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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言初最近愁眉不展?”微生逆疑惑地问道。
“我想回浸月岛。”宋言初平静地说道。
微生逆惊愕地看着宋言初,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想法,莫不是。。。。。。念此他着急起来:“言初是我不好,这几日忽略你了。。。。。。。”
“莫要胡思乱想。”宋言初轻笑出声,无奈地敲了敲微生逆的脑门,“若我真要走,怎会特地来告知你一声,更何况我要去的是浸月岛。”
“那为何突然要去浸月岛?”微生逆奇怪地看着宋言初。
“师父他病重,昏迷不醒,我得尽孝,服侍汤药。”宋言初认真地说道,“你可知宸老如今年龄大了,他重病昏迷不醒,若我不回去,他凶多吉少。”
“真的只是因为宸老?”微生逆皱起眉心,语气带上几分怒意,他直觉认为宋言初要离开的原因不但为此。
宋言初垂下眼眸,他执起微生逆的手握着,一字一句不带半点玩笑:“自初见到如今,都是溯回牵着我往前走,我本是顺其自然,并未有过选择。。。。。。”
“我并未想过要禁锢你,我只是。。。。。”
“听我说完。”宋言初打断道,语气平缓却有力,不像平日里的温和,“我从未请求过溯回为我做什么,如今我想请求溯回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把一些事情想通了。”
“想通什么?”微生逆深深地看着宋言初。
“答应我便好。”宋言初说道,他目光坚定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可是。。。。。”
“我并非离开,溯回你怎会不懂我?”宋言初抚着微生逆的面庞,耐心地说道,“就如同家人出远门。”
微生逆看着宋言初一脸倔强,更是心乱如麻,他严肃地说道:“若我不许你走呢?”
“溯回不会这么不讲理。”宋言初微微一笑,轻松自如。
微生逆眉心紧蹙,他动了动嘴唇,那句话到嘴边却忍住没有问出来,转而问道:“要去多久。”
“看师父的病情罢,我在浸月岛很安全,你也别太担心。”宋言初淡笑着,他抬手搂住微生逆的腰身,眷恋地伏在对方怀里不放心地叮嘱道,“前辈气虚血弱,脉象不稳,若不好好调理只怕气血不足会致命,我把药方留下,你按着药方给前辈调理好身子。”
“真的要走吗?”微生逆挣扎着再次问道,“我们一家人,一直都好好的。”
“等师父好起来我便回来。”宋言初微笑道,“我爱你,这不会变。”
微生逆一言不发,只是用力抱紧怀里的宋言初,迷茫的目光落在满园的雪梅上,或许是他太过天真,把一切都看作是理所当然。。。。。包括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宋言初仰头看着微生逆那纠结挣扎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都要二十的人了,还如此小孩子脾气,我就是出趟远门,又不是不回来,别胡思乱想。”
“何时启程。”微生逆瞪了一眼宋言初问道。
“明早,师父已经病重很久了,之前因为你与前辈突然出事我脱不开身。”宋言初轻叹道。
“我送你去,如今外面很乱,我不能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微生逆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好好,听你的。”宋言初温柔地笑道,他忽而话锋一转,“对了,你们去办事要一切小心,不许再出事了。”
“放心,绝不会有事,我还得爱你生生世世呢。”微生逆用力抱紧了宋言初几乎要将对方揉进血肉里,“要快点回来,”
宋言初点点头,他安静地窝在微生逆怀里,并不觉悲伤与难过,有的只是一种解脱的快意,或许这是他能为溯回做的唯一一件事。
“前辈的病好些之后,你要陪他多出门走走,有利于身体恢复。”宋言初不放心地继续叮嘱起来,“前辈以前应该鲜有机会游历各处,若是能出门看看大好河山,心情也会开朗很多。”
“好。”
“前辈现在身体很虚弱,你要听话,别和他顶嘴,别惹他生气。”
“好。”
“莫要再辜负前辈。”
“我也不想辜负你。”
冬日雪祭,梅园芬芳,月色流淌,安静地笼罩着那亭中相拥的离人。
次日。
今日雪霁初晴,但雪后更显寒冷,连阁中的暖气也减了不少,侍从们连忙将暖炉抬进来,生怕房中冷了下来。
进进出出的声音加上有些寒冷,让沉睡的谬音缓缓醒了过来。
“先生您醒了?”侍从连忙进来服侍。
“楼主呢?”谬音随口一问。
“楼主今日陪宋大夫回浸月岛。”那侍从如实汇报,“方才楼主来过,但看先生睡得熟便没叫醒。”
谬音甚是觉得奇怪,想来眼下也没有什么事要回浸月岛,他问道:“楼主如今出发了吗?”
