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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凡?武家的破败子?没什么值得说的,比之你更是不如了。这人性子邪性跳脱,做事随心,还有张花花嘴,唬的……算了,你为什么突然关注起他了?”顾七酒作为天之骄女,自认为算是行事比较张扬(嚣张)的。可是比起这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小子,她做的那些事,都成了还好。
当初谁又能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少年,会摇身一变,成为和他们也有一争高低资格的人。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这样带着獠牙的毒蛇,不早点除掉,留到后面,反而对他们发难,那这事儿就不好说了。好比有些案子,他虽然做的隐蔽,但是上流家族、门派的高层,尽皆明白缘由,真要算到最后,他们这些踩上一脚的,总会被留些怨念。
“不是,我是指他拔毒针的手法,你有觉得眼熟吗?”顾七酒与武凡,也不过是见过几面的关系,一些事迹多是听八卦的女伴谈论。虽然不是很理解这走暴力路线的莽子为何会得那么多欣赏,但是并不影响她以貌取人的判断,这就是让人生厌的家伙。这个时候,听到自家冷情的竹马多了特别的关照,自然心底极为不满的想要挑出些刺,故再用审视的目光,寸寸研究着这人的一举一动。
渐渐地,这好看的柳眉,要纠结成两条黑毛虫。盯着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偶尔闪过莹润流光,脑子里转过诸多念头。“不只是手法,单单那双手,就不怪你多想了。难不成你们林家的不传秘籍,还能落在他手上不成。”
林翠文隐在袖袍的手指抽动了两下。“这……想要练到这个地步,非得从小骨节未定型时便开始,旁边还要有我林家族老守护,时时根据进展,调配不同的药单,根本不会是一本秘籍就能行的。当初,沐业长老也是不知道琢磨了多少时间,才决定出了最好的法子,让龙长老交于我们。就……就连我,也不见得有他这般境地。”
想到偶然间听到的秘辛,顾七酒将红唇咬翻了皮,似是自言自语,“那真的是有你们林家的……一直护在他身边?”背叛者几个字,无论如何,她是说不出口的,林家的规矩可以说是多到迂腐的地步,会这样做的林家子,下场恐怕就是沦为药人,永世在乌窖中,见不了天日。
林翠文耳朵也是好使的,对她这番言论保持沉默,他说不出这之中有什么古怪。但是,有些事总归是说不通的。好比,不能以势压人这一条,好像冥冥之中,有个不简单的人物,帮这愣头小子顶了天,让那件事相关的人垮不下脸来收拾。
莫名成了愣头青的武凡,心头一阵欢喜,有个毒宗师父,这喜好自然也要跟着靠齐,这里这么多的好东西,定能给那张毒方多些选择的余地。自己这体质,好像被那毒改了个乱七八糟,虽不知未来会怎样,但现下真真是他需求的东西。□□,越毒的越好,里面磅礴的能量,也是他能如此快就到这个层次的原因。这量的把握,就是在玩命。
林沐业也是无意中发现他这特性,但是这样极端的路子,终究不是长久的路子。虽然自己已在尽量帮他善后,可是每每见着实力提升了,却要苍白着一张脸,软成一滩烂泥的徒弟,这心终是控制不住要发酸,颇有种人到了年纪,见不得生离死别的感觉。
“林时年,你作甚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可不记得欠了你什么东西。还是翠玉阁的小雅已经告诉你了,她爱慕的是武爷我!”来自落魄家的自尊心总是要重些,看到这九分打量,一分关切的目光,浑身汗毛一炸,刺头的话溜地就冲出来试探了两句。也不知道这和师父同宗的林家子,有什么好的,独独占了心上人的目光。
顾七酒只当自己与这混小子没什么关联,完全没料到,旧时的一件小事,就让武凡这“癞□□”惦记了十年,若不是林沐业拦得快,这人就要进顾府做牛做马去了。
当日,武凡知家破人亡,伤心欲绝,一身怨气,恨不得堕入魔道,从此走上反天的逆路,将这不公的世道毁个干净。他虽然勉强将其心神引向了报仇雪恨,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凡事讲究张弛有度,这一直紧绷着,恐怕等不了那天,这人就要被心头的重担给逼疯。
