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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永琏点点头。姜永琏不喜欢值夜的人离他太近,有时半夜醒来,他会有身在鬼片的错觉。李德才主动请缨,今晚要替皇帝值班,姜永琏无可无不可,就随他去了。
“扑,扑……”宫女吹灭了蜡烛,而后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床铺上无端端地隆起了一块,姜永琏原以为那是李德才今天准备的汤婆子,也就不以为意,掀开被子就躺进去了。旁边暖烘烘的,摸着软软的,姜永琏惊得一跳,人往旁边退了退。而后他就看到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神里竟是赤/裸/裸的情/欲。
姜永琏赤着脚踩在床上,反手大力掀掉了那床锦被,就看到一具青涩的躯体,那人身上未着寸缕,细腻的肌肤遇冷时起了一粒粒的疙瘩。他双手被反手绑缚着,肌肤在绸缎制成的垫子上不断地蹭呀蹭,像蛇一般扭动,可见是被人下了药,此时正是欲/火难耐的时候。宫中有男色其实并不新鲜,前几位皇帝就颇好龙阳之好,就连启泰帝妃嫔如此之多,偶尔也会召幸下小太监换换口味。姜永琏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曾在任何场合里面表示他需要些小玩意儿来解解闷,但他喜欢男色,绝对是被人看出来了。于是有人替他作主,往他床上塞人了。
里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李德才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永琏怒气直冲头顶,他几乎是用吼的:“谁干的!给我滚出来!”作为法制社会熏陶出来的青年,在他眼里十五六岁的都还是小孩子,这样青涩的少年完全激不起他的欲/望,倒是把他的怒火烧得足足的。他今天一定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人,否则人人都往他床上塞这样的“惊喜”,他会阳/痿的。
李德才连滚带爬地进来,他惊慌失措地看了那张龙床一眼,哆哆嗦嗦道:“陛下恕……恕罪……奴才失察……”
姜永琏本就猜到这是李德才干的好事,他踩在床上,居高临下指着李德才骂:“朕看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离大行皇帝过世才几天,你就给朕搞这些花样,这事要传出去,百官如何看朕,天下黎民又该如何看朕?!你这是陷朕于不义之地!到底是何人收买了你,让你如此胆大妄为?是不是……”
李德才连连磕头,因为心里害怕,头磕得倒是挺响:“不关奴才师傅的事,这都是奴才自己想出来的,本来想给陛下解解闷……是奴才考虑不周,还请陛下治罪!”
姜永琏见李德才额头都磕破流血了,这才稍微解气了些。李德才毕竟是李进喜的徒弟,姜永琏也不好处置得太过严厉:“是该让你长点记性。就杖责三十吧。来人,把他拖下去。”
李德才听到杖责三十就几乎要哭出来,却还得磕头谢恩,他在地上赖了一会儿,估摸着一会儿还打算讨饶求情,但底下的人却很不耐烦,直接将他推搡着走了。姜永琏在心里偷偷笑了笑,三十大板估计会打得他屁股开花,养起伤来也得好一阵子,省得他一天到晚都当李进喜的眼线。
宫女给姜永琏加上了一件御寒的披风,姜永琏刚发过一通脾气,这会儿也不觉得冷,他望了望仍在床上的那人,问道:“他现在不是很清醒,该怎么办?”
底下的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根本就说不出具体的章程,姜永琏叹了口气:“让顾文亮过来。”
顾文亮到底是见多识广,他给那人灌了整整一壶的温水,那人跑了茅房好几次,身上的那些药性自然也跟着排了出去。
姜永琏问道:“那孩子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陛下放心,那人已经没事了。这会儿小子们正给他洗澡。”顾文亮已经有些摸透姜永琏的性格了,知道姜永琏多半会见一见那孩子,那孩子一晚上又是被下药又是被灌水给折腾得狼狈不堪,实在不宜见驾,顾文亮让底下的人把那孩子稍微拾掇得像样点。
姜永琏点点头:“一会让他过来。”
那人被洗干净身/子,又换好衣裳,才被带到姜永琏面前。方才室内很暗,姜永琏惊怒之下也来不及细细辨人,于是他直到现在才瞧清那孩子的脸。一见之下非常心痛,这孩子就是前几日替他铺床铺的那个小太监,因为模样长得有点像前一世在小区内遇到的那个小帅哥,姜永琏还和他闲聊了几句。这孩子算是姜永琏对前世的一点念想,就是这么一点念想,都差点被人给破坏了。姜永琏气得咬牙切齿。
那孩子跪在地上仍在瑟瑟发抖,姜永琏甚是怜惜他:“你起来,不用怕。”
那孩子怯怯地站了起来,头埋得低低的,看起来像是一只可怜的小鹌鹑。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孙玉成。”
“名字还不错。”顾文亮为了讨好姜永琏,提议道,“这孩子看着也挺乖巧,就留在乾清宫伺候吧。”顾文亮也是出于一片好意,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李德才乃至于李进喜一定会归罪到孙玉成身上。孙玉成如果不能留在乾清宫,只怕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呢。
姜永琏问孙玉成:“你愿意吗?”
