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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镜瓶听丹青幻客的话中十分轻视冰雨二王,怕他日后吃亏,一旁点醒道:“冰、雨二王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想来随行更有其他厉害之人,但这二王的实力却也不容轻视。”
陈镜瓶说着目光专注丹青幻客,诚恳地道:“前辈的神笔变幻莫测,不像一般道法有迹可循,风、云、霜、雪四王一时无法适应下才吃了大亏。若论实力,魔界八王俱是独挡一面的人物,八王每增加一人,整体的威力都会得到倍数提升,绝不是单单人数叠加那么简单,若非八王之间心意不通,至使天威八法的威力不能发挥至极致的话,只怕单凭这八个魔头已可横扫仙界,否则也不会成为阴辇迪的左膀右臂。”
双方大战难免,碧霞元君听出陈镜瓶是在提醒丹青幻客,见丹青幻客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也不禁再次点醒他道:“镜瓶说得不错,她曾身在魔界,对八王比较了解,咱们理应小心为是。”
三人正说间,下方忽然暗芒闪动,无数利箭直飞上天,斜插向北岳观的上空,而奇怪的是那箭的光芒似乎十分凝钝,并不随光散射,仿如木制一般。
丹青幻客正奇怪对方的箭为何如此漫无目标之际,那箭头上的点点钝芒突然间大盛起来,竟于空中凝成一根巨大的木桩,一掉头,捣蒜般直砸向北岳观。
张敬垒母子众人虽是肉眼凡胎,却也看到了那金山玉柱般的巨木,若被那木砸中,便是千军万马也要一并被捣做了肉泥,四人骇得惊呼不停之际,北岳观上空波光忽现,一个大锅般的透明神波被巨木震现出来,众人清楚地看到细雨坚冰俱被隔挡在神波边沿之外。
震天闷响“波”地传来,北岳观上空的神波护罩如被搅动的水面般摇三摇、晃三晃后静止了下来,巨木消失,然而神波内却如雨般落下无数木箭,虽威力已失,却也终于突破了封锁,掉落观中。
“是木箭魔!”陈镜瓶本来极为平静的脸面骇然变色。
碧霞元君看得也是暗暗心惊,那木箭魔是魔帅阴辇迪手下五行箭魔之一,实力犹在八王猛将之上,难怪凭恒岳神君夫妇的本领也要束手无策了。
众人惊呼未停,又是一波箭雨升起空中,巨大的木桩再次闪现,撞击声中,巨木消失,但这回突入神波的木箭却力道未失,嗖嗖锐啸着蓄势下击。
人影一现,一个披霞挂带的妇人闪出空中,如穿花蝴蝶般在箭雨中穿行,一时间霞飞带舞,满天木箭被她悉数收去。
“后土夫人!”碧霞元君认出神波内的仙子正是北岳夫人,忧心道:“看样子,神君的护罩已支持不了多久,倘被这些魔头突入观中,神君和夫人纵可自保,满观弟子却只怕无一人能够幸免了。”
丹青幻客点头道:“夫人说得对,亏得你我路过,我这就前去助神君一臂之力。”说罢不待碧霞元君回答,舞神笔向下疾冲。张敬垒众人只看见刹那间一条青龙平空闪现,巨大的龙身窜出云层,如一条连接天地的巨带,龙嘴张开,火舌四射,龙爪前探,电光炸响,雷鸣火闪间直燎向魔阵一方。这四人哪见过这种阵势,不禁又骇得惊呼出声。
碧霞元君却顾不上看丹青幻客的百变神机,她回视陈镜瓶道:“镜瓶,北岳遭困,我断不能坐视不理,秋无风造化非浅,五花山天莲岭乃是他命中的龙发之地,护送你婆婆全家前往五花山天莲岭的重任便落在你肩上了。”
碧霞元君吩咐罢陈镜瓶,又转对张氏道:“本想邀夫人上我的元君祠一游,但值此仙魔开战之际,五岳只怕已无寸土安宁,那秋无风为人仗义,他与你的公公乃是生死至交,你只有到了那里,我才可以放心。”说罢不待二人回答,身化长霞,随丹青幻客一道,双双向下扑去。
张氏欲语不及,陈镜瓶却是默然不语,如今大战已起,每一个人都将要承担起自己必须面对的使命。碧霞元君如此,自己也是如此。情爱虽然珍贵,但在这一触即发的全面大战之前,它会变得脆弱而无助,要想让它恢复旧时的光彩,就必须要为它创立一个和平而温馨的环境,因为爱情是稚嫩的,是需要小心翼翼呵护的,放下它不是遗弃它,而是太珍惜而不忍它蒙受战乱、疆界、道义、以及一切合理或不合理规章的摧残。它来时是那样和风习习,温情脉脉,它走时同样让它悄悄地去吧。
想到这里,陈镜瓶面上露出释然的笑意,驾动祥云,载了张敬垒一家四口向着五花山天莲岭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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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山天莲岭上,经过了秋无风的大力整顿,已初现欣欣向荣之态。各级贼首一个个按步就班,渐渐走上井然有序的正规之路。以往因前途无望而各具放浪形骸的贼众,现今一个个精神饱满,意志昂扬,清晨的山寨中不时响起巡逻队相遇而发出的口令声。
巡山而回的秋无风满面笑意地遣走随行的山寨头领们,虽然一夜未睡,他仍是神采奕奕,对于昔日穷凶极恶的贼众们能够如此快地建立并遵循既定的秩序他感到非常欣慰。
人总有向善的一面,越是在那黑暗的沼泽中越是潜藏着渴望光明的力量,关键看它的领导者要将它引领向哪个方向。
“爹爹!”身着短打粉衣的秋霜雪起身迎上了步入书房门的秋无风。
秋无风打量了一下女儿,奇怪地道:“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回来吗?看你打扮,似乎要出远门的样子?”
