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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左丘衍微微凝眉,“所以你们要如何?灭了左丘家?夺回江山?”
“不,禇承不适合当皇帝,我只要左丘颉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所以?”
“我会帮你到底。”谬音言罢他再取出一封信件交给左丘衍意味深长道,“这个交易你现在可以不答应,不过我肯定你会答应。”
左丘衍接过信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放到一边,而谬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离开了皇府。
“报——”
“传。”左丘衍疲惫道。
“启禀七殿下,府尹来报,那置于府衙的三十具重臣尸首无故消失。”
“嗯。”左丘衍像是早便知道般,他平静地站起身来,“备轿。”
“是。”
那人走后左丘衍回头看了看那未开封的信,他拿起信件刚想打开。
“报——”
“说。”左丘衍把信藏于袖内。
“玉君侯府邸失火,玉君侯葬身火海。”
****
左丘衍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灰烬。
往昔繁华的顾府如今如竹篮打水一场空,荣华尽失,那断壁残垣仿佛还在诉说着那山珍海味。
那牌匾掉到了地上,上面金碧辉煌的二字早已被烧得辨别不清。
左丘衍还能清晰记得这里的每一个院落,他所站的是大堂的位置,前不久他来时还看见顾隰喝得个烂醉,在这里依依呀呀地发起疯来给自己唱西厢记。他们还时常在此用膳闲聊,用轻佻的话语侃宫中龙争虎斗。
往东走去是荷园,顾隰夏日最爱来此地。那次他来到这里,还能看见他与霍十方缠在一块。还有那西边是厢房,记得他对顾隰彻底死心也是在这里,他笑意盈盈,自己不动声色,二人的情怨也就一刀两断。
那些钦差本想抓了顾隰回去兴师问罪,谁知出了这样的事来。火势这么大,别说尸骨了,钢铁都被烧成了灰烬,根本无从下手。
左丘衍呆滞地站在那灰烬之上,心酸和心烦的感觉涌了上来。虽说顾隰与自己无甚可能,但毕竟在储君之位的争夺上帮了不少,而自己今后的路也少不了他相助。他不禁琢磨,这火从何而起?莫非有人故意陷害,但以顾隰的武功,不可能会丧生火海。
难道。。。。。。
他眼前忽然一闪,便陷入了无端的黑暗中。
玉君侯顾隰丧生火海,长陵百姓悲痛欲绝,皇廷也下旨表示哀悼。百姓们纷纷上街来追悼玉君侯,有人还做了首诗长歌当哭道:
豪华去后行人绝,箫筝不响歌喉咽。
雄剑无威光彩沉,宝琴零落金星灭。
玉阶寂寞坠秋露,月照当时歌舞处。
当时歌舞人不回,化为今日长陵灰。
而在遥远的长陵郊外,却有二人如胶似漆,如□□燕,向西而行。
金色长发那人英俊沉稳,蓝色的双眸含着欣悦看着身后那气喘吁吁的家伙,脸上露出宠溺的笑意,后者见了他这样,便嘟着嘴道:
“影你笑甚么嘛?”
“小财迷,叫你贪心,拿了那么多金子。”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上前帮他拿了一袋扛在肩上。
“哎哟哟,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不拿点作甚嘛。而且顾郎也真狡猾,说拿了金子要分给他七成,这两千两黄金有一千四都给他了呐!我能不多坑点嘛!”花想容眉开眼笑,直腻歪上砂影,
“好好好。”砂影笑着道。“咱们快走罢。”
“好咧~对了影,回西域后我想吃羊羹。”
“小馋猫,你不是最讨厌这个的吗?”
“哥哥我只爱吃影做的!”
“净胡说。”
“哪里!”
两道黑影渐行渐远,夕阳缓缓地落下,留下暧昧的余光。
大漠长疆探砂岩,风尘天侧抚云烟;九马画山数命运,一生伴君不羡仙。
【浅峪·浸月阁】
秋意渐至,浸月阁有些萧索之色,依旧的木亭,依旧的古琴,依旧的人。一人拨弦,一人执笔,在这飘摇秋色中定格,只剩下琴音游荡出这幅丹青。
突然,微生逆停下来,谬音不解地看向微生逆道:“为何停下?”