孙玉成脑袋瓜子倒也不笨,他低声应道:“奴才愿意。”
姜永琏随口指了个差事给他:“就在御书房里面伺候着吧。你识字吗?”
孙玉成摇了摇头。
姜永琏也无所谓:“没事,你慢慢学。”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辜鸿铭的茶壶理论
☆、第7章 贵妃徐氏
自打有史书记载以来,有一类人总是被大书特书,在国家覆亡之际当最大的背锅侠,这种人往往被视为红颜祸水,其中最出名的人物有妲己,褒姒等等,就连大名鼎鼎的武则天,都曾被大才子骆宾王讥为“掩袖工谗”,后续的新唐书更是把武则天黑了一次又一次。启泰帝的徐贵妃,和这些前辈们相比,实在相差甚远,然而也到了人人欲其死的地步。姜永琏正为殉葬之事费尽心思,一时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而这时,徐贵妃居然跑到乾清宫外请求见他。按照大宁朝的后宫制度,新帝与前一朝的妃子在五十岁之前是不能见面的,但宠妃就是宠妃,有时候就是不走寻常路。
姜永琏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搞得绯闻满天飞了,要是真的见面的话,底下的人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姜永琏在听到小太监进来禀报这事时都有些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顾文亮道:“陛下,此此万万不能答应。”
姜永琏点了下头。
顾文亮便对小太监道:“就说陛下不方便见她。有什么事可以差人过来。”
姜永琏道:“不可对贵妃不敬。就说我说了,她有什么要求的话我都可以尽量满足。其他事情,让她也不要太着急,我会慢慢想办法的。”为了启泰帝临终的嘱托,姜永琏也得顺带着照顾她。姜永琏登基后大事什么也没干,尽在处理这些事儿了。
那个小太监也是伶俐的,答应了一声就退下了。在乾清宫伺候的大多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想见皇帝的多了去了,哪能个个都如愿?怎么体面的撵人,也算是他们的强项了。过了大半个时辰,那个小太监面有难色地进来。
姜永琏皱眉:“她还在外面?”乾清宫的内侍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小太监跪地道:“好说歹说,贵妃娘娘说什么都不肯走,奴才们又不敢伤及娘娘贵体,所以……”要是搁在以往,没有人敢在乾清宫撒野,敢撒野的绑也被绑走了。但姜永琏依旧保持了对女士的尊重态度,不许他们使用暴力,所以竟在外面僵持了快半个时辰。
那里仍在争吵不休,女子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以致于殿内都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这下好了,估计要不了半天,宫中上下都会知道徐贵妃在乾清宫撒泼。
这……您这是在作死啊,女士!启泰帝已经驾崩了,您这么闹,我HOLD不住啊。姜永琏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顾文亮显然也没见过这种路数,他请示姜永琏:“要不就把贵妃‘请’回去吧?”既然劝也劝不动,便只能动力武力了。
姜永琏转头看他,沉默不语。
顾文亮对徐贵妃无作何好感,只知道她尽给新皇帝惹麻烦。顾文亮对姜永琏是再忠诚不过的,又知道姜永琏的性子,低声道:“陛下放心,他们会有分寸的。”徐贵妃毕竟只是弱女子,三两个太监就足以制住她了。
姜永琏有些犹豫,而徐贵妃在门外已经叫得声嘶力竭:“陛下,陛下……”
那声音高亢而凄厉,里面仿佛有诉不尽的委屈与哀怨似的,与启泰帝那声微弱“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