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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丙聚,老和尚安详的面色上,有着隐羞,披发人冷冷地:“你接几颗?”
和尚肃穆的说:“四十七!”
“和尚你输了,本帮主履诺言纵你生还,但不得再管武林中事!”
“施主!”
“没什么再说的!”
“老衲并非求情,而是要看看你手中多少!”
“四十八!但比你多一粒。”
老和尚高空佛号:“我佛垂佑,这只能说平手!”
“并非五十与四十九。”
“虽一与二比,与五十对四十九仍相同,四粒散落,你我各有责,从此,五绝帮不能扰僧众道侣们清修!”
披发人诡谋未售,哑然失笑:“从此,武当少林门下,不得出来寺院附近三里外,否则别怪本帮主无情!”
老和尚微一合十,披发人也举手,陡的,一黄一灰两片流云,各自东西。
金风送爽,黄叶飘零……
秋意萧煞,万物顽萎,值此季节,令人兴萧条之感!
秋天,在诗人眼中,是多么值得歌颂,但在,失意人看来,是多么哀伤,对外界景物的观感,是因人而异的。
五绝帮以其残暴手段,阴险作为,覆没了中原武林,也就如那一阵秋风,吹赖了万物,而君临中土。
山道上,怒马长渐,两匹良驹,卷土扬尘,扑向了孤云山区。马上,是两个少女,衣着朴素,身形婀娜,但却裹着顽巾,不见庐山真面目。
后一骑少女,身材略高,微俯着头,默默的紧跟着前一骑,她似有一腔心思,不时发出哀伤而愤恨的长吁!并且,几天来不会说过一句话。
孤云山的声势较前更大,两骑距山区还有数里,山洼里突然现身二人,拦路喝问:“什么人!深夜入山何事?”
前骑马上少女,一扬头上罗巾,冷热的说:“你是那一舵的?”
这两个卡子一见是教主夫人义女,全不由躬身一礼:“原来是史姑娘,黑夜看不清,尚请恕罪,身后何人,盼报号入山。”
“要不是孤云山总舵的当如何?”
“帮规所限,只好屈尊暂留,待令入山!”
“这是我义母途中所收侍女,令我携带入山,莫非也要……”
“既然教主夫人有谕,我等那敢留难,姑娘们请!”
两骑马经过三道关卡,直入山区,史怡仙把那女孩留住在自己卧室中,三天没出房门一步。
这三天,史姑娘天天在飞瀑前留连,查看着什么,飞瀑附近,被列入孤云山禁区,向例不准人去。
但史怡仙例外,因为她是教主夫人义女。
又逢一年一度的中元鬼节,飞瀑前现出两条人影,掩避着身形,登上悬岩,那较高的少女轻声说:“仙姊,你回去吧!免露形藏。”
“希望你再核对一下,以免有误,我心神极为不宁,万一……”
“仙姊你放心,我已对过三次了,通路就在瀑后,静等时刻来临,你关心太过,才感心悸,我敢说绝无讹误。”
瀑后乐声已起,倏地巨钟长鸣,那身材较高少女,陡地一长身,暴起六丈多高,半空折身,一个鱼鹰入水式,直投入飞瀑里,嗤地一声,身形顿失。
自此,失去了那个少女之行踪,不到半年,史怡仙不知为什么原因,又调返了小巴山总舵。
五绝帮为所欲为,武林中,没人起而为敌。
说实在的,中原七大门派全军覆没,少林武当幸存。但全守着麻佛陀法诫,绝不擅出山区一步,除七大门派外,谁又敢轻打虎须?
统治中原武林的是五绝帮,青锋会自然也听命五绝帮,不知为什么,青镇教主夫人青娘子百步追魂田媚的意见,五绝帮帮主就没有反对过,无形中,青锋会左右了君临武林的五绝帮主。
西北西南,新崛起了两个帮会,西北名长蛇,西南J曰飞蜈,居然与五绝帮分庭礼,全听命青锋会。
这显件非常矛盾的事,也是极不合情理的事,但相安无故。
渐渐地,西北西南两个帮会及青锋会教主夫人对五绝帮主唯命是从,青锋会教主何人,到现在还是个谜。
时序如流,转瞬又是一年,中元节子时,孤云山青螺岗后飞瀑里,冒出一个人来,顺流而下。
这人水性奇佳,借力使为,双手一拨水,嗖的,脱开了飞瀑,就如一条巨鱼,一闪到了岸边。
他悄悄的换了水衣,脚下轻点,嗖!就如一道长虹,射向孤云山总舵腹地。
这人途径甚熟,几个轻蹬巧纵,飘落到一处房屋前,弹指有声,但里面没一丝反应,再一注意看,门上原来落了锁。
他略一迟疑,扑向了议事厅,厅内灯烛辉煌,照耀如同白昼,青锋会四大护法有两个在座,其余人等,也都是重要人物。
但教主夫人不在,也没什么特别惹眼人物,这人冷静的迎门一站,议事厅内已有人发觉到,立时有两个值堂舵主迎过来,厉声说:“你是那一舵,这么不懂规矩!”
