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谬音回过神来:“无事便回来歇歇。”
宋言初看向门口,可是没有发现溯回的影子便有些犹豫地问道:“那。。。。。。溯回没有回来吗?”
“他在泣昙山。”谬音一愣,而后言道。
宋言初脸上是明显的失望,但也强笑道:“嗯,前辈还是早些休息吧。”
“言初想见承?”
宋言初稍尴尬,而后无奈一笑道:“溯回让我留在顾府,何况我也不愿溯回因我陷入险境。”
谬音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言道:“如若言初不介意,我带言初去一趟泣昙山。”此言一出谬音便有些后悔,如今承的情绪不稳定,若是被言初误会那便不好,可转而一想,或许言初可以安慰此时的承。
“去泣昙山?”宋言初有些欣喜言道。
“走吧。”谬音有些失笑。
“有劳。”宋言初感激道。
谬音淡笑不语,带着宋言初离开了顾府。
****
步行山上,只见胧月印空,七八星天外。
黑夜中的山影幢幢,树色一例阴阴,鸟雀磔磔,虽是暮春初夏也不禁有些诡秘。但迷雾中漂浮着浓郁的昙花之香,深吸一口,竟让人有咸涩之感,宛若愁苦涌上心头,不禁多愁善感来,倒是这阴森消磨了几分。
泣昙之花,以此名扬天下。
遥遥望去,隐隐见山间皓白的昙花,让人惊叹。
“花开了。”宋言初轻声惊叹,语气中饱含对这一现花儿的爱怜。
谬音见如此壮观之景也不由地泛起一丝笑容,道:“从这道上去,便是山中昙花开得最盛的地带。”
言毕示意宋言初前往。
往上不久,谬音忽顿住了脚步,使得身后的宋言初也不由驻足。
只见谬音凝眉睥睨,全身的感官都警觉起来,令宋言初也不觉紧张。
“前辈?”宋言初轻声问道,自己也下意识地观察了周围。平日谬音若是如此,想必定是有人逼近暗袭才有的状况。
风中依旧宁静,习习的温顺与平日别无二致。昙花香气依旧,浓郁迷人,间或听闻山间有幼蝉的鸣叫,是令人舒爽的鸣叫。
宋言初眉头紧蹙,他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是无法察觉甚,但还是不由得担心。
就在宋言初欲言又止时,谬音忽然道:“没事了,走吧。”说着便让宋言初走前。
宋言初见他如此,便也不多疑,继续向山上而去,他未察觉谬音紧握的右拳渐渐松开,指缝间渐渐流下粒粒黄沙。
西域流沙。
冷笑,愈发冰寒。
宋言初沿路而上,在他记忆中,自己曾无数次登山采药,在山上看到的景色也是千奇百怪,遇上的人也是无数多样。他以为自己已经看惯世间百态,心境已经足够澹泊明志,宁静致远。
这一切的念想,在他看见奚日尧和织媛的一刻摧枯拉朽地坍塌成片,扬起的烟尘迷蒙了他的双眼,飘洒了许久,他该觉悟,溯回一人便可左右他的悲喜。
那二人依偎着,身后便是一片盛开的昙花,素洁如雪,耀眼夺目。
谬音在一瞬的惊愕后归于沉寂,他目光穿过那奚日尧和织媛,似乎看透那一副荒唐的画面。会难过,会愤懑,但更多的是担忧。他知道,织媛与傅水是一样的贤淑女子,而禇承对傅水和褚佑有着一种可怕的执念。
二人犹如被时间凝滞,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直到那令人触目惊心的黄沙漫天狂舞,才让宋言初灵醒。他不禁骇然,不说泣昙山,帝都一带实属平原一带,距沙源相去甚远,怎会有如此大的风沙?
