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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章顿住脚步:“你是指老了以后吗?”
“嗯。”
“当然。”
“那你就不怕我等你老了,就把你一脚踹开?甚至都不用等到七老八十,但凡你生出了皱纹、长出了白头发,可能我就另寻新欢了。”
“怕啊。”段章转身看着司年,头顶的灯光将他的脸庞照得有些模糊,可一双眼睛依旧深邃明亮:“但是如果我因为害怕以后的事情,就放弃现在,那我失去的将远比我留住的多。你不总说我胆子很大吗,我觉得我可以赌一赌。而且,你对我的吸引力远比你想得要大,如果得不到你,恐怕我这辈子都会觉得很无趣。”
如果说开心地活十年和遗憾地过一辈子,要选哪个,段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不想要的就会干脆利落的摒弃,疯狂与冷漠同时存在于他的身体里,被掩藏在现代绅士的外壳之下,占据着两个极端。
段老爷子看穿了这一点,所以让他接受军旗下的熏陶,给他灌输报恩理论,以免他走上歪路。事实证明段章一直做得很好,因为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东西或什么人能让他陷入疯狂。
除了司年。
“不过我觉得——”段章又重新俯身,单手撑着沙发背把司年禁锢在他眼前,如野兽巡视般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轻笑:“哪怕我老了,也会是个帅老头。”
第49章 孩子
年轻的时候总要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所以段章和司年又放纵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正巧是周末,段章便也难得的给自己放了个假。
一直到中午; 司年还不肯起。哪怕段章做好了午餐; 哄着他起来吃; 他也完全不赏脸,最后干脆把头埋在枕头里; 拿后脑勺看人。
司年不得不怀疑段章憋了三十年的坏水全倒在了他身上,虽说他是大妖; 可折腾得狠了,还是觉得一股酸软从骨头里蹦出来,懒得动。
他突然又想起女鬼对段章的评价——
小朋友,阳气真的很重啊。
段章把窗帘拉开; 今天的阳光不算耀眼; 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让人愈发惫懒。司年翻了个身,嫌热的把被子踢开一截; 睁开眼看了看他,问:“下午去上班吗?”
“不去。”段章回答得爽快。
司年不予置评。
段章又坐回床边,拨了拨司年稍有凌乱的头发; 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很有空。”
“你在给我什么暗示吗?”
“我以为是明示。”
司年拍开他的手,起身下床。
段章失笑; 跟在他后面进了浴室,倚门看着他洗漱,像在观赏什么特殊表演。司年从镜子里看见他; 没好气地擦了擦手,说:“你眼睛不要了?”
早起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过于缺乏威慑力。但为了可持续发展,段章还是假意屈服,在他颊边偷了一个吻,暂且退走。
“我在楼下等你。”
十分钟后,司年终于坐到了楼下饭厅里,捧着一小碗鸡蛋羹,边吃边看电视。
今天的午间时段在放一部前几年大火的宫廷剧,司年看着漂亮的娘娘们勾心斗角,没觉得无聊,反倒嫌弃起皇帝的着装打扮。
半晌,他问:“你们怎么不拍些未来的故事?”
段章有点诧异:“你想看?”
“过去的历史我比你们清楚,但未来的高科技社会你们才是主角。比起看妖魔鬼怪、三皇五帝,我更想看机器人。”司年如实回答道:“可我看了一圈,除了科幻电影,你们好像很少拍这种题材的电视剧。”
段章想了想,说:“因为成本高,能拍好的导演也少。不过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投一部。”
司年却摇头:“算了,钱多又不烫手。”
一掷千金的把戏玩一两次就够了,多了并不新鲜。而且司年很有自觉,段章都是他的人了,那段章的钱就是他的钱,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又看了一会儿,司年忽然想起什么,又问:“章宁呢?跑了?”
段章道:“可不是么,她怕你打她。”
“我倒是想打,你让我打吗?”
