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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问好声后跪了一地,魔君道:“都起来吧!”
魔君和少君夕雾在外表上不算相似,但都身形修长,容貌清秀俊逸。他的年龄看起来和他差了近万岁的儿子差不多大。魔君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的广袖长袍,上绣代表着魔君本体的银色纹饰,整个人有种在看夜半银月之感,张扬又带着丝丝清冷。
魔君拍了拍夕雾的肩膀,几步就走到王座坐下,随意道:“我刚才听了点你们谈论的内容,夕雾,我们死了多少族人?”
夕雾道:“……被越王叶巍杀死四十二人,半仙予霖杀死的……不下三百。”
这还只是为了迷惑予霖特意派出去的,其中高阶魔族不少,如果夕雾不知这帮半仙谋划的事情,恐怕结果不单是死三百多人和裂缝关闭一处。
“吵的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人家打上门来了。”魔君一手似是百无聊赖的点着扶手,“霜赜,何以如此失态?”
霜赜道:“君上!是……”
“父君!”夕雾打断了霜赜的话,低头道,“这次是我不力,责任全在我身上,请父君责罚!”
魔君道:“就这点小事?”
夕雾愣了愣,魔君神色淡漠:“夕雾,只是一次失败而已,这些年你将魔族上下打理的很好,自信些。我族对人族确实许多年没有进行过太大规模的战斗了,你们的刀锈了吗?”
“未曾!”
“不错。”魔君淡淡道,“那就准备吧。”
动辄一次要死那么多人的战斗,竟被他如此轻描淡写的抛了出来,轻的就像一片羽毛。一名魔尊小心翼翼道:“君上,那样的话,寂灏他出现阻止我们怎么办?”
魔君本已起身欲走,听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名字,他的身形一顿,周身气压瞬间变的极为压抑。
良久,他转过头,一直如黑夜般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此时满是战意,一手压上刀柄,道:“四百年前他出现了吗?要是真出现了更好……要不砍缩头乌龟可是很麻烦的。”
问话的魔尊打了个寒颤。
魔君走后,夕雾挥挥手,除了霜赜和那位随魔君一起来的老人,其他人都行礼后离开了蘅焐殿。
“檀肃爷爷,”夕雾犹豫道,“父君他……是为了……”
檀肃点点头,肯定了夕雾的想法:“就是知道少君您有这么一问,老朽才特意留下来的。君上看起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听说您这次的事后,立刻专门带上沧溟来众尊上前走这一圈。”
魔族之间亲情寡淡,魔君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其实也不多,但他里外都在向着自己尚且年轻的儿子。
魔君其实非常在意同族的性命,他之所以那样轻描淡写的说要发动战争,就是要把更大的权力和威信交给夕雾。檀肃道:“您也知道君上不擅长这种事,他还和我担心,自己演技会不到位。”
夕雾点点头,道:“劳烦您帮我回禀父君,就说夕雾绝不会辜负父君信任。”
檀肃叹道:“霜赜方才确实是太冲动了,辜负不辜负对于君上来说都没什么,君上认定的人,哪怕摔到泥坑里了他也还是一样的态度,可其他的……”
“我不明白,少君方才为何拦我?朔望的事不说明的话,日后魔君若知晓了会很麻烦的吧?”霜赜的语气比魔君来之前好了许多,在他眼里最尊重的人就是魔君,哪怕魔君几千年不理事务,他积威都半分未减,更何况魔君话里化外的意思更是向着少君的。
檀肃跟随魔君许久,他知道能让夕雾立刻打断,不想让魔君听到的消息也就那么几个:“所以我才说你冲动了。”
夕雾道:“父君若是知晓朔望剑此刻在人间的话,会亲自去认证吧?”
檀肃恍然:“原来如此……不止,当时在那把剑周围的所有人都会死的……然后君上恐怕会拿着剑直接去神界,寻寂灏君上。”
檀肃至今都记得当年那场毁了妖界和仙界的旷世大战,那是何等规模的一场战斗啊,洪荒时期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仿佛天地都要倾颓了。
如果不是当年魔君因意外,未能参加那场战斗,十八魔君全死,恐怕毁了的不单是两界。
那场战斗神界虽说只有一人参战,甚至那人原本还是出自魔界,但谁是背后默允之人都心知肚明。哪怕分六界是伏羲亲自定下的盘古先圣的遗志,真到了关键时刻,伏羲也不会介意毁掉。
魔君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那个人踩着昔日同族的尸骨血林来到他面前的场景,厉鬼在他身后哀嚎,那张无波无澜的脸上渐上了半面鲜血,口中和他说着“血契”的事。
从此他一辈子都活在那个人的阴影里,他骨头上都刻着誓言,不把他千刀万剐,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霜赜不解道:“您为何还称呼那个叛徒为君上?”
