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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板。”
从珍宝阁出来后,聂浥尘心满意足,一张符纸换了红玉匕跟涛天笔真的是不能再赚。
沈陵苦笑道:“我算是找到了日后的生计。”
聂浥尘心情好,难得调侃道:“不错,再接再厉。”
沈陵瞧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涛天笔算不得什么法宝,只是绘制水系符箓时有用不完的灵力,聂浥尘拿下的这只红玉匕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破除天降异宝的自身禁制,全靠这支红玉匕了。
☆、第二十一章
说巧不巧,聂浥尘晚上住的房间隔壁正住着那个讨人嫌的崇天,两人在门口碰面的时候,崇天一副见到了垃圾似的恶心样子,嫌弃地睨了一眼聂浥尘就死死地关了房门。
聂浥尘对旁人一向不在意,也关了房门在屋内修炼。
半夜,走廊里有声音响起,聂浥尘入定中只模模糊糊地听到声音。
“我跟你说了我师兄来这儿了!你怎么就不信!”
“信信信,这位道爷您就别念叨了,我带你去看看不就行了,都这么晚了,打扰人家休息也不好啊。”
“我就去你说的那屋里面看看,又不捣乱,不是我就走,出了事情我给你担待着。”
“哎哎哎,好好好。”
两人闹着从房门口走过,聂浥尘睁开眼,觉着声音有点耳熟,却没细想,又闭上眼入定。
“我自己开门,我要给师兄一个惊喜!”
忽然轰得一声响,隔壁房间的房门被内力撞飞出去,又听见柱子断掉的声音响起,沈陵道:“这是在拆房子么?看崇天那样子,许是觉着客栈的床太烂了,他要拆了房子,自己再用玉石搭一个新的。”
“别胡说。”本来觉着跟自己无关,可隐隐地有些头疼,聂浥尘推开房门,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跌在一楼的酒桌上,崇天一身戾气地靠在二楼的栏杆旁,气得浑身都在抖,“哪里来的宵小!”
“你谁啊你!”身影腾空而起,转瞬间到了崇天面前,两人过了几招,那人的功夫显然比不得崇天,几招之后就落在了下风,可那人出手诡谲,用的大多都不是正经招数,什么挖眼,掐人,袭击下。体,崇天这种规规矩矩的人受不太住,一时之间也拿不下对方。
聂浥尘这会儿看仔细了,脸沉了下来。
沈陵大笑不止:“这姚安未免太有趣了点。”
“姚安!”
打斗中的姚安身子一僵,逮到机会的崇天一掌推出,却撞在了一柄飞剑上,再一看,竟是住在隔壁的那个小子,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你跟他是一伙的?”
“师兄救我!”姚安大喊一声,这同伙的罪名是落实了。
聂浥尘与崇天过了几招,崇天没想到对方实力这么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年轻修者,当下也不敢大意,全心与聂浥尘对打。
客栈内风卷残云,到处一片狼藉。
许多修者都探出头看向外面的景象。
两人从客栈内打到客栈外,法宝嗡鸣声连成一片,各色彩光交织在一起。
姚安追了出去,“师兄加油!替我教训这个不男不女的!”
崇天抽空对姚安挥出一道剑气,“再乱说话,小爷我割了你的舌头!”
姚安缩了缩头,忽然见旁边站着个巧笑倩兮的女修,蔺天雪对姚安笑着说:“你惹的祸啊?”
姚安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妹子,脸蹭的就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走错了门……”
“扑哧。”蔺天雪掩唇笑出声来,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别打了?”
