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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靛神停步回头,只见川江圣母、瑶姬和霹雳大仙匆匆赶来。瑶姬一指鳄靛神身旁的霹雳大仙急叫道:“拦住他,那个霹雳大仙是羊妖化身。”
鳄靛神此时满脑子俱是秋霜雪的面容,闻言一愣之际,假霹雳大仙已然电闪而过,直扑秋霜雪。
龙鮟呼一声化出原形,巨大的龙身横跨庭院,缠上羊妖胸前。
伴着“噗哧”声响,龙鮟发出一声惨叫,一柄剑尖自龙背上透出。假霹雳大仙现出原形,清风那小小的脸上杀机无限。
长剑挥处,贯在剑身上的长龙被斩为两段,清风再次仗剑扑向秋霜雪。
“咔嚓”一声,霹雳大仙的电光长虹贯日般直劈清风,同时瑶姬的三根发标也咝咝尖啸着刺向了清风,川江圣母一挥手,一股水波出现在清风与秋霜雪之间,阻断了二人的空间。
“波”一声响,清风宝剑出手,穿透川江圣母凝结的水波,直袭秋霜雪,同时一回头,呼地吐出一粒金丹,那丹神火缭绕,将瑶姬的三根秀发一并烧焦,炸雷骤响,闪电已击上清风,然而衣衫碎裂间,清风那小小的身躯却是夷然无损。
“啊”一声痛吼,清风忽然收回宝剑,捂着左肋遁地不见。
众人一涌近前时,秋霜雪左肋处血如泉涌,强忍着一口气没有昏去,伸手颤巍巍抓上鳄靛神道:“我的父亲——他——他来了吗?”
鳄靛神双目圆睁,牙关紧咬,沉默半晌后大叫一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没关系!”秋霜雪微微一笑道:“这都是命!”说罢双目泪下断气倒地。
“你父亲不会有事的!”尽管鳄靛神嗓门大,秋霜雪却已听不见了。
看着龙鮟与秋霜雪的尸体,众人相对黯然。鳄靛神痛哭出声,躲过一旁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川江圣母双目紧闭,默然无言。瑶姬心下恻隐,却是无从安慰。
霹雳大仙叹道:“想不到那清风功力竟突然间高到这种地步,除了蛛精,他已是我所遇第二个身具金刚不坏体之人,以后要对付此妖,可就更加难了!”
“清风已不足为患。”瑶姬轻轻扶起秋霜雪的尸体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霹雳大仙露出不信的神色,川江圣母听见,也诧异地睁来眼来。
瑶姬用手将秋霜雪大睁的美丽双眼拂拢,苦笑道:“那羊妖不知受谁蛊惑,竟生出杀秋霜雪之心,他却不知,在他夺得圣女元精的同时,已与对方形成连精双体,休戚与共,一亡俱亡。”
川江圣母与霹雳大仙听罢,互望一眼,暗暗心惊。大乱将起,太阴已死,难道玉清老祖的谶言失真?若果真如此,魔道的力量显然已胜过仙界,众神的希望又在哪里?人间的希望又在哪里?
这二人正在猜测,忽然间霞光缭绕,氤氲横生,千般瑞彩中一位端庄妇人身披七彩云霞现出形来。众人识得,却是岱岳夫人:碧霞元君到了。
岳者:山之至高。五岳之所,正是五方五帝居所,其中又以东岳为尊,碧霞元君正是散仙之首:岳山震帝的夫人。在她身侧巍巍然端立五位老者,正是岱岳五大夫。
川江圣母忙迎上前道:“元君降临敝舍,还恕失迎之罪。”
碧霞元君回礼道:“圣母客气,碧霞此来,却是为了这个痴儿。”说着一指秋霜雪后又道:“令爱之事,且莫担心,她与羊妖前世本是夫妻,羊妖虽恶,却断不会伤她。”
川江圣母一听,已知女儿被羊妖掳了去,但羊妖既死,女儿想必不久也将脱困归来。想到这里,川江圣母暂抛开烦恼问道:“如今秋霜雪已死,但不知元君拿她何为?”
碧霞元君笑道:“秋霜雪虽死,太阴却将复生,碧霞受瑶台圣母所托,特将玉清道祖遗留天书一卷赠于太阴。”
“母亲?”瑶姬听说碧霞元君是受母亲所托而来,立知天界已将战胜阴魔的关键押在了太阴身上。
那鳄靛神本哭得昏天昏地,浑不关心周遭一切,但听到太阴复活之言,立时止了悲声,瞪眼站于一旁。
川江圣母道:“大力鬼王即将造反,太阴功力一复,立成魔界一大克星,他如何肯令圣女元神复返?”