“洪荒的时候,我能和人打架开始,寂灏君上就是魔君了,哪怕他现在去了伏羲那边万年了,我也还是不习惯改口……”檀肃回忆起许久之前的岁月,身上紫黑色魔力浮动,不一会儿,他竟然变成了一个银发金瞳的年轻人,声音也从浑浊变得清朗,“唔,要我叫他神界的名号反而更别扭吧,毕竟他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称呼。”
檀肃和魔君一样,都能保持这副年轻的样子,但他不喜欢这样,因为这样就明摆着和他人表明了自己能力高强,几乎不下于魔君。魔族好战,魔君无法轻易挑战,他可不一样,来挑战的人必定会在这位魔族昔日的大将前排成队的。
“我一直都想问一个问题,”夕雾道,“那位寂灏君上……他没有名字,没有亲人,唯一所剩的就是他的族,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能对昔日生死与共的战友痛下杀手,背叛去神界呢?”
从伏羲定六界开始,神魔不两立,他到底为了什么背叛?神族为什么能包容这位杀神?
“过去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檀肃沉默一阵,缓缓道,“都变成传说了啊……”
檀肃转身离开,夕雾深深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看着他身形逐渐变化,又变回了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在对不归岛经历过一系列测试后,玄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只是一口,后续要麻烦的事太多,首当其冲的就是锁沧关。
不归岛解放了大批仙门精锐,但立刻让他们全部来锁沧关也太残忍了,本以为可以回家修道去了,结果换个地方接着守。
叶崚授意沈铠决定锁沧关之事,这位年轻的冥铠大将军和予霖商议后,三分之一的不归岛精锐进驻锁沧关,即可减轻冥铠的压力,也可让道长们轮番着喘口气。
不过冥铠军听到此事后产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满——冥铠独守锁沧关多年,骤然娘家被分心里难免不痛快。
但这些年,冥铠为了锁沧关付出的巨大代价也不可忽视,能少留血的话,谁不乐意?
冥铠军终是友好的和不归岛精锐握手,并且发现这帮不归岛的杀胚脾气相当对兵痞的胃口,双方迅速打成一片。
当兵的带着白衣飘飘的道长偷伙头军养的鸡的事,天底下见不到第二处。
“来一个?”一名道长走到站的和标枪似的星回面前,给了他一个烤的焦黄的鸡腿。
“……”星回抽了抽鼻子,没能抵抗住诱惑,“你们还真随性啊。”
“剑灵前辈啊,您知道不归岛是个什么地方吗?”道长靠到他身边,仰头望着星空,“不归不归,第一任岛主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为了告诉那些来到不归岛的人做好准备,一辈子别想回去了,既然都不能回去了,我还拘着自己干嘛呢?”
于是松着松着,就习惯了,以前那些仙风道骨的姿态,反而成了刻意。
生为久别离,死为长不归啊。
“河间尚征伐,汝骨在空城。面上三年土,春风草又生。”道长看起来还很年轻,面容清秀,脸上却早已满是经年尘世风霜,他幽幽吟了两句诗,举起酒壶。
“敬同袍骨,也敬予霖真人。”
他朝着星回示意了一下,星回撇撇嘴:“我主人活的好好的,你别瞎敬。”
道长笑了两声,道:“还没问你为什么杵在这里吹风?不开心?话说,辞言真人都早回华山了,予霖真人为什么还在这里?他那么担心裂缝吗?”
“……”星回吃完了鸡腿,把骨头一扔,道,“我本来以为现在也该在长安的,那个家伙……我真该找机会揍他一顿!”
道长想了想——那个家伙该不会是传闻中的那个吧?
予霖注视着识海中的身影,道:“回你的剑里去。”
那身影道:“这么着急,你害怕了?”
予霖:“回去。”
那身影摇了摇头,叹息道:“为什么你明知道他在骗你却不敢回去找人呢?都那么后悔了。你害怕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