这人冷傲不屑的说:“我要见护法!”
“小子太放肆了!”
两个人还以为对方是会中人,各自一伸手,左右刁掌尺寸玄关。
这人身形未动,左右一翻一转,嗥的两声惨叫,直被摔出三四丈外,手腕全折,翻滚修号不已。
惊动了厅中人,全扑了出来,把这人围在中间,那江南水路总舵主海青目注对方,惊咦了一声说:“小子,你不是旋风太保余再添么?”
“正是你家少爷!”
“去岁六月六……”
“落魄崖上,少爷被迫坠崖,落入万丈寒潭,你知道,长江大海,少爷视之康庄大道,区区寒潭,能奈我何?”
海青目光流转,冷冷一笑说,“你怎的入了议事厅?”
“少爷留在孤云山已久,这儿熟得很,海青!快通知教主及夫人未见我,否则,孤云山将死无唯类!”
海青纵声大笑:“小子你好狂的口气,仗恃什么?”
“废话!你要不服就动手,我再说明一下,要找的是青锋教主及田媚那贼婆子,如敢抗命,在场的就不会有一个活着离开!”
余再添竟然无视这群高手包围,狂傲之态,也令海青忍不下这口鸟气,厉叱道:“小子你就接招!”
他—亮掌,“天旋地转”,运足神功,直砸过来,两股子风暴大作,势能崩山裂石,端的凌厉无比。
旋风太保余再添峙立如山岳,巍然不动,唰的一声,长衫因风后飘,掌劲已到腹前腰下,他倏地一立左掌,轻描淡写的向外推去。
砰的一声,海青打出的掌力,不但全部反击过来,且增大了一倍力道,一声惨吼下,尸体倒飞七八丈外,喷血死去。
这种惊人功力,使在场者惊心怵目,不敢轻举妄动。
余再添冷峻地说:“谁去通知一下!”
青锋会二位护法虎风道长及龙阳真人互视一眼,仗恃着人多势众,且有足以护身功力,左右步入了过来。
余再添连正眼也没瞧一下,冷嗤一声:“别仗着回龙一式,即使十二式全会,也不见得能过十招,不要命的就试!”
二人那肯就退,倏地一族身,分左右扑过来,“乾坤逆转”,幻成了无数人影,拿起一天风云,迎头罩下。
余再添肩不耸膝未曲,足尖轻点。
嗖!拔起了六七丈高,两手一分一合,轰的一声,议事左中惨呼连连,虎风道长、龙阳真人首当其冲,被两道凌厉的掌风轰得鲜血狂喷,鲜血中夹杂着糜烂的五脏,随血喷出,两道血箭直喷丈余远。
虎风道长、龙阳真人没有想到一招之下竟然,被余再添震得五脏碎裂而亡。
他们直死也无法接受这一现实,双目圆瞪,尸体轰然倒地。
余劲添击冲上来的帮众,连连中彩,当者有死无生。
其余帮众为余再添威势所慑,再也不敢蠢动,个个呆若木鸡。
余再添大喊一声道:“你们还不去通报,难道全部都不想活了吗?”
一阵锣声,一阵乱钟,人声已起,教主夫人田媚及六指魔婆率着巡山十八舵扑上山巅,他们万不到余再添会在孤云山腹地出现。
更估不透如何进入腹地,但这是事实,两位护法,一名总航主,十三个会中弟子惨死,人还留在厅前啦!
旋风太保余再添傲然无惧的卓立那儿,火把已近,照的一如同白昼,人如流水,四面八方合围过来。
青娘子百步追魂田媚腰挂五雷鞭,风韵如昔,四十许人,看来三十不到,旁立着六指魔婆,手中鸠头杖砸地有声。
看来她似愤极,再一看,左大前后不下四十五个,全跃跃欲试。
余再添一声冷哼:“田媚,中原武林同道全中你阴谋歹计,本没什么好问的,但我要知道谁是幕后操纵指挥之人。
“说得明了点。三环飞外鬼见愁廖钦何在,好把昔日陈帐作一总结!另一个件事,我大哥圣手书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