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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入眼帘的竟是一副画像——一人倚在雕栏玉柱旁,以手撑脸,眉目带着丝丝疲惫,但却睡得沉香静谧,不受外扰,发丝被风吹扬而起,实是惟妙惟肖。
那画上的人,竟是自己。
左丘颉下意识地拿起其他的卷轴,果然,一卷一卷,上面画的都是自己。千种风情,万种仪态,喜怒哀乐忧思尽显其中,无不皆是灵动飞扬。恍然想起生辰那天的那幅画,确是在这些画中最为优异。
恍惚间,他身形一颤,张口道:“丢了。。。。。。。一幅?”
“回陛下。只丢了一幅画,别无其他。”常广道。
左丘颉看着那些被撕扯烂的页脚,忽然怒从中起,伴随而来的是阵阵的心酸和疼痛,念此不觉抚摸了一下指上的枫戒,心中总算平静了些。继而立刻揣测起这贼的意图来。
忽然脑中一条线一闪而过,油然而生一种恐惧感。
他紧抚着枫戒,思量片刻,便缓缓开口道:“此事严查,廖耽交予高润问罪。”似是这样敷衍了事,而后看了一眼那木箱,道:“将这箱带回宫中。”随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五皇府,心底却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仿佛在逐渐被一个人掌控,牢牢地握在手心。。。。。。
愈是感到这种感觉,愈是要逃避,愈是咄咄逼人,愈是要躲得千里之外。他讨厌这种感觉,几度的厌恶,这让他置身于未知中,险恶迫人。
忽然觉得时时刻刻都在被一种骇人的目光灼烧着,无处可逃。
念此左丘颉忽然心脏抽动了一下,脚下一颤,险些从轿上滑下来,好在常广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左丘颉忽然像触电般的躲开,眼中闪过一丝惧怕。常广见此一愣,而后便凝眉,脸色也不似往常的淡然了,带了浓重的担忧。左丘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对常广的反应有些过激,不免也有点赧然,摆了摆手,示意常广不要在意。而后便上了轿。
常广从他的反应中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自打五皇子死后,左丘颉性情更是难以揣测,神思时常游移不定,但更加的事无巨细,凡事都要过了他的手才甘心。
二十多春秋,此乃从未有过——究竟是有谁,在背后拉动着那看不见的缰绳,时而平缓,时而动荡,操纵着这一切?
☆、情劫难逃(三卷完)
微生逆疼惜地看着那泡在药池里昏睡不醒的宋言初,轻声哄着:“言初快醒来,已然第十日了。”
回想起那日他接到蓝游的传话说言初出事了,他赶到了染居,开门进到内室便看到言初面无血色,死寂地躺在床上,浑身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他一步一步走到言初面前,从未觉得他的腿是那般的沉重,他害怕听到那他不敢面对的话语,听着蓝游说言初还有微弱的一口气后马上抱着言初来到素看居,用药材浸泡维持着。
后来谬音告诉自己事情始末,幸得谬音及时醒来将银针拔去,马上点下言初穴道止血后还为其输入了近半的真气才将言初救回来,但却只有虚弱的一口气在,无法苏醒。
他只突然觉得天在与他禇承开玩笑。
一连十日,微生逆每日为宋言初输进真气,而宋言初毫无反应,虽然面色红润依旧俊朗,但是好像永远就如此沉沉地睡去不再醒来。
“叮咚。”
清澈的泪珠融入池中。
“叮咚”
微生逆很清楚的看到宋言初的眼角渗出了泪水,他慌张看着宋言初,可惜毫无苏醒的痕迹。
“承。”谬音悄声走进来。
微生逆为宋言初输完真气便走到谬音面前,虽然虚弱但语气依旧强硬:“你的心离术刚解,快些回去休息。”
谬音沧桑而失神地摇摇头,如今的他完全不像以前那般宛若天神,只听见他轻说着:“对不起。”
“别胡说,你也不能有事。”微生逆不悦地说着便将谬音拥到怀里安慰。
谬音将目光落到微生逆脸上,琉璃璀璨的眼眸散发出浓浓的悔恨悲哀:“若不是我用心离术,言初便不会如现在般……”
“不是你的错。”微生逆眉心深锁很是不赞同,他继续道,“我不怪你,我想言初也不会怪你的。”
迷蒙的雾气将谬音脸上的泪水尽数模糊,他哀戚苦涩地笑了笑:“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自小便受封印之咒。”
微生逆连忙为谬音抹去脸上滚烫的泪水,安慰道:“现在都没事了,别哭。”
“封印之下,大祭司若动情则会给对方带来失命劫,可那夜我。。。。。守不住心。”谬音自嘲地笑了笑,“我自知诅咒和劫难会灵验,你必会有失命劫,故那夜我走后为你占了一卦。”
谬音顿时像是被抽走的所有的力气,他继续道:“果不其然,卦文显示你十八岁会有失命劫。。。。。诅咒已然成真,故那天你离岛后我每日一卦,劫数还是来了,我只能。。。。。。”
“用心离术,帮我破这个失命劫?”微生逆心疼地看着这个已然失去神采的男子。
“你的失命劫因我而起。。。。。。若两年前我不动情,你便不会有事,我即便赔上命也要护你周全。”谬音心痛地晃着脑袋。
微生逆浑身一顿,他突然清醒过来,渐渐明白这个能呼风唤雨的男子一直都在安排着自己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中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他突然想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惊愕地看着谬音吼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言初和我的一段缘,故你不阻挡我离岛为的是让我和言初相遇,而你便可用心离术为我破劫,无牵无挂地去死?!”
