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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如云般轻轻,风一样清清。
青青乘坐着柳园驶向金满堂的马车,一路上心脏像小鹿似的怦怦乱跳,她按耐不住此刻的心情……有一丝兴奋,有一些紧张。
金玲还是亲切的像远方的亲戚,拉着她的手不停地问长问短。青青将父亲要送的礼物交给金玲,金玲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柄白玉如意。
“这么贵重的礼物,太让柳大官人破费了吧,金姨怎么好意思收呢?”金玲拿出玉如意,甜甜笑道。
青青也微微一笑道:“金姨一定要收下它,不然爹爹会责怪青青的。”
“我当然要收下,因为它是青青送来的,只要是青青送给金姨的礼物,我都没有理由不收。”金陵又将玉如意放回盒子里笑道。
青青羞涩地环顾了下四周,小心翼翼的又从袖子里又取出一个小一些的盒子,轻轻道:“这是送给江公子的。”
金陵又是展眉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会交给他的。”
“嗯。”青青低下彤红的脸,小跑着离去。
等青青离开了金满堂,江月明来到金玲跟前,
他准备打开那个盒子,金陵却阻止道:“你就算要辜负她的情意,也不必在我面前打开它。”
金玲拿起玉如意离开,江月明这才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只布偶小狮子,他将小狮子轻轻放在手心,脸上的复杂表情难以描述。
小狮子上还藏着一小纸卷,他打开小纸卷,上面清晰写着:相约黄昏后,瓶山望月亭。
瓶山就是彩云城外的那座像瓶子一样的山峰,颈细顶平,没有一定的轻功,是很难爬得上去的。
望月亭当然就是那像瓶盖一样盖在山顶的亭子,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朝代、什么人修建的,看似简单,但也别致,绝对是个饮酒论道、抚琴观花、抒情赏月的好地方。
特别到了晚上,你会在这里发现,原来月亮就在身边,星星正在头顶。你可以在这里将城中一切尽览,包括他人的一举一动。
柳连成在这里摆下了一桌酒菜,等待着赴约的人。
也许等待会是件很难受的事,但在这里却绝对是一种享受。
柳连成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但他更喜欢这里的宁静和阵阵凉风。
赴约的人来了,不是江月明,却是金玲。
“再见故人,总使人感慨流年似水,二十年过去,世变人亦变了,金老板……,哦不,应该是银珠姑娘,请坐!”柳连成叹道。
金玲在他面前坐下,笑道:“二十年的确过得很快,玉公子也一定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你本来就应该活着。”柳连成笑道。
“是吗?那么其它人呢?就应该死吗?”金玲笑道。
“人的生死本就不该由人来决定。”柳连成笑道。
“呵呵!若不是玉如意决定了他们的死,他们现在也许还活得很好。”金玲笑道。
“玉如意只不过是一柄被把玩的如意,它有何理由要让别人死呢”柳连成悠然道。
“这么说,你也是被人操控的”金玲道。
“你应该想得到是谁。”柳连成道。
“我不敢想!”
“不敢想说明你已经想到了。”柳连成笑道。
“无论怎样,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对吧”金玲冷笑道。
“我曾经是想杀你,但后来觉得根本没必要。”柳连成道。
“难道你今天约我来,不是为了要杀我”金玲讪笑道。
“我说了没必要杀你。”柳连成道。
“可我今天却一定要杀你。”金玲道。
“是吗?为什么”柳连成道。
“翡翠的命,你一定要还。”金玲道。
“翡翠是自杀,为什么由我来还”柳连成问。
“若不是你设计害死凌风,她又怎么会自杀”金玲从眼中隐隐划出泪痕。
“这么说,是我欠下他们两条命了?”柳连成笑道。
“没错,你欠了就一定要还。”金玲道。
“可我现在只有一条命。”柳连成道。
“一条就够了。”金玲道。
“但他们不会瞑目!”柳连成又说:“你杀我只不过是想为自己找解脱罢了,因为你知道自己根本没本事为他们报仇。”
“我……”金玲无言以对。
被人揭到痛处,总会使人怯去三分。
“该还的应该是你,他不欠你什么,而你却欠着他几十条人命。”又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又一个女人,一个躲藏在面纱后的女人说道。
“蝴蝶!你怎么会来”柳连成惊道。
“我一定要来,这个黑锅不能让你为我扛。”柳夫人道。
“你是……”金玲吃惊。
“没错,我才是玉如意。”柳夫人道。
“你是玉如意,那他是谁”金玲指着柳连成问。
“他是我丈夫,也是被如意堂杀害全家的人。”柳夫人说道。
“这很难让人相信。”金玲笑道。
“你若连这个都不信,那么另一个人的身份你是更不会信了?”柳夫人道。
“你说的是谁”金玲问。
“凌风!”
