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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煞神不禁纵声狂笑:
“正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打从山下过,除下面罩来,朋友!我要你以真面目相见。”
“没到除面罩时候,求我无益。”
“你就不用走了!”
蒙面人陡地一止步,冷然地说:“素不相识,深夜追踪,我怀疑你疯颠人。”
“老朋友啦,还说素昧平生,除面巾!”
“朋友长朋友短,像煞有介事,我问你,知我是谁?会于何时?”
“玄虚,裘腾岂易骗,我想你不曾忘怀孤云山之役,你,名列龙虎风云十二雄,谁不晓双环飞针鬼见愁廖钦!”
蒙面人一声冷嗤:“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我要问你一段往事。”
“何故?”
“伪造笑煞神符,栽赃,逼战,全是你拿手戏,毒害武林至尊,霸占孤云山,探古仙人洞府,夺不传之秘,陈帐新结,就地一算!”
这蒙面人不由微震,笑笑说:“要不是呢?”
“除面巾,真面示我,裘腾顿首谢过!”
“告诉你我不是。”
“不是就拉下面巾!”
蒙面人陡地纵声大笑。“数十年来没谁敢对我这般无礼,龙吟心声,雾闪八式,在我面前,说不上什么绝招,没见那怪物以佛音奇功相抗,也没走二十招,你或许比他强,但不见得赢得了我!”
笑煞神裘腾冷嗤地说:“别大言不惭,东南风急,吹歪了舌头没人赔,还是掌下见分明!”
“承请示我底蕴,咱们没理由拚命,好在六月六为期不远,落魂崖之会,我有意接掌龙虎风云聚英旗,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倒不妨一试身手。”
“何不现在?”
“意气之事,偏狭而无意识,落魂崖夺旗,其令也君一十。”
“你既否认是廖钦,可敢报个姓名!”
“老夫名不经传,报出来你也不知,再说,我老头子有份怪脾气,不听话!落魄崖当以真面目相见。”
笑煞神裘腾仅是猜测,既怀疑缚面怪物是搜魂灵猿候致远,连想到蒙面人必是三环飞针鬼见愁廖铁。
但问答之下,又似不类,疑云满激至准确定,好在六月六日落魂崖会期不远,错过今天又何妨。
于是冷笑说:“好!落魂崖以真面目相见,但愿你牢守江湖诺言。”
“言必行,行必果,江湖大义以信为先,何必在用话挤兑。”
对方微一举手,各自东西。
且说那怪人越荒而走,出脚向西南,越鲁山,趋南阳,经杀诚直扑秭归,千余里途程,那消整夜功夫,黎明时分已达。
余再添原擅轻功,自服鹤涎丹,习行龙步,练龙吟心声,功力大进,有一日千里之势,跟踪急迫,虽是可望而不可及,却始终保持起步距离。
他认准前行之人,就是人猿交配的怪物,轻功傲视武林的搜魂灵猿侯致远,更是暗中叫上劲,风驰电掣,紧随不舍。
怪人过秭归向西,直扑神女峰。
是慌不择路,还是有心行险,山道不走,直趋峰巅,神女峰头略一张望,陡地一耸肩,一线而下,向下落去。
旋风太保余再添见怪人下降处是个峭壁,光滑如镜,寸草不生,其深亦不可测,眼见怪人身形徽顿,略一张望,向左斜散,真是奇险奇绝。
千里追踪,安肯半途而废,时机一瞬,迟则必失行踪,提气舒身。如巨鹏展翅,神鹰下降,一点黑影,向下落去。
这种奇险之境,必得心气神合而为一,稍一不慎,即罹粉身之惨,余再添注视着怪人方向步位,已至其落脚处,足尖钟点突出的岩石上,双手扶壁,左看,怪人已自第二个落脚处起身。
他跟踪紧迫,足有半盏茶功夫,下降足有数十丈,仍未见底,所幸怪人身形已缓,似在认明标志,在一棵野松旁,陡隐身形。
这就峄了,山壁如削,无洞无缝,余再添手把松枝,四处张望,并没一丝痕迹,见左侧有个石笋。
突出尺许,灵机一动,轻抽紫薇奇珍,一点石笋,丝的,石壁裂开一个圆洞,虽是时交夏令,深山犹有轻寒。
这空穴来风,辽太肌骨,尤感阴森,轻咳一声,嗡嗡之声不绝,真是穷山恶水之区,神奇不测之境。
余再添一咬牙飘身入洞,轧轧连声,石洞已合,连先会儿一丝微光也没了。
他合目,再视,已经略可辨清洞中景物,这是个通道,借紫薇剑光看清壁上字,“蛇谷!”
