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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或者,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
“眼泪,佩蒂。你哭了。那个前程远大颇具才能的男人让你哭了。一个好男人,他或许不像德亚那么英俊,那么有才华,但他会尊重你,会为你考虑,佩蒂。他或许连一朵火星都放不出来,但他会把你视作他最重要的人,绝不让你因为他而掉一滴眼泪!”
两姐妹陷入了沉默。查理与尤里大气也不敢出。
好一会儿的死静之后,佩蒂开口了。她的声音已经平静了很多:“我要好好想想……贝拉,你……父亲就要办完事回来了。你……”
“我没怪他。父亲做的没错,他是为了保护我。”
“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你看,佩蒂,救了我性命的人,被打了一顿卖掉了,生死不明;害了我的人,我的父亲还要大度地对他们表示没关系,甚至谦卑地向他们行礼……这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怎么去面对父亲。”
“噢,可怜的贝拉……”
“不,我不可怜。或者说,我们都一样可怜。不管怎么样,这就是你我所面对的生活,至少衣食无忧。我前天随母亲出去时,还见过路边的乞丐呢。”
“……”
“其实,我给父亲准备了份小礼物……
“是什么?”
“……我、我要保密。”
“好,那就保密。”佩蒂回答的声音强忍着笑意,最终还是没克制住笑了出来。结果这招来了贝拉好一阵不依不饶,两姐妹闹到后来,嘻嘻哈哈几乎滚作一团。
……
……
查理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尤里则是彻底傻住了。
那边,贝拉已经帮佩蒂细细拾掇好了。两姐妹轻声对好回答母亲的台词、一同朝大厅方向而去。
这边,尤里才结结巴巴开口:“这……这,还是贝拉吗?”
“怎么了?”查理心中隐隐有了觉悟。这女孩很可能与里维情况类似,与自己一样,来自“异乡”。
尤里还没回过神来:“彻底不一样了……这才一年不到啊。”
查理忽然挑起了一抹微笑:“开窍了?”
赤果果的假笑,尤里一惊,老老实实点头:“嗯。”
查理笑容更大、笑意更冷,耸耸肩几乎轻佻地评论:“对她而言,也算是好事吧?”
尤里看着查理,小心跟了一句:“是好事。”
接下来一小会儿,两人一时没有说话。然后尤里忽然一把搂住查理,紧紧抱住他:“别难过了。”
“什么啊?!”查理吃了一惊,忿然挣扎。但尤里铁了心拥抱他,可怜他那点力气,要想摆脱一头龙——哪怕是人形形态的青年龙——嘿,还真没一丁点指望。
“我说,你别难过了。”尤里甚至有空拍拍查理的背安抚。
“我哪里在难过了?!我为什么要难过?!”查理气急败坏,不过声音依旧压得极低,“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拿开你的爪子,不许把我当小孩!”
“我不知道……”尤里茫然道,同时依言照办。不过查理没说不许他干别的,所以他捉稳查理、结结实实在查理额头上亲了一下。“反正别难过了。你有我呢。”
查理忽然就不动了,慢慢把脸埋进尤里颈窝里;顿了顿,他也搂住尤里。
尤里偷偷一笑,揉揉查理的头。
……
晚宴大厅的门口,又一支激昂的快步舞曲中,姐妹俩携手迈向金碧辉煌的灯火。作为小小男爵的女儿,作为既无美貌亦无才名的年轻姑娘,她们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花园深处,两个年轻人耳厮鬓磨,细细接吻。不为**,没有多么激烈也没有多么热情;倒是绵长温柔,深入纠缠。仿佛并排双生的树一般,不管晴日细雨还是飓风暴雪,一直尽情舒枝展叶,努力投入彼此的怀抱。
06、谁的心肝颤 一
大厅那边隐隐传来的乐声,由最初的开场轻快愉悦,渐渐升入激昂热烈,又由激昂热烈换成了活泼俏皮的圆舞曲。这标志着舞会最盛大最热闹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余下时间将更为自由,主要供来宾们三五成群,彼此引荐交流。
虽然看起来要散漫许多,不过大多数有影响力的意向,其实是在这个时间里达成的。当然,舞会上的举止表态,特别是公爵侯爵或者**师们的,多多少少,具有一定的仪式意味——最重要的功夫,那是在舞会之前,就已经做完了。
两个年轻人亲吻渐歇,安静靠在一起享受静谧的夜色。圆舞曲收入尾声,然后稍顿,更温和轻快的一支曲子柔柔地接了上来。
尤里被舞曲衔接时的空白提醒,抬头看看月亮的位置,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对查理道:“我们回大厅里看看吧?安多玛斯阁下不会呆太晚,搭他的马车刚好早点回去。”
查理其实恨不得这会儿就溜出大门回去看书睡觉。不过这毕竟是一个隆重的社交晚宴,他们回去也需要横穿夜深人静的暴风城,为避免一些有可能的麻烦,还是跟着**师阁下一同走比较好。他心里明白,耸耸肩吐出一口气:“走吧,或许顺便喝杯热茶。”
秋夜沁凉,他们在花园里呆了这一会儿,多少沾了点寒气露水。尤里不太放心,拉起查理的手。“还好不冷。我记得餐桌那里有红茶。”
“嗯,还挺不错的。”查理捏捏尤里的手指玩了一会儿,这才抽回手来。
两人跳进花廊,掸掉浮尘草屑,蹭掉靴子底上、沿上沾来的泥土腐叶,又就着花廊里算不上明亮的灯光,依次整理头发领口衣袖等等。直到仪表一丝不苟、十分符合社交标准,这才并肩往回走。尤里忍不住吹出一口气:“真是麻烦。”
“格林教的?”
