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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可全力戒备着扑进了峡中。
迎面,是五个老道横阻击路,当中一个冷笑着说:“余再添!你别认为千尺幢易过就小视了百丈峡。
“这儿就是你葬身之地,有胆的,跟我等去一个地方一较高低,否则,你就乖乖的退下去,别来华山出丑。”
金再添神态如常,并没为这几句话而激动,微然一笑:“好!任你刀山剑树,余某人要见识一下!带路!”
这五个老道不再多言,疾飘身向回闪。
这峡异常曲折,直走了半盏茶功夫,才进入一块四周壁立,仅有入口通路的盆地,并且已经发出熊熊火光。
他虽没来过这地方,但揣测着这里已非百丈峡,因为这是个死地,前面峭壁接天,无法攀登。
此时,他距离五个老道不过五丈地,心说只要你们有地方退,我也一样走得开,因此,立即紧盯着他们。
五个老道陡然一瓢身,越过一排树后。
余再添跟踪而起,扑了过来,但当他越过这排树后,五个老道已失踪影,这一着,倒出了他意料之外。
一阵阵锣声,越自壁上,一团团火把,丢了下来。
那些已经半始的草木,一沾到火把就着,化成熊熊火海,由四面烧过来,夹着一股硫磺气味。
转瞬间,火光逼人,气都喘不过来。
他忍耐着在寻觅,原来这树后有五个大洞,老道必然由此脱身。
令他犹豫不决的是,洞既有五,不知那条路可通,万一走错,耽误时刻,势必葬身上海不可。
他正在思索着,左面第二个洞门口突然钻出一个老道,另四个也跟踪而出,面容上,现出仓惶之态。
当中一个,已破口大骂:
“好险毒的五绝帮,华山派与你何冤何仇,竟加以暗算道爷倘能出险,势必与贼子们周旋到底!”
余再添心中已经明白,五个老道必然是华山的主要人物,否则五绝帮不会阻挡他们的归路。
这情形,分明要五人诱敌入绝地,结果连他五个也算上,确实够辣!
他冷讽的说:“你们不是五绝帮同路人么,怎……”
其中一名老道接口说:
“少侠责之甚是,贫道等五兄弟是华山五鹤,掌门人是在下师权,往事已成过去,五绝帮口甜心辣,作出这种人天共愤的事来,贫道等倘有生机,绝不惜一死,助少侠诛锄江湖败类。”
“隧道何以不通?”
“贫道进入时无阻,但退时,隧道铁闸已关闭!”
“请那位带路,进入一看。”
这发话的率先进得洞来,余再添随后,另外四个鱼贯而入,不到十丈地,已经来到铁闸处。
余再添用手试了试铁闸,分文不动,知道铁闸既厚且沉,万难空手移开,立时抽出紫薇剑。
功用右臂,达于剑尖,在铁闸上划着,那剑移动甚缓,发出嘶嘶之声,费了半晌功夫,才划了一个直径二尺的园招剑痕。
余再添似是用极了功力,目不旁瞬,头上汗珠子有黄豆大。
五鹤之首的云中鹤玄因,也是内家一流高手,见剑光所经,仅浅浅的留下一道剑痕不免有点失望。
以为这种办法,就让你一整天功夫,也打不开这道铁闸,洞里,已进了浓烟,再等片刻,火一封洞,一个也别想活。
余再添划好,回顾老道说:“试以内家掌力推一下看!”
老道明知无望,但身在绝地,不免怀着幸存心里,向后约退一步,以十成力,抖掌劈去,轰的一声大震。
奇迹出现。那厚过五寸的铁闸,竟如刀切般开了一个圆洞,那块大如车轮的铁块,竟被震飞出五六步远。
五个老道全怔住了。
敢情人家以真力贯注剑尖,力逐五寸钢板,表面上,虽只浅浅的一道剑痕,其实已开一洞,仅要用手一推,即可应手而倒。
真力溶铁,不一定用石器,一块废铁同样可利用,这种罕绝古今的功夫,怎不令华山五鹤瞠目结舌。
余再添微笑说:“铁闸既开,倒不急于进入,请问,华山由谁坐镇?”
“金狮令主百丈神沙哈子模!”
“五绝帮主廖飞是否在此?”
“此人行踪飘忽,至难捉摸,可能在,也可能不在?”
“除华山一派外,金狮令主手下,还有谁功力较高?”