姚安完全被美色迷惑住了,怔怔地点了点头。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一段红绸忽然将他捆了起来,且束缚在胸口的红绸越勒越紧,一寸寸向上爬,将姚安的口鼻也封锁了起来,红绸将粽子姚安横举在空中,红绸的一端将蔺天雪托了起来,蔺天雪对空中激斗在一起的两人喊道:“别打啦,罪魁祸首已经伏诛啦。”
“姚安。”聂浥尘心头一紧,忙追过去,蔺天雪一挥手,一段红绸拦在聂浥尘面前,“你再过来,我就让他死在这里。”
崇天没过瘾,恨道:“天雪你休管闲事,我再与他斗上一斗。”
他身形顿在半空,正要再祭剑而去,却没料到眼前白芒一闪,已是被困在了剑阵之中,头顶高悬着一个剑影,直指着崇天,聂浥尘冷声道,“放了姚安。”
徒生一变,蔺天雪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跟着崇天下山就是要看着崇天别因为这火爆脾气惹了事,却更是不能让崇天出事。
咬了唇,蔺天雪一打响指,红绸散开,脸涨得发紫的姚安滚落在地。
聂浥尘袖中飞出一截绳子,将姚安捆了过来,仔细试探了,才知道姚安并无大碍,一挥手将悬在崇天头顶的剑阵撤去。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袭来,原本悬在崇天头顶的利剑都沾染上了阴气,丝毫不听聂浥尘的命令直直坠落下来,聂浥尘勉力控制才改变了剑气的轨道,却仍是有三四把飞剑洞穿了崇天的身体。
“三哥!”蔺天雪惊惧得瞪大了眼睛,忙祭出红绸想要拉过崇天,又一阵阴风闪过,将那红绸寸寸割裂开来,蔺天雪受到反冲之力,身子向后急速退去,撞到店铺的门板上才堪堪停下,噗得吐出一口血来。
崇天的身体跌落下来,鲜血满地皆是。
聂浥尘目光望着东方,眼眸中是满满的恨意。
一台轿子腾空飞来,轿子周围染满了浓郁的阴气,桀桀怪笑声充满了整条街巷,阴冷而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辈当街闹事,还敢阻我道路,老祖我不过给个教训。”
阴风如惊涛骇浪席卷而来,聂浥尘带着姚安倾身避让,躲进了一条巷子里,一路飞沙走啥、石,一道邪影在眼前飞闪而过,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街道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具具干冷的僵尸,遍地鲜血。
招牌掉落,石狮子断裂,一地残损的纸张落叶被风卷起。
沈陵低沉的声音响起:“是鬼泣老祖。”
聂浥尘点了点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再次见到鬼泣老祖,他差点控制不住身体里的恨意,上一世自己就是拜在鬼泣老祖门下,在初入门的那一年里,三百六十五天,日日夜夜都有毒虫侵咬着他的身体,那些阴冷的毒气顺着经脉流淌在他体内。
聂浥尘握紧了拳头。
沈陵察觉到聂浥尘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无事。”
聂浥尘回到客栈,屋子内空无一人,聂浥尘像是没看见一样,扛着姚安将他带到了自己原来居住的房间。
摆上香炉,燃了草药,聂浥尘给姚安输送了些真气,便见姚安气色微微恢复过来。
外面跌跌撞撞的声音响起,聂浥尘抬头一看,却是勉强拖着崇天的蔺天雪。
蔺天雪哭得妆都花了,极惨极惨地说:“求求你,救救三哥。”
聂浥尘冷眼旁观,这蔺天雪下手如此之恨,方才捆缚住姚安的红绸是真的用了力的,若不是他机敏姚安怕是会就此窒息而死。
“我不是医者,我救不了人。”
“你能的,求你了。”蔺天雪哭喊着扑在聂浥尘脚下,聂浥尘蹙了眉头,不太喜欢女子的碰触。
“三哥为人是狂妄了些,但是心地却是不坏的,他若是这么死了,我要怎么跟师傅交代。”
“我救不了他。”聂浥尘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你能的你能的。”蔺天雪丝毫不顾形象,指着趴在窗上瞪着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两人的小刺猬,“它的臻灵草能救我三哥。”
小刺猬浑身的刺一下子直了起来,一转身,鼻子就往被子里面拱,怕是被人家发现一样,只剩一截小尾巴。
才不要把好吃的草草给这个丑女人!那是我的粮食,那是好看的老头子给我的粮食!
聂浥尘:“……”
沈陵道:“师傅大抵给了它几棵臻灵草,这小家伙藏得严实,我们居然都没发现。”
聂浥尘最怕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死缠烂打的女人,方才她还想杀了姚安,这会儿就梨花带雨地苦求着自己救人,未免也太天真了,没准等他救好了人这蔺天雪还会回头咬他们一口也说不定。
他推开蔺天雪,却在碰触到蔺天雪的时候眼前闪过什么画面,沈陵道:“纯阴体质?”
聂浥尘觉着真是机缘来了什么都挡不住,他拉过蔺天雪,问道:“你可是纯阴体质?”
蔺天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如何知道?”话一出口便知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道,“我不是纯阴体质,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