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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却是无法奈何丰都大帝半分。
任伯踵瞧得惊心动魄,丰都大帝虽然始终处于守势,但回击的力道却是越来越猛,冥灵夜叉渐渐无法保持连环攻击,每一棍被弹起时都要用力收束,方不虑会被震飞脱手。
终于,那个一向悍不畏死的冥灵夜叉眼中现出了恐惧之色,一声巨吼,拖大棍扭头便跑,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任伯踵不意这冥灵夜叉说跑便跑,自己连半点拦截的机会都没有,当下急道:“师父快追!”
“伯踵!”听丰都大帝声音有异,任伯踵收步回头,登时吓了一跳。丰都大帝身上蒸出腾腾热气,文秀的面孔上一半发青,一半发红,如两半完全无法相融的冰与火硬拼贴在了一处。
“师父,你怎么了?”任伯踵仙术虽然初成,也能看得出丰都大帝十分不妥,急回身来扶。
“快藏起来。”丰都大帝一语既罢,拉任伯踵隐入附近地下,用法封了行迹。
师徒二人刚刚藏好,森罗城中已然刮起漫天阴风。不甘战败的冥灵夜叉纠集了北子干和骇魂魔二度返回,来寻丰都大帝拼命。这三个人一直折腾了半日,一无所获下这才悻悻离去。
好不容易俟到森罗城中恢复平静。任伯踵刚想出去看看,却被丰都大帝叫住。
“伯踵!”丰都大帝此时的语音已是有气无力,那半青半红的脸容越发变得吓人,似要从中裂开一般。
“师父,我怎么做才能帮你?”任伯踵情知自己对丰都大帝的伤痛一无了解,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丰都大帝欣慰地看看徒弟,缓缓道:“一年之前,为师得到一本魔家秘笈:圣元冥功。此功法非别,乃是大力鬼王的成名绝技。”丰都大帝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任伯踵虽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谈起往事,但想来必定与他所受的伤有关,于是一面替师父输功,以减缓师父的痛苦,一面静静倾听。
丰都大帝得任伯踵相助,缓过气来继续言道:“为了找到破大力鬼王魔功的办法,我一度翻阅此书,试图找出圣元冥功的破绽所在。然而我低估了此功的深奥程度,不亲身修炼,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的决窍。”
“于是师父便以身涉险,修习此功?”
“正是!”丰都大帝点点头苦笑道:“圣元冥功,刚火之源,与为师所习阴柔道法格格不入。二者一旦冲突,定会自焚己身,尽管我小心翼翼,却仍是越溺越深,无以自拔。我情知不妙,细查原因,才发现秘笈中用以克制这种阳毒的心决早已被人剔除干净。直到那时,我才明白这本书乃是大力鬼王为对付我而设下的一个圈套。”
这话不用丰都大帝说明,任伯踵也已猜出了三分,想到丰都大帝临敌的反常表现,任伯踵试着分析道:“师父是否在不知不觉中为圣元冥功所控?一旦与大力鬼王这等强敌交锋,便再压不住体内魔功之毒,势必与师父本身仙术一起迸发,形成水火相冲之害,大力鬼王便将有机可乘?”
“你说得完全正确。”丰都大帝面容因痛苦而开始扭曲,但脸上却分明露出了笑意。
“那师父为什么还要故意与冥灵夜叉硬拼?”任伯踵口中发问,心内却已隐隐觉得丰都大帝此为多半是为了自己。
丰都大帝道:“那大力鬼王自以为我无能化解魔毒,因此一旦与他在战场上相遇,便可以他强大的魔功摧发我体内两股相克的力道,令我陷入绝地,从而取我性命。”
“因此师父一听到冥灵夜叉的行踪,立即亲自深入敌后,要赶在大力鬼王来之前化解掉体内危机?”
“你还猜到了些什么?”此时丰都大帝对这个徒弟的见识不仅是赞赏,简直有些惊讶了。
“其他的徒儿便猜不到了。”任伯踵摇头道:“但老师绝非没有时间指点我功法,将我带来这里一定是另有深意。”
“好一个夫子帅,你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敢再猜。”丰都大帝哈哈笑出声道:“我能收得你这样的徒弟,余愿足矣!”
