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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筋脉攀缠向上,一直延伸到了双目之间,盘踞在青年眉心,已经隐隐有了凝结之相。
像是想起了什么,敖战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他是方才从树上把张青岚捉下来时才发现那果子的异常的。
片刻之前,在凑近嗅闻青年颈侧时,敖战不仅闻到了毕菁用的那些胭脂水粉的味道,同样还捕捉到了从怀里这人嘴角处逸散出来的、诡异的灵气。
青年打着天师的名号一路招摇撞骗敖战是知道的,他同样清楚对方实力有几分深浅。别说灵气,就连最基础的修为也是浅薄一层,根本不可能到达逸散出来的地步。
既是不可能由内而外溢出灵气,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愚钝懵懂的凡人怕不是着了道,被人骗着吃下肚了些什么,这才有了那样诡异的灵力变动。
联想到几日前忽然出现在重黎里的那些玩意儿,还有张青岚在银霜楼里认识的那个姑娘,敖战顿时黑了脸。
百年之前天道封印了他大半的灵力,因此几日前即便只是收服烨城周边的雨势,都逼得他灵气干涸,变成半龙半人的混沌模样。
直到回到府邸之中时也不过刚刚恢复,神智还未彻底清醒。
拉了张青岚做那种事,又在神识不清的时候发现对方居然敢背着自己跑到青楼去喝花酒,躁郁冲顶的龙王大人光顾着调教不大听话的小宠物,自然便忽略了那几个海棠的怪异之处。
现在回想起来,那日随意一瞥,似乎确实看到了同今日一般的灰色薄雾萦绕在鲜果之上。
不过片刻,敖战便干脆地伸出手,捏着青年的下巴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同他唇舌相贴。
“唔……”
张青岚微微睁大双眼,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敖战的小臂,像是往一池春水里投进几粒浑圆莹润的鹅卵石,掀起来一丝名为慌乱的波澜。
很快,一股霸道冰凉的灵气便顺着两人纠缠的唇舌渡给了青年。
暗色的灰雾被那道灵力纠缠住,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灰雾全部清退,从张青岚的丹田眉心拔除,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没了那薄雾的纠缠,张青岚顿感灵台一轻,原本存在四肢关节处的滞涩感明显消散开来,胸腔前蕴着的郁滞和脑子里的混沌也一同被驱赶得无影无踪。
敖战瞥了眼那些不堪一击的雾气,又咬了一口张青岚软嫩柔滑的舌尖,听到对方因为吃痛而发出的闷哼,恶劣的龙王大人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开。
松开了在对方腕骨处的禁锢,敖战看着张青岚手腕上那圈红印,心念一动,忍不住用自己粗糙的手掌在上面揉捏几下,平白又添了些红痕。
看着青年忍痛的样子,敖战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阴暗欲//望,唇角勾起来一丝微妙的弧度。
就在这时,两人俱是听到一阵锁链相撞击的脆声。
随着木门被人从外推开发出的聒噪杂音,属于少女走路时发出来的细碎脚步声在院落之中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毕菁那把甜的像是掺了蜜糖似的好嗓子:“……阿弟,青岚哥,我回来了。”
眼看着毕菁的前脚迈进了门槛,张青岚却还被敖战牢牢拥在怀里,动弹不得。
到底张青岚在外人面前还是个知廉知耻正常人,视线朝着门口毕菁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被敖战紧攥的右手下意识地挣动了几下。
那动作的幅度其实很小,甚至称不得上挣扎,只是个无心的反应,却不知怎么的,正正好踩中了龙王大人的逆鳞。
敖战本就是个阴晴不定的脾性,此时心头火起,更是被张青岚下意识的抗拒点燃了一腔郁气。
男人沉着脸,一把抓住了张青岚单薄的肩,猛地用力,把人拉到了自己面前,左手搂着青年的细腰,微偏过头,只给门口的毕菁留下一个背影。
下一秒,敖战便满意地听到那一竹篮陶瓷酒盏落地破碎的声音——以及毕菁压着嗓子发出来的尖叫。
张青岚被身形高大的敖战摁在怀里,遮挡住了全部的视线,自然看不到此时此刻毕菁脸上的讶异和愤懑。青年抬眸,看着虽未进一步动作但脸上明显写着不耐暴躁的龙王大人,禁不住在心底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毕菁十二三岁就来了银霜楼做工,从小到大虽是没经历过,却也不知道看过多少风花雪月暧昧情动。
