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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吧。”
一时之间,连云教上下鸡飞狗跳,家仆仓皇逃窜,然而都被圣教的教徒一刀毙命,再者就是一剑封喉。
应莫离手持焕月,枪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火花,他一步步走进了连云教内,面对这无尽的杀戮,竟然无动于衷,甚至抬手提起长|枪就是一个穿刺。
一个仓皇逃窜的家仆不小心撞到他身上,就被他一枪穿透了,温热的血花溅在身上,甚至还残留着些许鲜活。
正派?
应莫离冷笑,可笑的正派!
他一甩焕月,将那家仆甩在了地上,抬脚就往家仆脑袋上踩,坚硬的头骨就那样被应莫离踩了个粉碎,崩裂的脑浆溅了一地。
你们有什么资格当正派?
我的奶奶,我的妹妹,全部都是你们这群自诩正派的人杀的!
他狠狠扼住了那已经瘫痪的连云教主的脖子,在教主那越发惊愕的眼神下,应莫离直接把他的脖子掐断了,甚至撕裂了血肉,拧断了骨头,直直把整颗脑袋摘了下来。
湿滑的血肉,难闻而刺鼻。
“你们已经我们包围了!速速束手就擒!”徐亦风抽出休澜直指那个拎着连云教主头颅的人,看着那人沾满鲜血的手,心脏猛然间抽搐了一下。
应莫离提着脑袋慢慢侧过了身。
徐亦风看见了那人手上的焕月,大惊失色:“你为什么拿着应莫离的枪?你把应莫离怎么了?!”
话音未落,徐亦风就三步并作两步地靠近那人,狠狠拧住他的手腕,想要把焕月抢回来。
然而,一道穿堂风呼啸而过,应莫离头上戴着的宽大兜帽就那样被风掀了起来。
徐亦风蓦然抬头,一时之间,如坠冰窟。
应莫离苦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徐亦风猛地甩开了应莫离的手:“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会这样?”应莫离往前走了一步,徐亦风跟着往后退了一步,随即猛地抽出了休澜:“你别过来!”
“你知道杀我全家的真凶是谁吗?”应莫离直直走到了徐亦风的刀尖那里,脆弱的脖颈就那样贴在休澜的刀刃之处,“尚晚初。”
徐亦风忍不住往回缩了缩了刀刃:“你在胡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没指望你会信,但是事实如此,你能要我怎么办?”应莫离笑着的眼眸里蓦然有泪光闪过,可再仔细看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你要我怎么办?”
“不可能的,阁主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一定是受了洛秋枫那个畜生的蛊惑了,跟我回去吧,别再一错再错了……”徐亦风边说边把休澜收回了刀鞘里,还一边拉起应莫离那沾满鲜血的手腕就要走。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徐亦风,我现在是圣教的左护法,身居高位,呼风唤雨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更何况我已经犯下了这么多的罪孽,你要我跟你回去受罚么?!”应莫离狠下心挣开了徐亦风的手。
“不会的,我会向他们求情,我会护你周全的。”
“就那些人?你要向那些恶心的人求情?我给你讲,打死我都不会再回去!”
徐亦风的声音已然有些发抖了:“你真的……要这样么?”
“没错。”
“那好,至此,你我之间不再是朋友,也不再是同门师兄弟,下次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徐亦风狠下心撂下一句话,带着人就走了,头都没有再回一下。
应莫离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鲜血慢慢流淌了一地。
我真的错了吗……
林空知堪堪养了一个月,才能勉强下地走两步。
今儿师父终于肯准他在溪边坐着看看景了,他就那样坐在竹椅上,身上盖了一层棉被。
溪边的景致很是不错,重重叠叠的火红枫叶错落有致地铺陈在半空,偶尔有枫叶悠悠晃晃地落下来,落在溪上惊起一片细小的微澜,然后再顺着溪流慢慢飘远。
“溪边湿气重,当心又把刚养好的内伤再激回来。”
“本来就活不久,您还不让我看看景,未免也太狠心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就不该救你,早该让你死在三岁那年倒也捞个清净。”
林空知笑笑:“师父您这是心善,看不得我死。”
“屁,我现在巴不得你早点死了呢。”
“师父最近怨气怎的如此大,我好像也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吧?”
