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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侍卫忽然兴起,打趣道:“殒少帅,看不出来啊,你也学着别人带随从了?”另一侍卫笑道:“那是什么主子带什么随从。我看这小兄弟虽然有点面生,长得倒挺俊俏的。”说着伸手摸了摸南宫雪的脸。南宫雪对此本能排斥,向旁一让,挥掌将他的手拍开。那侍卫守门本就受气,一见原该跟自己同等身价的却敢无礼,怒道:“小子,休要狗仗人势!瞧你就生得阴柔,怎么也大姑娘似的,碰都碰不得?”另一名侍卫笑道:“她细皮嫩肉的,我看就是个大姑娘假扮的。”
暗夜殒冷冷道:“我的随从,不是你们几只看门狗配评头论足的,都给我滚开。”几名侍卫玩起了兴,都道:“殒少帅,你真的认了他是你的随从?哈哈,别急着走呀,就给我们看看,也不会少根头发。”几人伸手乱拨,南宫雪慌乱躲闪,却避不开四面八方拥挤的手掌,帽子仍是被扯了下去,露出一头青丝。
众侍卫一齐拍手叫好,一人道:“殒少帅,我们见你常年住在吟雪宫隐蔽处,没什么动静,还在替你担忧终身大事。却原来也都是些表面功夫。要玩就玩了笔大的,这丫头长得还挺标致,怎生上手的,也教兄弟们几招?”另一人笑道:“要论心思,谁都比不上殒少帅精明。你带着这小丫头行走江湖,一路上可不知有多少机会……”南宫雪听得不禁愤慨,但虽经那几人相辱,还是不忍他们因一时嘴快丧命,刚想开口阻止,暗夜殒早已忍耐不下,眼神冰寒,道:“找死。”右臂一扬,折扇落入手中,四面横扫。南宫雪紧闭双眼,不忍看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再张眼时,见面前又已横了一地尸体,记起初识暗夜殒时,眼见他的毒辣手段,心里掠过些愤慨。暗夜殒却像只劈了一堆木柴般满不在乎,冷冷道:“走。”大步流星的出了宫门,南宫雪面有不愉之色,慢吞吞的跟了出来。
两人默不作声的走出一段路,南宫雪还是忍不住道:“刚才那些人……他们虽然讲话难听了些,却也罪不至死,你……你不该杀他们的。”暗夜殒道:“你可怜他们?既然有胆子说话,就得为自己说的负责。这世上没什么该与不该,只有强与不强,不然他们也可以来杀我。你记着了,我做事,向来不会因他人诟病所左。若是你这正派女侠看不惯,尽可走你的路去。”南宫雪轻叹一声,知道多劝无益,站定脚步,回身向雄伟的紫禁城默默凝视。暗夜殒走出几步,注意到她没跟上,冷笑道:“看什么?舍不得了?”南宫雪轻声道:“身为平民百姓,一生中能够有资格进皇宫一次,也是莫大的尊荣,我只想好好看一看它,至少能将景象尽收眼底……以后我仍是留在华山,再不会回来了,师兄却还要在宫里办事,我们天各一方,相见日稀……”暗夜殒冷冷道:“既然这么留恋,何必费尽心机逃出来?留在宫里赖着你师兄,不也挺好?”南宫雪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这样,我待在皇宫,始终是个局外人。他只在意着沈世韵,对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我不过自讨没趣罢了,那才是真的何必呢?”
第二十四章(18)
暗夜殒道:“哦,依我看,你跟韵贵妃相比,也没多大不同。”南宫雪苦笑摇头,道:“依你看,除了梦琳,天下的女孩子都没什么不同。不过还是多谢你安慰我。”暗夜殒皱了皱眉,道:“没有。”南宫雪抿嘴一笑,看他极力掩饰,只觉好笑,心情也明快许多。跟在他身后小步疾行,脑中忽然回现出六年前初次下山执行任务,与李亦杰并肩同行的情形,那时他十分体贴,若是自己提出走得累了,他就会立刻停下休息,暗夜殒却是只顾赶路,且脚步极快。南宫雪还记得他带领祭影教徒前赴战场时,也是这般疾如奔命,不眠不休,当时不止一次在心里骂过:“走得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但这次是为赶往华山派解决危难,即使走得再快,也不觉累。微微一笑,道:“那咱们可就是同伴了,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准备这一路上都不跟我说话么?我可是有诚心交你这个朋友,你肯不肯赏脸?”