“这会儿应该还在。”
“让他等会儿,我收拾一下便过去。”谬音微微凝眉。
“是。”
谬音虽然心里奇怪但也并未有过多情绪的起伏,到如今对他而言只要褚承平安无事,别的事总是无所谓。
*****
一路踏着厚厚的积雪往浅峪的大门走去,好在今日没有大雪大风,天地明净只是冷了些,谬音拢了拢厚厚的披风,加快了些脚步,终于赶到浅峪大门。
“承。”谬音唤了一声,还好赶上了。
微生逆连忙迎上:“宸老病重,言初想回去照看,所以我送他回去。”
“原来如此,那你们快些启程罢。”谬音担忧地说道。
“要按时服药,我很快便回来,记住了?”微生逆佯装严肃地叮嘱起来。
“我知道,路上小心。”谬音颔首,他将温和的目光落在宋言初身上,对方也回以柔和的笑容。
“药我都让洺棋记下了,前辈只需按时服用,切莫再劳累。”宋言初说道。
“嗯,早些回来。”谬音颔首。
“我们走了,安心养病,别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微生逆温柔地吻了吻谬音的眉心,抱起宋言初上马。
“驾——”
“哒哒”
马蹄飞快地踏碎一地白雪,激扬而起,如同春日中千树万树梨花飘飞,而谬音一身月白立于这一片白芒中安静地看着那远去的马匹,他安宁而平静,如同一片清澈的镜湖。
☆、皇帝大婚
四日后,新皇大婚。
皇婚大典,新皇左丘衍迎娶佟森将军之女佟嫣。群臣庆贺,拜见皇后,祝颂母仪天下。顾隰自然在其中,位列最前,眼含笑意,望着这一切。
左丘衍身着大红喜袍—此乃司制房新做的,戴红色官帽,上绣九龙腾云,袖口用金边勾勒出龙凤呈祥。很少穿艳色服饰的左丘衍今日看上去有别样风采,俊容在鲜红的服饰衬托下气宇轩昂,唇边淡淡的笑容是天之骄子的傲然。
一手控江山。
他的目光在群臣中流离,最终停留在顾隰身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顾隰见得有趣,便也笑意愈深,二人便眉来眼去了一阵。
锣鼓喧天,一群侍女随着皇后从锦绣门后出,香气袭人。只见佟嫣上身着金色云霏点缀的花缎织彩锦衣,领口缀着玉白珍珠,腰身用一大红织锦束起。织锦上用金丝线绣着祥云图案,下身着缕金挑线纱裙,裙裾用金丝线绣上凤凰于飞。一头青丝绾扇形高髻,戴着锏镀金凤簪,银镀金嵌宝蝴蝶簪,朝阳五凤挂珠钗,赤金盘螭巊珞圈,扶摇下是一张可人的脸蛋——柳叶眉,樱桃嘴儿,丹凤眼,肤如凝脂,风姿绰绰,袅袅娜娜,整个人是一尊凤凰的高贵不可攀折。
左丘衍上前几步,牵了她的手来,似是与群臣昭示——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
数道繁文缛节之后,朝中重臣便上去拜见新皇后。顾隰心中对女人也无甚好感,但此时硬着头皮也得去了,他上前刚膝盖着了地便听左丘衍道:“倚青不必多礼,快起。”
“嫣儿,这便是朕的心腹,玉君侯。”左丘衍拉着佟嫣的手笑道。
后者立刻明白了顾隰在朝野的地位,便笑靥如花,娉娉婷婷,颔首道:“本宫早已听闻顾侯爷的名声,如今一见本尊,果真惊才绝艳。”
“皇后娘娘过奖,本侯相信有皇后娘娘这般内助,陛下的江山必能稳固万代。”顾隰熟练地打着官腔。从前左丘颉在位时他便接触过珍谧皇后,与佟嫣的感觉颇为相像,看来父子两都娶了个对政事安分守己,对后宫之事斤斤计较的皇后。
左丘衍听闻满意地笑起来,顾隰又说了几句祝词便退下了。
新皇帝登基,又是大婚,外国定会派出使臣来拜访祝福,也算是打个交道,同时勘察下新皇帝对各国的态度如何,好调整策略。
只见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