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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车厢内又安静下来,莫纪寒发觉无话可说,只好闷不吭声的往嘴里塞东西,几乎是嚼都没嚼直接咽下去,完全的食不知味。心里乱轰轰犹如被揉成一团,各种各样的思绪纷至沓来又忽闪而去,什么也抓不住,似乎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任极仍低头在那时拿着笔写写划划,看过一遍的奏折又被他拿起摆在眼前,却是心浮气躁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大骂自己堂堂九五至尊居然昏了头给自己找个天大的麻烦。也想不通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怎么之前的好整以暇立刻就变成了不知所措,简直是该死的见鬼!
龙辇再大毕竟也有限,任极又没有丝毫掩饰,他烦躁的情绪轻易就被人看了出来。这股怒气来得莫名其妙,莫纪寒自然是装作不知,自顾自的想着心事,很快的注意力又回到那封急报上,眼见他们出京是往南方去,心底开始悄悄升起一丝希望,或许,他还能再逃一次。
莫言和柳莺感受到任极的情绪自是无法强装镇定,主子可怕的怒气让她们打颤的双膝快支不住也在发颤的身子,即便她们觉得自己并未做错什么事,还是几乎忍不住跪下来大叫“饶命”。
这一天从莫纪寒转醒起就分外难捱,即使后来任极索性弃辇骑马,但大队的护卫让他无法尽情驰骋,那股焦躁之气郁结于心得更加厉害了。
夜晚降临
大军黄昏时就已安营扎寨,正中便是王账,华丽的牛皮帐蓬占地足有五丈方圆,以翡翠屏风隔成了两间,前为厅后为室,
莫纪寒眼睁睁看着银链的另一头被锲入坚实的土地下,觉得眼眶阵阵发红,要摆脱这些东西便要寻回内力,自己的内力又该如何找回来?
莫言和柳莺都有些神情憔悴,端着原封不动的晚膳从里间走出来。任极不在,她们按他的吩咐给莫纪寒单独送吃食,瞧见的却只是他比先前更加难看的脸色,当下她们就明白这饭他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可看着满满的碗盘,她们该怎么和皇上交待?
两人刚刚走出账外就看到任极策马在三步外勒住了坐骑,白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前蹄就在眼前挥舞,顿时将她们吓得呆滞分半也挪不动。
任极腾身潇洒跃下马身,扫过两个侍女手上端的东西脸色一沉,莫言柳莺心中惊跳,慌忙着就要下跪,任极却一挥手:“罢了,下去吧,不必再伺候。”
走进帐中,明亮的烛光让翡翠屏风显得纤薄透明,里面人的影子打在上面显得有些隐隐绰绰。任极突地止了步子,那扇屏风看起来仿佛成了不可攀越的屏障,因为他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尴尬。
比之早上的不知所措,这尴尬越发让他无所适从,他脑子一定是出了毛病!
帐外突然一阵喧哗,众多的奔跑声都向王账集中而来,其中一个中气十足的沉稳声音正在发令:“有刺客,鸣枭已率人去追,剩下的随我保护皇上,快!”
任极挑眉,刺客?来得还真够快。
尴尬转瞬消散。
第 30 章
随即 ,那个声音在帐外道:“皇上,有刺客探营,臣薛阳前来护驾。”
任极转身挑帘而出:“不必护驾,叫他们都下去吧。”
薛阳闻言一愣:“皇上?”
任极不甚在意的挥挥手:“不会有刺客那么蠢,暴露了行踪还要一意孤行的,这里今天不会有事,叫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鸣枭回来之后叫他来见我。”
“臣遵旨。”
鸣枭去得快回得也快,在任极和薛阳话音刚落时他就已经回来了,省了通报,直接在任极面前翻身跪倒:“皇上,臣无能,把刺客跟丢了。”
任极抬手叫他起来:“意料中的事。我猜那也不是真的要行刺,大约是来踩点的,不过没算到营帐周围都布下了‘玉蜘丝’罢了。薛阳,来人多不多?往哪个方向去的?”
薛阳答道:“回皇上,来了三个人,都是使是外门兵器,分散逃开的,所以抓不到。不过臣倒是从与臣的那人身上摸来了一样东西。”
说着从衣襟内摸出一样事物交给任极,接过一看,是枚方形的羊脂白玉,只有小半个巴掌大,上面雕的是浓云蔽月。任极长于宫中,对于这些江湖门派了解不多,接触连络一类统统都是交由越宁负责。他看得不知所谓,脸上露出迷茫神色来,也不掩饰,直接问道:“这是什么?”