暗夜殒道:“自信心别太满,我从来没有朋友。”南宫雪道:“那怎会没有?能够在欢喜或是忧愁时陪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分担的就是朋友啊。和同伴一起,为了共同目的而努力,并肩作战,不断提升自己,都是最可宝贵的体验和回忆。人要是没有朋友,那样的生活可有多无趣。”
暗夜殒冷冷道:“很不幸,我的人生就是这么悲哀。”
南宫雪轻咳一声,道:“你别这么说,只要你不去拒绝旁人的好意关怀,试着敞开心扉去接纳别人,大家一定也会愿意跟你结交。又或者是你表现得太过冷漠,别人问了十句,你才肯答一句。有些事你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
暗夜殒不耐道:“你还有完没完?是我自己的想法,凭什么要让别人了解?索性跟你说清楚了,我很讨厌说话,也最讨厌别人在边上絮叨。给我闭嘴!让我耳根子清静些!”南宫雪扁了扁嘴,心道:“难得本姑娘心情好,想跟你化敌为友,你就是这种态度来对待我?”却也不敢太过拂逆,只得将话全吞回肚里,闷闷的跟在后边,一会儿想:“你还真是别扭,难道以前跟楚姑娘一起执行任务,也是这么全没笑容?”接着又想:“那也没错,他们魔教的任务,自然是去杀人。假如还成天笑嘻嘻的,可没这种道理。”
这一赶就过了几天,南宫雪已是精疲力尽,苦于总不敢先提出休息。这天行到个僻静小镇。这镇子虽非地处繁华,却也不是穷乡僻壤,街上情形却荒凉异常,难见几个行人。店铺稀稀拉拉的零散各处,老板趴在柜台上无精打采,放眼四顾,大略也独他一人。南宫雪心中暗暗称奇,几次想与暗夜殒探讨,最后都苦着脸咽了下去。横跨过大半个镇子,眼前出现了家“福丰客栈”。这招牌算不上什么百年老店,顶端牌匾也剥落了大块木漆,一个“栈”字只剩下半边。整座屋宇破败不堪,墙上蛀出好几个洞眼,远观似是摇摇欲坠。南宫雪双腿酸软,一见客栈疲累更切,轻轻拉了拉暗夜殒衣袖,双眼可怜兮兮的对他眨了眨,满脸哀求之色。
暗夜殒口上没答,脚步却已自动拐进了客栈。南宫雪微微一笑,感到心头一阵甜滋滋的。到了店中,小二都不知去向,只剩个胖胖的掌柜独自摆弄账本,几根粗短的手指不住在破旧的算盘上轻拨,珠子碰撞声听来极为迟滞,似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骨节作响。南宫雪再也按不住满心好奇,走上前敲了敲柜台,道:“店家,劳你的驾,容我打听一句,这镇上出什么事啦?是有土豪乡绅为富不仁,欺压百姓,还是附近山头上的大王时常欺男霸女?”那掌柜的苦笑着摇了摇头,南宫雪又道:“那莫非是到此地留宿的年轻女子,每到夜里就会失踪?”此时她已换回女装,将头发挽成两条麻花辫,松松垮垮的垂在肩上,瞧来自有一派清新。
暗夜殒神情淡漠的向旁走开几步,与南宫雪拉开段距离,卷起袍袖,似是与她挨得稍近就会沾上些脏东西一般。
那掌柜的哭笑不得,道:“姑娘,你还真是会猜,当我们这里闹妖怪么?哎,你多走几处就会明白,这现象也不是咱们镇子的特例,现今时局不稳,不知何时就又是一场血战。平民百姓怕受牵连,都躲在家里,只想过些安生日子。”南宫雪奇道:“你说武林时局动荡?我久已未在江湖行走,能否麻烦您说得再详细些?”
那掌柜的叹道:“你不知道最近的祸事么?华山派受魔教妖徒进攻,几乎是全员覆没,掌门人孟老英雄也不是对手,听说华山第子传讯时有意避重就轻,孟掌门的伤势可能更严重得多……”南宫雪急得眼泪又要冒了出来,低声道:“我师父……我师父……我就是华山门下,这件事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正要赶回山门安置后事,我师兄……李……武林盟主李大侠,他应该才经过不久。”
那掌柜的道:“武林盟主么?这个倒是没留心。如果只是华山一派,那也不致江湖人人自危。近日凡是有些名望的山门大派,无一不遭遇妖人重创,首当其冲的就是昆仑、点苍!崆峒派早如一盘散沙,经这次袭击,能再幸存的也不知尚余几人,响当当的一个门派,就这么垮了。要说魔教办事,那还真够彻底!稀奇的是,他们寻仇只找一派掌门,对后辈弟子就视而不见,又或是不屑与之动武。唯独对华山派面面俱到,也不知两派互有多大仇怨。杀得他们差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