“那就数哈子模孙儿,黑神童哈一沙,但目前不在华山。”
“贵派掌门人已毙华山脚下,尔等归去,传谕门下弟子,全力守护寺院,以为自保,外面一切,由我应付。
“但注意,如黄山五剑或我再旺大哥来时,可以礼相待,告知前因后果,他们不会过为已甚,但红白二小口头较刻薄,千万忍耐,否则华山一派恐难逃劫!”
云中鹤脸色或青或白,异常难看。
余再添知道他不太服气,冷然说:
“贵掌门所行所为,令人齿冷,黄山黑伙廖云,就为贵掌门所诱,因而丧命,五剑此行,曾有誓言,不灭华山难出怨气。
“你当知红燕儿辣手魔女毕小霞,昔为青锋会总监,现为五剑之首,贵派掌门人曾会黄山五行剑阵,十招不到,丧生山脚。”
“在下有事在身,无暇兼顾,别说贵派,即使五绝帮主,遇上了黄山五剑,了不起扯个平手。
“我大哥,心性宽厚,如果先到,他自能代为化解,万一五剑先到,即使忍受折辱,仍恐难逃此劫!”
“这不单是私恨,实在贵掌门做得太过份,他曾代五绝帮策划,致中原武林同罹劫运,而当时赞助策划的,贵派外有二人。
“首恶虽除,徒凶仍在,他们即使轻放尔等,也必究诘徒凶。贵派门户存亡,在尔等身上,听否由你!”
他陡然的飘了出去,转瞬无踪。
且说那五鹤之首的玄因老道,率领另外四个道人扑返真武殿,立即转令门下弟子,闭门自守。
他知道,五绝帮心怀叵测,绝不会放过他,但现在,他们也是自顾无暇,也绝不会前来范事。
可虑的,倒是黄山五小,年青人的火性总是大的,一个处理不好,华山即有全派覆没之忧。
他是由捷径扑返观院,还不曾布置就绪,猴趋宇人声鼎沸,看情形余再添已与百丈神沙哈子模动上手。
论情形,五绝帮已乱成一团糟,势将瓦解,否则,不会如此杂乱。
他正在观望着,后山疾扑过来数条人影,一色的皂衣,行动上看得出,一个个有着极其精湛的轻功造诣,转瞬已到观前。
五鹤之首的玄因老道连恩维的时间全没有,观外之人已发话:
“华山派听着,尔辈掌门静心老杂毛已授首,闭门不足以御敌,速出应战,以偿早年血债!”
玄因老道站在大殿屋顶上答话说:“来人可是黄山五剑?”
“正是!”
“请毕姑娘答话!”
“我就是毕小霞!”
“毕姑娘!恕贫道失迎之罪……”
“别废话!”
“华山投靠五绝帮全是掌门人独断独行:门下弟子安敢抗衡……”
“毕小霞无意听人诉苦,再说,现在陈述经过已然太晚!”
“不!毕姑娘,你总不能阻人向善。”
“嘿嘿!向善,等到余氏兄弟大功告成,五绝帮瓦解在即之时才想要向善,颇难令人置信。”
“毕姑娘!贫道与另四个同门,曾与余小侠同时被困百丈峡,遭受火攻,若非余小侠神功盖世,以本身三味真火破铁闸,早就葬身火穴,余小侠已然放过华山,姑娘何必定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我不明白你说问什么?”
“是五绝帮命贫道五人将旋风太保余再添诱入百丈峡,他们也想借此机会,除去华山五鹤!”
“我没见到余二弟,真假莫辨!”
“余少侠迟早会来的。”
“来了也无用,毕小霞已经恨透了你华山一派,倘若纵容尔等,黄山历代祖师也不容我!”
“如此说,姑娘是要迫我真武殿百余名道侣拼死血战!”
“千余名又何妨,想在五剑下逃生,那是难若登天!”
玄因老道厉声说:“姑娘也未免太过轻视我华山!”
毕小霞不答,回顾四人说:
“一年来忍辱偷生,为的就是今天,闯!观内鸡犬不留,不论那路人物,出面责难,毕小霞自信还输不了理!”
呛呛呛一声龙吟,剑分五色,五道长虹侵天,照得观前树木,五色相间,变幻无常,也就正如江湖道上事,一瞬万变。
五人身未动,剑诀已起,全是手指真武殿,在百道光华下五小个个眉笼煞气,面罩寒霜。
剑诀所指,身即随之倏起,五道光华惊闪,扑上殿来。
但见剑光,不见人带,这是极其玄奥上剩剑术,身剑合一,就连华山五鹤也未练到这种地步。
玄因老道一见之下,就知难于相争,他目光一闪,陡生歹念,正待飘身后退,一声厉叱里,五面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