“突然没了方向罢了。”微生逆笑了笑便继续着手调了几下琴弦,要找到接下来的音。
谬音放下笔来到微生逆身旁道:“把上一句弹来我听听。”
微生逆颔首而后轻而易举地拨了拨琴弦,又是到了某一个点后便不再弹下去,谬音轻捻了几根琴弦后便扬起自信的笑容,一串灵动的音律流泻开来。仿佛可以让顽石点头,可以让残花苏醒,可以将让黑暗驱散。
“这首曲子我帮你补完。”谬音收手,眼带笑意道。
“落辞。”微生逆言道。
“这曲不悲,怎能取如此名字?”谬音重新回到桌案前,执起笔继续那未完的画作。
“青石谧落雾化归,如落堪称凤凰游。定辞非欲此中言,落辞一点作可怜。”微生逆不紧不慢地吟出。
“倒是很适合这画。”谬音将微生逆的几句诗题在自己的画作上,嘴唇勾起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展露却也内敛,冷傲却也温柔。
微生逆温柔地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谬音,他准确地将人抱到怀里,落花也听得到的情,像是残叶落入泥土也心甘情愿的爱:“我爱你,很爱很爱。”
“从十四岁至今我爱了你五年,接下来的五年,十年,二十年,四十年直到永远我都会爱着你。”微生逆在谬音耳边轻声呢喃着。
“嗯。”谬音的眼神有些放空。
“怎么了?”微生逆紧张地看着谬音。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谬音仿佛下了决心般,认真地言道。
“嗯。”微生逆笑着点头道。
“我。。。。。。”
“见过楼主。”一名黑衣人落到微生逆面前跪下言道。
“跟我进来。”微生逆看了一眼谬音便走回房间,那黑衣人也跟着进去。
亭内的谬音看着微生逆成竹在胸的背影,扬起一丝欣慰的笑意,原来十几年前那个事事依赖自己,每时每刻都缠着自己的小孩已经渐渐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不到一刻钟微生逆便重新从房内走出来,笑容满面地回到谬音身边道:“师父方才要说何?”
“没,只是想说你的生辰要到了,想要何礼物?”谬音笑道。
“师父把自己当礼物送给徒儿如何?”微生逆开玩笑道。
“胡闹,你不要我还省事了。”谬音瞥了一眼微生逆。
“那就从旧。”
“一碗长寿面。”谬音了然道。自从禇承的爹娘离世后,每年自己都给禇承准备一碗长寿面庆贺生辰,十几年不变。
“两碗。”微生逆意味深长道。
“为何?”
“上一次谬音欠我一碗。”微生逆提醒道。
谬音恍然大悟,上一次禇承生辰之时自己在岛上,而禇承已然出岛,他无奈地点点头道:“好,随你喜欢。”
而禇承不知道的是那日谬音依旧照例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独自在木亭对着那碗面坐了一夜,寒风侵袭。
微生逆笑出声来,悄悄在谬音耳畔诱惑般言道:“你做的面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谬音出奇地没有反驳,琉璃般的双眸闪过几分哀伤,昨夜的那一卦令他心惊,卦曰:缘灭一生。
“怎么了?”微生逆心疼地抚着谬音的面庞。
“这是我欠你的。”谬音淡淡道。
“这是何意,你。。。。。。”微生逆只觉得谬音与平常不太一样。
“开玩笑罢了。”谬音恢复过来,笑了笑。
“你从不欠我。”微生逆认真地言道。
话音刚落,谬音热情地环上微生逆的脖子主动献吻,毫不羞涩地将舌送到对方口中。微生逆乐在其中,眼含笑意卷上谬音的舌,二人热情融化了满庭落英。
“陪我。”谬音抽出个空隙,迷蒙地看着微生逆轻声言道。
“遵命。”微生逆开怀地言道,说着便将谬音横抱起来走回房间。
秋雨来得利索,就在二人关上门后顿时青天落雨,雨势溅入木亭,风透过房外的木亭,扶起谬音笔下的画作,漫天飞扬最后飘落地面被无情的秋雨打湿最后零落烂去。
房内依旧温暖美好,春光融融。风过帷幔,吹起绵绵情意。
缘灭一生,辰过有悔。
或有天涯,以命换命。
☆、宫变风云1
荣烨二十二年十月廿十,天子生辰
长风赋长宫,歌般委婉。
长陵远郊,万里轻云。蒹葭宿莽,泽兰椒房。常言相思,中落一灰。悲鸟古木,长恨离歌。白鹭鸣坛,水鸟交境。俯首墓陵,孤坟千里。
素衣男子,一手轻拈酒杯,一手抚上那冰冷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