谬音浑身一颤,紧握双拳不再言语,禇承说的确是他两年前看到卦文后的决定,故他一直闭关不见禇承,为的是让禇承能减轻对自己的感情,谁知这份爱竟会如此深刻,让他几乎撑不下去。
“我没得选。。。。。。是我先破戒动情,给你带来失命劫。”谬音痛苦地说道,眼眶通红,“要破劫,我只能用心离术,我不能让你因我而死。”
谬音紧抿双唇,他悲哀地闭上眼眸淡淡道:“卦文最后一句,是谬情荒兮音莫迷。。。。。。”
“谬音!你能不能相信我?!”微生逆痛心地大吼一声,“何为天意?!爱你的是我禇承,不是天!你懂不懂?!”
谬音悲恸地晃了晃脑袋,眼泪早已流干,他依旧倔强悲哀道:“我为你破劫便会死,我又何尝忍心留你一人在这世上?可不管你的劫数我做不到。。。。。。。”
“最好的办法便是按卦文说道,让你离岛,离开我,遇见言初,你有人照顾,我也能安心离开。。。。。。。。”谬音失神落魄地自言自语。
“那你呢?”微生逆呆呆地说道。
谬音苦涩地笑了笑:“我能护你一世平安。”
“那你忍心把我推开,让我忘记你,让我去爱别人?!”微生逆一声一声的质问,那灰眸中的痛心和愤怒几乎要将这素居淹没烧毁,化作烟雾一阵。
微生逆的话让谬音如瓷器坠地般破损不堪,深爱一人却被逼无奈要将对方推离自己,甚至送到另一人的身边,这样的痛他承受了三年。
干涩的眼眸重新湿润起来,带着从未有过的无助与悲哀,他谬音没有第二个选择,越是深爱越是没有任何办法说出“爱”这一字。
“即使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我也不介意。。。。。你平安便好。。。。。”谬音沙哑的声音带着哽咽。
话音落,那谪仙的身影便消失。徒留微生逆瘫然在地上,那灰眸失神空洞。。。。。。
伏仙游海,微易遥兮生逆水,言随情兮步初阳,谬情荒兮音莫迷。
十二日。
十三日。
十四日。
“言初,已然十五日了。”微生逆双唇有些干裂,脸色更是惨白无力,连续十五日将自己九成的真气输出,他也越发虚弱无力。
黑。
无尽的黑暗。
宋言初茫然地在一片黑暗中彷徨徘徊,毫无方向,一直往前走,耳边是微生逆有些虚弱的轻语回荡,可他真切找不到黑暗的出口。
他不停地寻觅,身体也不觉疲倦,不知过去多少日,走过了多少路程,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开门的“吱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缝光芒,那缝光芒越来越大,那是一扇门,而门外那张扬的红衣男子渐渐清晰。。。。。。
“溯回……”
宋言初细不可闻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那眼角的泪水更是汹涌渗出。
“言初!言初你感觉如何?”微生逆听到那细细的声音,连忙抱紧宋言初,目光紧紧锁着那有些起色的人。
“我。。。…没事…。”宋言初有些恍惚道。
微生逆只觉那眼中一阵酸痛,而后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模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