“你是没做什么事,可是你那小徒弟,小情人可是在满世界的找你,差点都要找到我这来了。”
林空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什么小情人,师父你莫要瞎说。”
“我说的有错么?你以为我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没看出来吗?!”木笔没好气地戳了一下林空知的脑袋,“亏你还是我徒弟呢!”
林空知觉得脸上有点烧得慌:“哎呀,师父您就消停点吧。”
“我看你这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再养个把月就没事了,到时候你就滚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吧。”
“师父就这么不想我留在您这啊?”
“谁愿意把这么大一尊佛留下?你的那个小情人现在身怀神力,普天之下已经没人敢得罪他了,我把他心上人留在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好得很,没上任幽冥血石的持有者那样丧失了理智,反而非常正常,也没杀人干什么的,但是据我猜测,他正在筹划怎么灭了从极阁。”
林空知叹了口气,表示不太想说话,温易为何对从极阁的怨念这么深,只有他自己明白。
“你要不要去找他,阻止一下?”
“不用了,我不想掺和这些破事了,他要想杀,那就杀吧。”
他原本就不是圣人,总操心旁人的死活做什么?
温易现在既然能够控制住自己不滥杀无辜,这就是他能看到的最好的结果了,至于其他的,他爱怎样就怎样吧,这些人,死有余辜。
“那你就不想你的小情人?不想和他见见面?”
“等我想见他了,自然会去见。”
☆、第三十六章、我等你
恍然间三月已过,武林江湖风云变幻,期间的明争暗斗已然处于白热化阶段。
洛秋枫将尚晚初的罪行公诸于世,尚晚初在疯狂地销毁这些证据,还在维持着他那摇摇欲坠的威信,可他已经维持不了那已经不甚凝聚的人心了,因为那些证据一桩桩,一件件,都明了得可怕。
狗急了都会跳墙,尚晚初被洛秋枫追咬得这么紧,自然也会采取反抗的手段。
这不,三日过后,苍梧之野,一战定存亡。
所有的人,都在或是兴奋,或是期待着这场百年来的最盛大的战役,有人能为他们表演,何乐而不为呢?
“苍梧之野一战,不可避免了,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死多少英雄豪杰啊。”木笔兀自感叹着。
林空知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不用想,自然都知道,是无数。
苍梧之战第一天,温易带着大批圣教教众围攻从极阁,如入无人之境,一柄当归剑恰似绝世神兵,杀人于无形,据说,那当归剑的剑身周围还环绕着飘舞的云裳花,他持剑长立,可谓是绝世美人的风姿,无人能及。
据说从极阁内的长老无人能幸免,包括那里面的弟子,从极群峰,赫然被鲜血给浸透了,下了一场罕见的血雨。
温易却在那片淅淅沥沥的血雨下护住了离人崖上的那唯一一株并蒂云裳,他拿着自己宽大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花护在了怀间,眸间是谁也看不透的柔情。
遂而转向那两个已经伤痕累累,却尚有一条命在的清蔚然和萧慕情:“我放过你们一马,以后就不要再出现了。”
话音未落,温易护着花走进了那扇竹门,轻轻地打开,又轻轻地合上,似乎里面有什么人酣睡一般,不忍将他吵醒。
苍梧之战第二天,左护法带教众去左侧围攻瑶碧山白家,却被奇门庄的少庄主带队拦了路。
据说,少庄主武艺高强,一刀捅死了左护法,还心底善良,专门在自己的庄内给他立了个碑,真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啊……
应莫离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不解和愤恨杀红了眼,曾经那个善良到不忍伤人一根毫毛的少年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就是眼前的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最后在一片绚烂的血花间,徐亦风的休澜狠狠刺进了应莫离的心脏,应莫离不退反进,刀身直直没入身体,从身后生生刺破衣物透出来,刀尖颤颤巍巍地滴着血,砸落了一地的痴狂。
徐亦风不可置信地看着应莫离慢慢前进的步伐,拿着刀的手已然开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