第一次双手沾满鲜血后,他就浑浑噩噩地坐在大街上,比之旁边的乞丐更像团不可救药的烂泥。混沌的世界,玉豆子似的脆声,让他勉强抬起了眼皮。只见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女孩,裹在白色的裘毛之中,高傲的扬着长鞭,另一头捆着的就是那一脸脏污的乞丐手。呵,又是大家族的刁蛮女儿霸市。
可没等他把自己这身空壳挪走,就被接下来的对白,给惊在了大道上。若是旁人有心分些目光给他,便能看见邋遢小子两手互揣在袖子里,身体起了一半,就像年迈闪了腰卡在那里,然后依着那个姿势,转了身子,把眼睛使劲往那人堆里望,一双混沌的眼,也被劈开了光亮,好像饿了许久的人,瞧着了什么珍馐,把所有心思都挂上去了。
第123章 (一零六)番外:来自嘴炮的救赎
“珍馐”顾个头小小的,嗓门却大的周围几条街都能听个清楚。旁边跟着几个仆从一样的年轻人,万分慌张地打量着周围,生怕有哪个见义勇为的要出来管事。这一边拦着,还要一边小声劝诫,着实急出了一脑门汗。“大小姐,我们快些走吧!流大人有事先走了,我们再慢些就赶不上……的寿宴了。”
“哼,就算是迟了又如何,叔父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倒是这人,真真让人气不打一出来。好手好脚偏要当个乞儿,半点儿没有进取心,活在这世上还不如那懂得看家护院的狗有用。”乞丐浑身像是在抖筛子,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气的。
“你这不谙世事的小妞又知道些什么,谁生来这世上就是下贱的。没有进取心,你可知我也曾是富甲一方的儒商,我也有妻和子孝的家庭。呵呵,可是谁还能堪那命运的玩弄,土匪横行,一夜,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到了这年岁还有什么好挣扎的,若不是家母临终前的训斥,我是半点不想苟活,只想与至亲至爱还能再聚。我是卑贱的蝼蚁,你要杀便杀吧!”
这乞丐明明比小女孩高上许多,却软着一双面条腿,瘫在那里,全靠顾七酒的长鞭给拉扯着。半仰着的脑袋,也不知道是偏向的哪个地方,纠结成一团的乱发中,露出只浑浊的眼。这话语也似刚学说的婴孩,讲得磕绊又含糊。
总之就是要杀要剐随你便,也不知道是真想死还是玩碰瓷。说了一阵之后,在大家同情的助攻目光中,忧伤转悲痛,悲痛转愤怒,愤怒转绝望,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已无师自通,学会用全身肌肉在表达情绪的人,就像戏精上身,把更远些的观望都给吸引过来。然后凭着也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力气,眼瞅着就要溜到地上去撒泼。
顾七酒被他这悲情到无赖地坦白也是给弄得手抖了两下,而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清闲群众,飘过去的目光都像是生刀子一样,刮着这娇嫩的皮肉,想要看看里面是个怎样的黑心肠。好一个乖巧可爱的貌,好一个草菅人命的灵。而这世上最伤人莫过于流言,哪怕他们当面不敢对上权贵,私下也要好好地议论议论这等级压人的世道。
侍从被这些灼烫的视线跟着刮了好几下,打定主意若是真有人上前一步,这杀戒破了就破了,大不了回去挨一堆批评,总归不会让捅蜂窝的顾七酒挑着。这要是是换个小姑娘,面对众人无声的责备,总归是要不自在,思虑起自己的形象问题。可偏偏遇上的是顾七酒这种,说疯就敢疯的狠角色。赤色长鞭一抖,将那团烂泥撇到地上,紧紧抿住的粉唇,弯起一个妖异的弧度,霸道的气焰越发高涨起来。
“我呸,这是你放逐自我的理由?说的好像谁没死过全家一样,你爱的人已离去,爱你的人却绝不愿你就这么沉沦,他们若泉下有知,你这个模样,又是怎样的心情。天地好轮回,这世上的生灵不会凭空消失,他们只是换个方式陪着你,也许这时下的雨,就是在为你的痛苦感伤。你已经不是在为你一个人而活,作为他们的希望,这日子再艰难也要过下去。”
“而且,也许你还会遇到另一个想要保护的人时,你待她如何,和你一起浪迹吗?那种事能发生一次,还能发生第二次,如果不想再经历失去的痛苦,就给我好好振作起来,连同过去和未来一起承受。”
这不符合年纪的成熟,让看戏的群众有些侧目,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