带着一丝夜色的微凉,雾气氤氲着发梢,无端升腾起隐隐的伤感。
赵裴染神色凝重,“师兄,你真的考虑好了?要杀鬼尊还有很多办法,硬碰硬只能两败俱伤。”
陈道真道:“时不待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万事小心。”
酒鬼头闷声不吭的看着陈道真。
陈道真叮嘱他道:“酒鬼头,你听裴染吩咐,休要胡闹坏事。”
“我不听。”酒鬼头猛地摇头,一脸肥肉跟着抖动起来,“他又不是我师父,我凭什么听他的?”
陈道真冷下脸来,沉声道:“怎么,你当我此番是去送死的?现在就想反了天了?”
酒鬼头闷声闷气道:“知道了,我听他的就是了,师父你小心啊,打不过就跑,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陈道真无奈的摇了摇头。
酒鬼头看着景霁道:“景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呢?”
景霁抿了抿唇,言辞恳切道:“谢谢你们。”
有些事情景霁嘴上不说,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些年来酒鬼头和赵裴染为了他没有少费心。
酒鬼头见不得这种哀怨的场面,连忙嚷嚷道:“谢我干什么?要谢就谢我师父。”
景霁摇了摇头,道:“我和他不用说谢谢。”
陈道真眼神越发柔和。
酒鬼头悠悠的叹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真是天生一对。
赵裴染笑道:“时间不早了,上路吧,师兄、小景,一路顺风。”
陈道真与景霁翻身上马,朝着南面出发。
两人出了长明州的城门,原本郁郁葱葱的草地被冰雪覆盖,树木银装素裹,天地间一片雪白。
一个穿着一身麻布衣服的老人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轻轻地打着鼾。
陈道真微微蹙眉,扯住缰绳停了下来。
景霁已经跳下了马,朝着那老人走了过去。
“老人家,你睡着了吗?”
老人掀开眼皮,淡淡的“唔”了一声。
景霁挠挠脸,“老人家,你不冷吗?”
老人没有说话,呼吸声绵长而悠远。
景霁从包袱里翻出他娘亲手做的棉袄换上,将原本身上的棉袄盖在了老人身上,“老人家,前面就是长明州了,你去那里吧。”
“陈师兄,给他点银子吧,好吗?”
陈道真扯了扯嘴角:“让他去无极宗住吧。”
老人抬了抬眼皮,“不去,无极宗里尽是吃里扒外的不孝子,我去那里干什么?”
景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将自己的棉袄掀了回来,气呼呼道:“不去拉倒,随你冻死在这里!”
老人冷冷一笑,不作应答。
景霁瞪他一眼,犹豫片刻依然扔下了棉袄,方转身朝着马儿走去。
老人突然睁开眼,跳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冷笑道:“小子,你和我打一架,赢了我就让你过去。”
陈道真眉峰轻敛。
老人瞥他一眼道:“这件事用不着你管,你站远点。”
景霁疑惑的看着那老人,踌躇道:“老人家,你是不是。。。。。。老糊涂认错人了?”
老人哈哈大笑:“有趣有趣,你放心,我年纪虽大但脑子还灵光,没有认错人,打的就是你。”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
“我儿子被一本武功秘籍拐跑了,我就剩一个大胖孙子了,可如今我那乖孙要被你拐跑了,你说我打不打你?”
陈道真哑然失笑。
景霁眨眨眼:“你孙子是谁?”
老人指着陈道真道:“就是骑在马上那大傻子!”
景霁怔忪在原地,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陈道真翻身下马,走到景霁身前替他拢了拢衣领,笑道:“爷爷,你饶了他吧,景儿年纪还小不懂事。”
“这跟懂不懂事没有关系。”陈绍夫摆摆手,“要做我陈家的人,必须武功高强,别的一概不论。”
“那就打吧。”景霁嘿嘿笑了笑,喊了声“爷爷”。
陈绍夫大笑起来,指着景霁道:“你这小东西倒是从善如流,好,你既然叫我一声爷爷,那么我自然不能欺负狠了你,这样,我让你一只手,你看如何?”
景霁拿出天蚕玉,笑眯眯道:“谢谢您老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