“什么?”任伯踵一听此言大惊失色,丰都大帝话中有绝命之意,任伯踵一直以为丰都大帝胸有定计,却不料事情竟真的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伯踵!”丰都大帝脸容转肃道:“我自知无法化去体内魔功,但为师绝不能坐以待毙,既便死,也要留下一个能够克制大力鬼王的人。”
“师父!”任伯踵噗嗵跪倒,流下泪来。
“伯踵!”丰都大帝虽然在笑,声音却已气若游丝,勉力道:“不要难过。为师正是欺冥灵夜叉不知情,倘遇上的是大力鬼王,他决不会退缩,为师便连这最后的心愿也难以实现了。如今地府激战才刚刚开始,未来结局如何,实难预料。因此必须有一位文武兼具,能与大力鬼王相抗衡的人领导十殿联军,此战方有获胜可能。为师临走已向十殿阎王暗中留下遗书,倘我不测,未来的地府之主便是你:任伯踵!”
“不!”任伯踵痛苦地叫出声来。他虽情知一切已成定局,但仍是不愿接受眼前残酷的现实。
“伯踵!”丰都大帝拼尽最后一口气道:“你深悉兵法,堪当重任,所欠缺者只是功力不足。如今为师体内两股大力已悉数被冥灵夜叉激出,即将在师父体内炼化,再不会失于阴阳。当为师脸容恢复一色,你立即进入为师体内,将合二为一的这道力量悉数吸收,这样你才会有能力见到神荼、郁垒二位上仙,才会有能力与大力鬼王周旋到底。记住,一定要带领联军取得胜利,重建鬼府秩序。”
丰都大帝说罢,眼一闭,脸容开始两色相融。
任伯踵心知师父为能留住这两道力量,已自闭生命,化身丹炉。他强忍悲痛,对着恩师的尸体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后,向这具师父用生命融合了刚柔两道力量的丹炉内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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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龟乩道人与守静道人醒来之时,骇然发觉竟飘泊在一片汪洋之上。二个人初时吓了一跳,待见自己入水不沉,心思立时由恐惧转为了好奇。
“原来做鬼是可以踏水而行的。”龟乩道人大感兴趣地踩踩脚下汹涌的水面,弹力上冲,身体为之浮荡,他不由得笑出声来。
守静道人却不似龟乩道人这般乐观,皱眉四顾一番道:“既然如此,这四周的鬼卒们都在害怕什么?”
“咦,是呀!”经守静道人提醒,龟乩道人也发现了周围的鬼卒们无不拼了命般在挣扎,看他们方向一致,显然都急于返回岸上,然而遥远处那隐隐可见的一道海岸线却仍是渐渐消失在眼帘中。
“不好!”守静道人忽然惊觉过来,问龟乩道人道:“你有没发觉咱们正向着海洋深处移动?”
“是吗?”龟乩道人望望脚下,片片波涌,哪里分辨得出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
“你看他们!”守静道人指指身周无数正在挣扎的鬼卒。二人细细观察,竟发现无论这些人如何努力,与自己所立处的距离却始终没有拉大。
“他们怎么了?”龟乩道人说着不自禁握拳一试,那力道充盈的感觉仍与平时一般无二,不似无法自主的样子,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因何会有这种表现。
守静道人试着向后走去,直如云中漫步,明明在走动,却不见与龟乩间的距离有拉大。再联想到渐渐消失的海岸线,守静道人更肯定了自己的感觉。“见鬼,定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支配着咱们的去向。”
守静道人起说越觉得有道理,边回忆边问龟乩道人道:“你还记得咱们失去知觉前的情形吗?”
“当然记得!”龟乩道人点头道:“我只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萧声,头脑中立时变得模糊起来。当我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已无力抬手去堵耳朵,就那样倒地不醒。等再明白过来,已到了这里,幸好未与你失散,不然连个伴也没有,岂不要闷死人。”
“我的情形与你相仿,只不过我听到的是笛声,当时咱们两人距离极近,听到的却是不同的声音,此事怪极,咱们的昏迷必与这声音有关。”
守静说罢,龟乩点头道:“此事多半是大力鬼王在作怪,只是他擒这许多人来,却又放在海上不管,他难道不知鬼魂是可以入水不沉的?”龟乩道人说着拍拍后脑道:“罢了,你我新来乍到,不熟悉这地府之事,放着周围这许多老鬼,还是找一个来问问才是。”
守静道人听龟乩道人说得有趣,一笑刚要找人询问,突然前方众多鬼卒一起惊叫起来,仿如遇到了极恐怖之事。
龟乩道人吓了一跳,一把扯过身旁一位仿佛一时间暴出无穷力气般,正手脚并用拼命向后折腾的中年汉子问道:“这位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那汉子被龟乩道人扯住,显出急于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