楼里方才来了一批异地的客商,人手不够,她的姐妹才寻来这后院,喊她过去帮忙。
谁知道等到毕菁忙完了手头上的活计回到家里,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光景。
只见破旧的院落之内站着个毕菁完全陌生的高大男子,背对着院门,正捉着张青岚的双手,将人搂在怀中。
那男人偏过头去,凑近了张青岚,两人似乎……正在亲昵。
毕菁如遭雷劈,紧接着她便注意到了一旁稻草堆上自家小弟卧倒的身影。
少女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顾不上害怕退缩,三两步便冲到了毕新身边,蹲**试图将小孩儿唤醒。
只可惜毕新双眼紧闭,像是睡得熟了,又像是昏迷,任凭毕菁怎样摇动都无动于衷。
毕菁登时脑袋空空,呆若木鸡地抬起头,只见青年垂着头,被人辖制在怀中,看不清表情,似乎是极不情愿。
“呀啊!”只听毕菁一声尖叫,直接解了腰间剩下的唯一一个长颈玉瓶,向着敖战冲过去,高高扬起酒瓶——
竟是兜头淋了毫无防备的龙王大人满身的青梅玉竹酒。
***
待到张青岚再次清醒过来之时,四周早已从破旧衰败的柴房变成了满是镶金嵌玉的居室。
感受着身下那床柔软得异于寻常的被褥,青年缓缓睁开双眼,半眯着眸子,被那层叠纱帐之外点燃的烛火晃了心神。
手脚发软,使不上力气,张青岚强撑着半坐起身,默默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沾了好几道煤灰、同这陈设华美的屋子格格不入的粗布衣裳。
……敖战向来嫌弃他不爱洁净,往常要是寻了由头把他关在这间屋子里,总还是先要把他扯进浴池当中刷洗一番的。
现如今连衣服都没换便将他关进来,想必是真的被那姑娘气得狠了。
张青岚习以为常,抬头环顾四周。
只见屋内四面墙上密密麻麻,篆着一行行的鎏金咒文,用银色丝线绣着无数奇怪符号的纱帐之外,唯一的一盏落地莲花灯正幽幽地燃着中心的烛火。
张青岚掀开了搭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果不其然,双手的腕骨以及脚踝处均被扣上了深红色的缚灵锁。
老管家站在门外,见屋内的张青岚终于从昏睡之中清醒过来,于是板着一张脸道:“老爷说,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放你出去。”声线冰冷僵硬,一字一句地响起,透过门缝传进屋子中。
张青岚半坐起身,闻言动作一顿……随即从善如流,冷静道:“我知错。”
管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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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已深,面容苍老的王管家直挺挺地站在禁闭室门外,神情是说不出的古怪憋闷。
饶是两年来他同张青岚已然不止打过一次交道,可每每看到对方顶着一副风光霁月的皮囊,做出来的却尽是没甚么骨气的事情……脾性一向刚正不阿的王管家便总会像是吃饭时被馒头噎着嗓子一般,一口老血淤在心头,咳也不是,咽也不是。
管家在东海时便是敖战贴身亲侍之一,更是最早追随敖战上岸的亲信,他是团鱼成精,寿命极长,说是看着龙王大人从小长大的也不为过。
龙王大人在王管家的心里地位比亲子更甚,百年来一直在敖战身边打点生活,对王的忠诚和对血亲的爱护早已刻进了王管家的心里。
于是他对敖战有多上心,便看张青岚有多不顺眼。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板正又顽固的王管家当初就极力反对敖战将那凡人修士放入府邸之中,再加上平日里张青岚根本不是个安分的,隔三岔五就要弄出些鸡飞狗跳的小事端。
这不,前几日两个刚刚入府的珍珠蚌精才刚来找他哭诉过,说是饭食的海藻被青年换了个种类,吃下去以后浑身又麻又痒,隔了两三天才消停。
隔着一层薄薄的雕花门板,人影从门上糊着的薄纱之后影影绰绰地显露出来。
王管家盯着青年的背影,出神半晌,终于还是捋了一把自己的花白胡子,转身朝着书房走去——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和小年轻怄气,王管家总归还是要把一切向敖战如实回禀。
张青岚坐在被符文包围的屋子当间,听到管家逐渐远离的脚步声,若有所思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