薛阳立刻接道:“禀皇上,虽然臣对江湖门派了解不多,但以前听越统领提过江湖上三大杀手组织各有各的标记以作信物,这玉佩如果臣看得不错。,当是第一大的‘无月门’所用之信物。”
任极把玩着冰凉的玉佩:“江湖第一?用得起上等的羊脂玉,看来果然有些来头,倒也没枉了这个称谓,好了,你下去吧。”
薛阳还是不放心,面露迟疑,任极看看他,道:“好好,要是不放心便再把守卫加严吧,今晚既然已经知道有刺客,再度加强防备也是自然的。”
薛阳这才领命出去,一声令下让近卫将中帐给团团围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这才觉得万无一失。
任极转身进帐,因为注意力被转移,一时没想起帐内还有个人,转过屏风第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莫纪寒,顿时怔住。
莫纪寒背对着他,身下垫着张薄毯,虽然他极力掩饰,不太平稳的呼吸声仍旧泄露出他没有睡着的事实。
他身上没有盖东西,干净俐落的线条有着赏心悦目的美感,笔直有力的小腿下是锁着锁链的脚踝。一眼扫过去,心跳就突然快起来。
任极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在上面来来回回,直到发觉眼前的人猛然僵直了身子才惊觉自己刚刚都在想些什么,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他向来对情事欲望颇有自制,真正冲动的时候很少,这时候想想,虽然要莫纪寒的次数不算多,但似乎除了第一次是带着目的,后面似乎都很——冲动?!
躺着的人似是不堪其扰,身子一挺坐直起来,皱眉往他这里看过来,目光坦荡明澈,带着隐约的怒气和不容侵犯的凛然。这样的表情表情在任极看来,简直是该死的诱人,全身血液直往上下两路冲去。
两人一坐一站互相对视,莫纪寒对任极的想法毫不知情,只当他这样盯着自己是因为刚刚的刺客,心里正在猜测到底是何人派来的,又是否会与自己有关。
刚刚的喧闹他听得分明,借着骚动他心念急转,自认正是适合逃走的好时机,那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刺客的身上,不会有人特意监视他这个囚犯,只要能挣脱这束缚的锁链,他应该有五成的机率逃出去。
锁链他仔细瞧过,正是当初将他锁在偏殿的那条,可能是已经固定的原因,以前嵌在墙上的前端没有取出来,现在钉入地下的部分是用的百练铁,虽然也很结实,但比原配的却是差了许多。
而且为了日后的拆卸,连接处并未铸死,用的是锁扣,莫纪寒对开锁没有心得,但只要有适当的工具,将锁扣破坏倒不是难事。
只要将锁扣拆掉,余下的锁链虽长但又细又轻,只要挽起来缚牢于行动也不会有太大的阻碍。
这边莫纪寒正思忖着如何逃脱,旁边的任极则是被汹涌的血气冲击得几乎双眼发红,意识到自己果然是“冲动”了,这种情况让他惊讶又难接受,为了分散注意力,想也没想脱口就道:“莫将军,发现我没被人刺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莫纪寒眼中透出警觉神色,不知道任极这样问是何意,总之怎么回答都觉得不对,疑心他不知又在想些法子折腾自己,一想起那些折辱只觉得从心底发冷,于是只冷漠的扫他一眼,然后翻身还是背对躺下将眼睛闭起来,不轻不重的说了两个字:“言重。”
任极只觉血脉中咆哮的欲望震得脑中轰轰作响,几乎听不清莫纪寒说的那两个字,直直瞪着他,到最后眼中血丝满布,转身重重离去,一脚踹翻了那扇翡翠屏风,清脆的“哗啦”声后由价值连城变成了一地碎片。
莫纪寒愕然,他几乎把所有会发生的情况都想了个遍,甚至连最难堪的情形都有了咬牙承受的准备,偏偏想不到他竟会夺门而出。
异样的反常让莫纪寒心中戒备更甚,任极在他面前时并不是一个能忍的人,今天这样反常的没有对着他发怒,绝不简单,怕是后面还有更让他难以预料和无法忍受的事情。
下意识的,莫纪寒起身握紧了脚间轻韧坚固的锁链,莫言曾告诉过他这是“玄冰铁”,在脚上戴了三天三夜依然冰冷如昔丝毫不见温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