那沙尘愈发密集,比那狂风骤雨更胜一筹,宋言初不禁以袖掩鼻,感觉喉腔都要被这黄沙充满,几欲窒息。风力骤然增大,他愕然发觉全身几欲被席卷起来抛向天空,不由得恐惧得战栗。
忽而一道强大的气流将自己包裹,温和而不失强硬地将沙尘隔离在外,留得一圈安宁。他总算不再难受,侧望便看见谬音站在自己身旁,二人周身围起一道真气圈,但不知为何,那圈发出的光尤为阴暗,似乎是可以隐藏。
脱离危险后宋言初忽然发现这黄沙的气息似曾相识,来不及多想,他便透过真气圈隐隐看见前面的人影。
沙漠。。。。。。宋言初忽然意识到这沙尘为何如此熟悉。
这时,那沙尘中忽然出现一人,仿佛鬼影,身形矫健,金发飘扬,深陷的眼窝中是橄榄色的瞳眸,黑色披风在沙尘中响得刺耳,令人发寒。
砂尘弄影。
一片昙花在这沙舞狂啸中岌岌可危,一摧即残。吹醒了沉睡的泣昙山,吹醒了依偎的二人,更吹醒了浮生偷闲的幻梦,酒醒梦残。
花想容颊边被沙割得生疼,刺痛到大脑冰凉。他神色空洞地看着空中的那人,朝思暮想,果真出现了——但却是以如此狂暴的方式现身。
而微生逆无声无息地飞身离开,像是一缕幽魂般穿梭在山林中,速度极快,那山林的树被微生逆掀起的一阵疾风生生挂倒。
谬音冷下脸色,为宋言初留下了真气圈后便紧随在微生逆身后,与对方生活了十几年,对方心里所想他都能清楚的知道,只是向来少言的他不懂如何安慰。
微生逆终于停下来,四周被参天古木包围,毫无光线,他倚着一棵木松别无动静。谬音站在他身边,聚气圈起了一个光源,照亮了狭小的一片领域。
“承,你。。。。。。”谬音思索了许久也接不下一句完整的话,脸色有些自责。
“不生气吗?”微生逆幽幽的声音传来,想起方才宛如一梦,但却是真真地发生,“我还是没控制住,把他当成娘亲。”
谬音走到微生逆面前,轻轻摇头道:“承不必解释,我明白。”
“你先回去罢。”微生逆垂下脑袋,不知情绪。
谬音抿着嘴唇,突然对自己的性格感到厌倦,他尽力改变自己冷清的性子,尽力回应禇承的感情可如今却无法让禇承的心情平复下来。
微生逆抬头看着谬音满是自责与担忧,不愿对方胡思乱想,他扯出个难看的笑容将那人轻轻抱在怀里安慰道:“莫担心,我没事。”
“你爹娘的事,我也有责任。”谬音满含自责,当年的一场孽缘一场闹剧,年少的他不知自己的一子错,竟会导致今日。。。。。
“不关你的事,是我禇承本就是个错误。”
“傅水之死是。。。。。。”谬音苦笑道。
“莫要胡说。”微生逆像是逃避某些名字般急切地打断道。
谬音沉默下来,也许在那一步行错之后他便习惯沉默,习惯万事理智,不用情感去解决事情,可如今对禇承他想去安慰,奈何已经找不出更多的话语。或许注定只有宋言初才能轻易将承破碎的心补齐,而他谬音却无能为力。
月已经悄悄落下,深夜中连虫鸣也消失,二人在微光中相拥着。
“别离开我。”害怕又无助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树林中响起,落在谬音心里。
“不会,我死也会陪着你。”谬音抱紧着微生逆的腰心疼道。
微生逆松了一口气,依旧舒服地拥着怀里的人,贪恋对方身上的每一分气息,从小的爱慕到如今竟是刻骨的相依,铭心的深爱,容不得半步分离。
“承。。。。。。言初来过。”
微生逆闻言,身体轻微颤抖了几分,而后继续沉默地抱住谬音。
“对不起,我不该将他带来。”谬音懊悔道,带着言初来,想着言初可以安慰承但是却弄巧成拙。。。。。。
“是我自作孽。”微生逆叹气道。
“言初是讲理之人,只要承解释清楚。。。。。。”
“你要我如何解释?”微生逆悲戚悠远的声音闯过了四周密布的林间。
风过林隙,宛若一声哀叹。
☆、泣昙山游3
砂影以极其诡异的速度从半空中接地,但却未收手沙阵,依旧狂风呼啸。他冰眸睥睨,扫过依旧在花丛边的花想容,而后视线渐渐远放。
刹那,半山昙花化作碎粒,整个过程宁静得让人有种安魂的错觉。它们凭空化作圣洁月白的小颗有如沙粒,柔和地飘落在天空,仿佛梨花安落,美人迟暮,泪落黄泉。
绝望之半山泣昙,毁灭之一生幻梦。
“不——!”花想容忽而大叫起来,仿佛控诉对方的恶行。
不待他多作动作,马上被对方的一个耳光压制住了全部的念想。
这一巴掌打得够狠且够妙,呼啸而下的同时将他的那层外皮悉数撕扯而下,露出了原原本本那张真实的面容。
花想容瘫在地上,感觉肋骨里仿佛有一只野兽,嘶吼地要挣破牢笼,在冲撞他的五脏六腑。终于用力到了极限,他忽然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