“是啊。怎么说呢,他就是给我示范了一遍,从头发到靴子尖……唉,太复杂了。我从来不知道能有那么多步骤!”
“哈,知足吧你,管家先生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至少你不是干他那一行的。”
“这也是。不过我看他乐在其中。你不觉得吗?”
“地确。他比较敬业。”
“何止。敬业极了。不比你抱着书地劲头差。”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急不慢往回走。不料却在半路上。听到旁边传来一小群人地声响。他们出来时随意绕看。走地不是这边。此刻闻声望去。两人均不由一怔。
漆黑地花园里。几盏宫廷样式地壁灯照亮了一个石砌铁栏杆地冰冷牢笼。牢笼外。数个二三十岁地贵族子弟正兴味十足地评头论足;牢笼里。一只体型庞大、骄傲威武地动物正蹲在那里。冷冷地睇目斜视众人。
那是一只雪白的狮鹫。纯色的羽翼下,拖着粗大的黑色铁链。
“哇喔……”尤里不禁小声赞叹,“它可真漂亮。”旋即又皱起了眉头:“他们用这种方式来驯服它?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恐怕是的。”查理低声嘲讽,“一般而言,人类可没蛮锤矮人那么强壮与固执,要征服这样健壮的动物只能依靠巧力。低劣,也往往会摧毁这些动物的灵性,却很有效……这家伙模样很特别。可惜也只能成为铁炉堡与暴风城的友谊象征,政治祭品。”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那一小群人中央,有人拨开四周,迎了上来。
却是埃尔维斯,弗塔根公爵的二子。以及波雷尔。
这两人之前已经有过一面之缘,查理没发装作不认识。他暗恨自己因为好奇而止步观看、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面上却是微笑。
埃尔维斯看出查理不愿意久留,寒暄几句,邀请查理与尤里改日去骑马。查理承诺有空一定去,然后少不了又恭维几句,这才借口回去找安多玛斯,得以离开。
两人走得远了,尤里暗暗取笑查理:“我以为你会学着蛮锤矮人给他来一下。”
查理耸耸肩:“得了,你我现在的处境只比那头狮鹫好一点点而已。”
“你真打算应邀去骑马?”
“只能祈祷他别太热情了。不过还好,他这回没有准备齐全,仓促邀请,只是说了个大概。真有那一天,他得把口信或者信件送到法师塔……到时候我们自然要请求安多玛斯的同意;安多玛斯同意了,我们还应该告诉蒂茜娅,问她会不会同去——毕竟她也是他妹妹。这样,不管怎么说,只不过是年轻人的一点私交而已,无关秘密结党。”
尤里听得失笑,两人也接近了大厅门口,闭嘴不再谈起这些。
……
这一晚别无它事,回去的路上也平平安安,并没有遇到女伯爵留下的暗手——目前她身处夜色镇养伤,此时若是刺杀暴风成里的重要人物,天然避嫌,是挺不错的机会。
唯一的小意外,是被一个没盖稳的下水道盖子颠了一下。
当时安多玛斯端坐在车厢里,一直把玩着一个小口袋——查理打量了几眼,只知道里面似乎装着一块宝石,并且蕴含着巨大的魔力——马车被颠到的时候,他手指一动,魔杖就从小臂的衣袖里滑出来、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