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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康劲又在夜家门口出现,张伯叹了口气,主动第一次将康劲带进了院子——只有前院。他故意将一把大刷子递给康劲:“年轻人,我老了腿脚不利索,你去帮我去清理一下雕像。”
康劲穿着全套名牌,却毫不犹豫地跳进肮脏的水池里洗刷大理石雕像。小天使雕像渐渐变得雪白干净,显出了她原先天真美丽的面貌。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张伯一直站在旁边注视着康劲的动作。他的眼神渐渐柔和。看着雕像,张伯很是惆怅:“年轻人,你知道吗?小莺的父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早就发过誓,一定要有始有终。这么多年小莺都是我一手带大,我代替了我的恩人照顾她。可是惭愧,我照顾得不好,小莺从小身子弱,性格又极度内向,我没有尽到责任。”
康劲摇头:“不是的,张伯,你照顾夜莺这么尽心,我敬佩你。”康劲谨慎的小小拍了点马屁。
张伯看了看二楼的窗口,迟疑了片刻才说:“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对小莺很有心,你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而且我知道你的家世一定很好。可是……”张伯欲言又止。
康劲估计他大概是不想说出夜莺小时候患过自闭症的事情,既然这样他也不拆穿,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张伯的话。
“可是,你要有思想准备,我们小莺不知为什么,有点……”刚说到这里,屋子里传来了夜莺的声音,“张伯,你在跟谁说话?”
张伯有点惊慌,马上小声对康劲道:“你不要出声,我是趁着小莺睡午觉才放你进来的。”
康劲赶紧将身子缩在雕像后,可夜莺的声音立刻在院子里响起:“张伯,是谁?我明明听到有外人的声音。”
她的声音显然很少这么严肃,张伯马上有些理亏:“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工人被我叫来洗刷雕像的……。”
康劲不想连累张伯。夜莺现在非常厌恶他,让她改变观念肯定为时太早。他将身体大半没进池水,藏在雕像后面不出声。
没有听到任何走过来的动静,就见一只雪白的手掌伸到了他面前:“你出来吧。”
康劲头一抬,见夜莺正站在水池前面伸手来拉他。他不由一阵欣喜,难道夜莺终于改变对我的印象了?将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他伸手握住了夜莺雪白的纤纤细手,感觉她的手掌温软有力,康劲心里说不出的阵阵激动,努力到现在终于有转机了!
正待借力跳出水池,忽然夜莺的手上传来一股说不清的力量;康劲大惊,拼命想甩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像是粘在了夜莺的手上。那股奇怪的力量顺着手臂渐渐向上蔓延,从接触夜莺的那只手开始,康劲全身渐渐麻痹,连血液都仿佛要停止流动。他难受至极、动弹不得,身子顺着池壁慢慢软倒。
夜莺的长发无风自动、缓缓飘起,美丽的脸上雪白庄严。她的长眉渐渐扬起,眼睛微微眯着;神色不但没有一丝害怕惊惧,反而带着一股凛冽刺骨的杀气。现在的她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之前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反而像复仇女神般狠辣无情。
她冷冷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你竟然还敢进我家的大门!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夜莺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康劲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看池水就要没过康劲的头顶,张伯大叫:“小莺!你在干什么!快进去!小心着凉!”
着凉?康劲苦笑,夜莺是想杀他!
第一卷 第八节 风暴眼
张伯惊慌失措地奔了过来:“小莺,别这样!赶快进去!”
夜莺的眼睛微微眯着,象猛虎看着猎物般不动声色地注视了康劲一会,终于缓缓将手抽回。但奇怪的是抽回手之后她的脸色立刻变了,先是带些迷惑,似乎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然后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极度惊恐,转身便往屋子里跑。
康劲大口喘着气从水池中爬出,刚爬过池沿,就无力地一头栽倒在草地上。刚才的情景实在太可怕,只要张伯晚点出声,夜莺肯定会要了他的命!身上的衣服湿嗒嗒地滴着水,康劲感觉冷到骨子里,他脱下外套绞着水,同时心里非常疑惑。
夜莺到底拥有什么异能?为什么可以让他全身脱力、动弹不得,而且当时感觉全身血液都几乎要停止了流动?最奇怪的是那么一个温柔腼腆的美丽女孩,为什么会忽然动手杀人?连神情都象变了个人似的!