“嗯!”秋霜雪点点头道:“昨夜除去毛羽生那个魔头后,我便隐隐感到有一种不祥之兆,默察凶险来向,起自山下鄢墟城中,本待进一步追查,却为一股大力覆盖,无法遥测虚实。适才那种感觉突然变得强烈起来,我放心不下,正想向爹爹言明,下山一探。”
“这就是了!”秋无风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
秋霜雪不敢施法测探爹爹心意,开口问道:“爹爹可是听到什么风声?”
秋无风轻轻一笑道:“一些小事,你风姑姑起来了吗?”
见爹爹故意打岔,秋霜雪试探道:“女儿听说山寨与城中断了联系。”
秋霜雪刚来,哪里认得山寨中人,又听谁去说?秋无风知道女儿已非凡人,自己断瞒不过她的神通,便坦言道:“鄢墟城与五花山近在咫尺,是朝廷制约天莲岭匪众的第一道屏障,因此也一直受到山寨的严密监视。但今日一早却有人来报,与城中眼线断了联系,昨日入城的弟兄没有一人按时返还,只守在城外的人听到传言,说英雄盟盟主楚环城已在城中造反,官家兵马被迫投降,那楚环城正集结势力,扰民劫粮,下一步必定会针对天莲岭做出举动。”
“楚环城?”秋霜雪气随意动,然而脑海中搜寻到的却是一片黑暗,她不由讶道:“被九子鬼母的小鬼咬死之人,魂魄飞散,永世沉沦,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又从哪里会再冒出一个楚环城来?”
秋无风凝声道:“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毛羽生偷袭之事决非偶然,当今世上有谁能驱策得动这些魔头?只怕天莲岭现今面对的,已非一般的江湖敌手。”
秋霜雪心知爹爹剑术虽然高超,但终未习过仙法,才会对毛羽生这一类的邪魔外道感到束手无策,而他的侠义之心又使他势不能舍弃满山帮众,只怕爹爹现在心中早没了个人的安危。想到这里,一种女儿对父亲的敬重、疼爱感起自心头,秋霜雪拉上秋无风的手道:“爹爹放心,女儿虽然没有师兄那样的本领,但毛羽生这一类不入流的邪魔却再也不能威胁到咱们了。”
“当然!”秋无风慈爱地看着女儿笑道:“我的女儿是最棒的。”
受到爹爹鼓励,一种久违的家的温馨在秋霜雪心头涌现,离开爹爹虽只有短短三日,感觉却如隔世般漫长,想到前路艰辛,究竟有多少难关正等待着父女二人去闯?还有自己那难测却已既定的死亡使命,秋霜雪一时百感丛生,酸甜苦辣齐集心头,忍不住一头扎入爹爹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秋无风并不明白女儿的情绪为何会突然间发生如此剧烈的转变,做为一个父亲,他以最大的温情将女儿揽住,仿佛要将女儿蔽入那人生狂风暴雨中的宁静港湾,用厚背为女儿支起一道永不崩溃的堤岸。
轻拍着女儿细弱的肩头,秋无风用一种坚强的声音笑道:“怎么了丫头,刚才还在吹牛,这会儿却哭起鼻子来了?”
秋霜雪并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条看似光明,其实却没有前途可言的不归路,她强压下心中感伤,装出破涕为笑的样子向父亲撒娇道:“不许爹爹笑话女儿。”说罢转身向门外道:“风姑姑也没睡吗?”
因看到父女二人真情流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