凌风本就是个迷,金玲已迷惑了二十年,她当然想知道答案,就算柳夫人所说的不一定是真,她也会去追问:“我若相信,你会说出来吗?”
“当然,这正是我们今晚约你来的目的。”柳夫人又道:“他其实就是……”
“有人来了!”柳连成突然打断夫人的话道。
只听“嗖”的一声,一个人影从亭子下飞了上来,当大家都看清这个人是谁的时侯,一柄剑已落在了柳连成的肩上。
“江少侠来了更好,他也应该清楚一切。”柳连成道。
“是凌公子。”柳夫人补充道。
金玲有些为江月明担心起来,因为她隐隐察觉到了,事实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复杂、严重。
“你把剑放下,不是他。”金玲对江月明说。
江月明凝视着柳连成,缓缓放下剑:“你想我清楚什么”
没等柳连成开口,金玲立刻道:“没什么,我们只是找错人了,我们走。”
说完她拉起江月明的手,纵身一跃,两人消失在了瓶山之中。
……
夜已深,静的像一潭深井。
月已生,弯若情人的刀。
一潭深井,哺育了无数生命。
情人的刀,只能剜痛恋人的心。
江月明轻轻推开窗,飞身掠上屋顶,直奔柳园而去。
柳连成独自渔亭上,细心地喂养着塘鱼,仿佛像是个播种的农民,从不愿浪费一粒种子。
“你来了。”柳连成叹道。
“你知道我会来?”江月明问。
“你一定会来,因为你想知道。”柳连成道。
“你说的我不一定会信。”江月明道。
“但你却一定想听。”柳连成笑道。
江月明没有回答,他已不必再回答。
柳连成收起鱼食坐了下来:“你可明白自己的处境?”
江月明冷笑道:“如意堂孽种,弑师杀兄的禽兽。”
“但你什么都没做,却是别人强加给你的。”柳连成道。
“可有谁会信我?”江月明又道。
“不错,看似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但要你死的人也未必是真的相信。”柳连成说。
“为什么?”江月明问。
柳连成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望着鱼塘道:“你能看到这里面的鱼吗?”
江月明向鱼塘望去,只有乌黑的塘水和倒映的灯月,他摇摇头道:“我看不到。”
柳连成接着道:“你当然看不到,风平浪静它们都躲在水底,只有在起波澜的时候才会跃出水面。”
“我不懂。”江月明道。
柳连成笑了笑又道:“江湖就像是一个大的鱼塘,鱼塘里的鱼可分为两种,一种凶猛,一种温顺,往往后者能长到最大,那是因为它不露锋芒。但无论是哪种鱼,它们都会捕食比自己小的鱼,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长得更快、更大,从而不被其它鱼吃掉。不食鱼则为鱼肉,这就是游戏规则。”
江月明也笑道:“是吗?但我想知道你是哪一种鱼?”
柳连成哈哈大笑道:“我这条鱼在这塘里并不重要,所以我无论是哪种鱼都容易活下去,但你却不同,你活着都会给其它鱼造成威胁。特别是最大的那条,它绝不会允许你活着。”
“我是条凶猛的鱼?”江月明问。
“最凶猛的那条。”柳连成道。
“可我并不觉得。”江月明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跃出过水面。”柳连成笑道。
“跃出了会怎样?”江月明问。
柳连成凝视这水面,一字字道:“生翅化龙。”
“你不会就想告诉我这些吧”江月明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