张伯见康劲似乎没事,放下心来,很严肃地道:“年轻人,你以后真的不要再来了。小莺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实话实说,她从小就患有严重的自闭症,这么多年不知道看过多少名医了,一直时好时坏。刚才她的脸色白成那样,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没指望了。真的抱歉,以后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听到这些,康劲觉得张伯对夜莺的异能并不是很了解,他摇头道:“不行,张伯,夜莺的事情我还是有些清楚的,请你再给我个机会,让我经常来看看她,说不定她会好起来。”
张伯还是摇头:“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年轻人,你还是回去吧,唉,我也是没办法啊。”他很有些惋惜。
康劲不想就这么失去再来夜家的机会,提出种种说辞想说服张伯。就在二人谈话之际,忽然传出一声刺耳惊恐的尖叫——那是足以让人血脉凝固的可怕喊声。
康劲浑身一震:“快!我们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张伯老脸发白,撒开腿就往屋子里跑。康劲紧跟在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朝屋子里冲去。
卧室门大开,古典式样的铜柱大床前,夜莺正跪在地板上死命揪着自己的头发。她满脸通红,两眼发直,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美丽的脸根本扭曲得不象样子。
张伯冲上去想扯开夜莺揪住自己头发的手,不料夜莺竟然像是根本不认识他,随手一挥,力气大得可怕。张伯象玩具人般从夜莺面前直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到了侧面的墙上,当场撞昏,扑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康劲并不清楚夜莺发生了什么事,但估计与她的异能有关。顾不得查看张伯,他冲到夜莺面前,弯下腰、柔声道:“夜莺,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你行的,加油!”
夜莺缓缓抬起了头,直视着康劲。她的一双眼睛竟然是血红色!连瞳孔都红得宛如要滴出鲜血般,衬着白纸样的面色,说不出的妖异可怕。
康劲寒毛直竖,不知不觉后退了两步。
夜莺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血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康劲,长发又缓缓飘起,在身后猎猎飞舞,从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会让你活下去!”
话音刚落,卧室里就忽然起风了。一股旋风以夜莺为中心不断扩大,风力越来越强,片刻后整个卧室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随着狂风剧烈摆动。康劲就像巨浪中的小船,在风中简直站不住脚,连眼睛也睁不开。他以手挡脸,诧异不已地朝夜莺看去。
只见夜莺站在旋风的风眼中,长发全都竖起来在头顶飘飞;她的眼睛和脸全都红得像是在滴血,眼神中充满仇恨和暴戾,两手渐渐抬起。
康劲暗叫不好!猛地跳起来,在狂风中朝倒在墙下的张伯拼命冲过去。夜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必须赶紧带着张伯离开;至于夜莺,只好等事情过后再说,她应该能保护自己的。
康劲背起张伯的刹那,狂风似乎小了些。康劲心知有异,回头一看,夜莺的神色似乎极度痛苦,脸红一阵白一阵,不停地变换着两种表情,一时温柔里透着刚强,一时却杀气凛冽。她极力压制着某种奇怪的痛苦,忽然开口说话了,一个字一个字的、非常勉强地道:“快……带……张伯……走!我……快……控制……不了……。自己了……”
康劲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他极力压下各种迷惑、诧异和担心的念头,用力点点头,背起张伯就出了卧室。
东倒西歪地走下楼梯,刚走到一楼楼梯拐角,整间屋子都剧烈摇晃起来;康劲被颠得头昏眼花,感觉像是大地震,背着张伯每走一步都极其费力。
忽然一道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耳边轰的一声巨响。碎石乱飞中,整个别墅的三楼部分及二楼墙壁全都掀飞了出去。
夜莺站在光秃秃的二楼地板上,犹如风暴女神般仰头伸出双臂。她的身体里迸出明亮的白光,整个人僵直地向后仰着;长发犹如活物一般迎风乱舞。
屋子上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股极其狂暴的龙卷风以这间屋子为中心忽然产生。
康劲无路可逃!这间屋子已经成了龙卷风的风眼。无数家具什物在距离康劲几米外的地方急速旋转。他眼睁睁地看着残存的墙壁、楼梯、玻璃窗……全都一点点被磨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