“不妨事!”碧霞元君解释道:“秋霜雪已与羊妖形成连精双体,二人本已同亡,但羊妖食得参果,与金丹五行归一,幸好金丹未化,二人魂魄俱被金丹锁住,那羊妖已成金刚不坏之体,便是大力鬼王亲临,也只能拘走肉身,而不能令二人魂魄离体。”
“原来如此。”众人惊叹之余,碧霞元君已化出一个金鼎,将一口仙气吐在鼎中,那气凝结成露,继而汇集成水,盈盈满鼎,其上瑞气笼罩,凡人饮之,立可长生不老。
碧霞元君掏出一本娟册,一抖手,那册上金字纷纷脱落,滚落水中。岱岳五大夫摧开神功,一时间神火灿然,鼎中之水涌动蒸腾,熬出了一锅天书做就的玄机汤。
碧霞元君轻轻替秋霜雪脱去衣衫,放入鼎中,秋霜雪肋下剑伤受沸水一煮,渐渐凝结,消失不见。无数金字在沸水蒸腾下,浸入霜雪冰肌之中,秋霜雪轻“啊”一声苏醒过来。
————
鲟雪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已来在一个奇寒彻骨的冰室之中,室中桌椅一应俱全,只是俱为冰雕,令人望之即生寒意,又哪里能坐?
“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鲟雪茫然抬眼四顾,见左侧冰墙内隐隐露出一只蝙蝠的影子,垂眉闭眼,蝙翅裹身,缩成一团,估计早已冻僵。而在冰桌后面,躺了一位小道童,身上衣衫似被火烧过,破碎不堪,此时正紧闭了双目,昏倒在墙角,一把长剑扔在他的身侧。
鲟雪见了那童子衣不蔽体的样子,心中不觉大羞,但见童子唇红齿白,相貌清奇,长相十分喜人,又不觉有些怜爱起来。
看看地上寒冰袭人,周围又无一物可以取暖,鲟雪怜悯之心大动,这童子既然年幼,鲟雪也就不避嫌疑,将他抱起揽入怀中。
“好热啊!”那童子发出一声呻吟睁来眼来。
乍一见自己被人擒住,童子眼眉一竖,回手一把抓上鲟雪衣衿。
“嗤”一声响,鲟雪前襟撕裂,裸露出雪白的酥胸。鲟雪“啊”一声叫,跳起身来。
童子被鲟雪的叫声惊得清醒过来,才明白鲟雪是在用体温为自己取暖,一种久违的温馨涌上心头,他定定地看了鲟雪半晌,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鲟雪不答,双手捂住前胸怒问道:“你要干什么?”
童子看看手中撕下的半片衣衫,举手递向鲟雪。
鲟雪抬手欲接,忽然发现童子的双眼盯住自己胸部直看,急缩手背过身去,叫道:“闭上你的眼。”
半晌没有动静,鲟雪回头一看,那童子果然闭了眼坐在那里,鲟雪劈手夺过童子手中布块,然而没有针织,又怎么能串在一处?
鲟雪心中恼火,将五彩霞衣脱下,横了裹在胸前。心中想想实在羞人,鲟雪火气更大,冲童子喝道:“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童子睁开眼道:“你的身体好漂亮!”
“你还说?”鲟雪差点哭出声来。
见童子双眼仍在直勾勾盯着自己高耸的胸部,鲟雪急道:“不许你看!”
那童子瞪大眼做出一副不解样道:“我也没穿衣服,你可以看我,我为什么不能看你?”
“我——”鲟雪一时语塞,但对方的话却也提醒了她,她忽然意识到这童子尚在年幼,根本不识人事。
长吁一口气,鲟雪火气渐消,想想刚才失态,鲟雪有点不好意思,但对一个童子,又何必解释,于是笑道:“记住,你是不可以看我的。”
看到鲟雪娇笑的神态,童子心中越发陶醉,故意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为什么?”
“你别问为什么,总之我可以看你,你不可以看我,尤其不可以看我这里。”鲟雪说着伸指指了指自己的前胸。
“哪有这样的道理!”童子不满地嚷嚷起来。
鲟雪嘻嘻一笑道:“本来便是这样的啊!你还小,自然不明白的。”
童子心中暗笑,这鲟雪明明稚子一个,还来骗人,便笑道:“原来你也不知道。”
“谁说的?”
“你若知道为什么不说?”
鲟雪见这小鬼穷究不放,眼珠一转道:“不是我不说,小孩子不能听的。”
那童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鲟雪问道。
童子得意道:“不告诉你!”
“为什么?”
“大人是不能听的!”
“好啊,小鬼头,看我收拾你。”鲟雪暂忘了身处冰窟的烦恼,扑上去伸手挠向童子腋下。
童子眼见鲟雪扑到,却不躲闪,憋了气感受那柔柔十指的温暖,然而没有片刻功夫,童子“哈”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