“让让她吧,好歹也是一条命。”
你妹妹知道你这么说她吗?司年由衷地为小姑娘感到委屈,甚至想打个小报告。不过转念想到章宁又镇压不了段章,便又放弃了。
这个下午,两人哪儿也没去,窝在家里看电视打游戏,过二人世界。
段章是不常看电视的,游戏也很少碰,但是托章宁的福,他大概都了解一点。司年会打游戏其实也是被章宁带的,小姑娘不是来他这里蹭饭就是来打游戏,有时会拜托司年帮忙凑个人头。
司年打游戏的水平贼烂,以往都是章宁大佬带他躺赢,章宁不在时,只有送人头的份。
所以当商四邀请司年一起组队的时候,司年果断地拒绝了他——他是绝对不可能给商四任何可以嘲笑自己的机会的。
今天跟段章一起玩,第一把,段章因为是新手,没过一会儿就死了。
司年略带嫌弃:“你不是章宁的哥哥吗?为什么游戏打得这么烂?”
段章:“……”
司年在段章之前就死了,但是他依旧理直气壮。段章明白,如果他今天不能带他躺赢,恐怕就会永远失去男朋友的爱了。
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一把游戏也能蕴藏这样的杀机呢。
幸亏段章够聪明,三把摸清游戏规则,十把就已经成神,成神的那一刻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男朋友——他睡着了。
这就叫装逼给瞎子看。
“司年?”
“……”
“年年?”
“……”
“小鸟儿?”
“你想死吗?”
司年醒了过来,差点亲手埋葬自己短暂的爱情。这时,有个ID叫“QAQ”的人来加司年的好友,邀请他一起组队,备注信息是:司年哥哥我错了,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么么啾~
这铁定是章宁的小号。
司年斜瞅了段章一眼,果断地抛弃他选择了章宁。
游戏那头的章宁欣喜万分,摩拳擦掌地要在未来嫂子面前表现自己,争取挽回自己破碎的印象。然而一局游戏还没打完,她就收到了来自哥哥的死亡通知。
DZ:。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章宁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短短十来分钟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先别管哥哥了,讨好嫂子最重要。
至于嫂子中途掉线,被哥哥按在地板上亲这种事,她可以靠脑补,一样刺激。
悠闲的一天眨眼而过,段章上班的时候,司年又去了趟梨亭。
梨亭还是那么的安静,除了内院池塘里的两只大白鹅偶尔会引吭高歌,其余的不管是人还是妖还是魂,都静悄悄的。
阿吉正在跟小黑玩捉迷藏,整个梨亭都是他们的游戏场。他甚至会躲到老管家的背后去,仗着人家看不见他,轻飘飘地挂在人家腰上。
也就是在这时候,阿吉才会显露出孩子调皮的本性来。如果他能给大白鹅带去好吃的,他甚至能做一个伟大的骑鹅战士。
当然,最开心的时刻还是司年来看他的时候。
“大人!”阿吉从草丛里钻出来,欢快地朝他跑过去。
司年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觉得自己的智商都开始直线下降。因为商四又发信息说,妖管局为了构建和谐友爱的新时代,准备搞个亲子活动,问他要不要带阿吉去参加。司年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屠夫,竟然就“亲子问题”跟他掰扯了半天,可不是傻了吗。
养小孩儿是不可能养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养的,但是短暂的养一段时间的阿吉还是可以的。
清了清嗓子,司年抄着手尽量温和地看着阿吉,问:“阿吉,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阿吉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点头:“好呀。”
司年:“那你想不想跟我过去住几天?”
阿吉继续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眼睛里迸出光来:“真的吗!”
语毕,他又想到什么,绞着衣服为难地说:“可是梨树在这里呀,我跟过去会不会给大人添麻烦?”
“不会。”司年语气笃定。
“那阿吉要去的,大人,阿吉特别开心!”阿吉的开心就像开满了花的树,风随便吹一吹,就能落下满地红英,谁都能瞧见。
他还像模像样地跟小黑和大白鹅们道别,跟梨树道别,甚至跟看不见他的管家和花匠们道别,如果不是他没有家当要收拾,一定能给自己整理个小包裹出来。
“再见啦,阿吉过几天就回来!”阿吉挥着手,然后又迈着小碎步跑到司年身边,一脸雀跃的虚抓着他的衣摆,时刻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