默忖这里面必有奇险,但既来之则安之,奇珍在手,又有何惧。
他通过三道石栏杆,洞已开朗,宽约数丈,淙净之声,来自两侧,想是涧流分歧,行经谷底,好奇的向左一张。
不看还好,这一看,不由毛发皆竖只见水沟中万头钻劲,全是长虫,见有人来,血信连吐,嘘嘘不已,蛇目怪张,作势欲起。
不知怎的,却不敢越出这条水沟,仅在里面裘腾怪叫。
余再添忙后退道中,仍然向前,一块石牌当路,高有三尺,横约一丈,横栏道中,上书:“后退者生,前进者死!”
旋风太保余再添嗤然冷笑,跨步超过石,进不十丈,陡闻嘘的一声,腥风四起,群蛇当路。
两条巨蟒,头如斗,目如灯,血信吞吐,势欲噬人,怪异之声,不绝于耳,任你天大能为,遭遇这种万毒蛇阵,也不由张惶失措,觳觫不已。
余再添陡地—亮紫薇剑,并气向前,直扑右面这条巨蟒,那为首两蟒,陡地仰首怪啸,巨目光闪。
群蛇相应,异啸连声,万头钻动,作势欲起,全是尾部着地,上身昂起,高低错落,巨细不一。
蓦地,一声钟鸣,声震山谷,群蛇无声,似在仰首静听,一声巨音下,接着当当当三声微响。
蛇群竟然全伏下身来,蠕蠕而动,后面的已开始退走,居然不乱章法,一瞬间走个一条不剩。
余再添惊异的前后察看一周,知道群蛇受制于人,听令退去。
前进数丈,左转,突现亮光,已出通道,怪啦!竟是方圆数十丈的一块平地,麦浪金黄,已届收割之期。
虽无桃园传述之雅,其静则过之,不闻鸡鸣,闻犬不吠,不见人踪,不见村落,仅左则有个石塔,高仅五尺,矗立那儿,异常刺眼。
他惊疑光线何来,注意察看之下,方知是个通天窟,思怪人如入洞,必在塔中,故飘身扑过来。
直上五层,陡闻人声:“狂徒!你仗着持有蛇谷秘图,绕圈子由紫灵台入我锁心塔,意欲何为?”
音至苍老,但听得出是个女人,余再添默忖来人必是怪物无疑,大概费??不少事才转过来,否则,不会才到,听语气这是见面第一句话。
就听有人答……
“不错!我是持秘图由紫灵台来,因无防蛇之策,不得已出此,你这蛇谷又不准人来,遇上群蛇……”
“现在改了,准明入不准暗进,先会小白禀告有人入谷,群蛇阻路,我就令蛇阵退下,老身如出谷在即,故而一切放宽。
“为明心迹,不欲妄开杀戒,但尔想不利于我,仍难逃群蛇啃骨头之惨!你!怎么来怎么去,快走!”
“我还没有说明来意,就下逐客令,不适合吧!”
塔里发出叮叮之声,阵啦啦金属撞击有声,音至响亮,余再添诧异的神头一张,不由怔住了,背塔门而立的,正是那高大怪物。
迎门是个老婆婆,一身皂衣,鬓甲红花,身形有点伛偻,白发飘扬,状至愤怒,独目乏光,已常狰狞。
配上那满面皱纹,一脸黑斑,女人家偏生个狮子鼻,招风耳,两支獠牙外露,奇丑,奇怪,奇恶。
这独目婆子手持铁杖,脚下拖了一条铁链子,叮叮之,发自手中杖,哗啦响声来至背后链,陡断喝:“住口!老瞎婆一生言不二价,替我滚!”
怪人冷冷一笑:“仙子!你……”
瞎老婆子独目怪张,寒光暴射,根根白发,无风自动,一声冷哼:“你犯了忌,若非有言在先,叫你滚!哼哼,你小子早就喂了长虫!”
“我喂了长虫,你就别妄想出谷了!”
怪人似乎不愿与这恶婆子多言,递过一束信物,瞎婆子不由一阵激动,哎了一声:“她老人家圆寂前,还没忘了老身。好!我答应了,但是我丑言在先,你得代师门承诺一件事。”
“什么事?”
老婆子嘴皮连动,不知说了什么,怪人似是无可奈何,颔首道:“你必坚持己意,到临了招来麻烦,可别怨我!”
老婆婆震声长笑,慑人心神,一字一字地说:
“麻烦?我不信有何麻烦,撞山杖下,我还没遇过敌人,这是信约,否则我何必要你代诺。”
怪人改了语气说:“前辈!你虽足不出塔,江湖事似乎知道很多。”
老婆子没答话,摄口一声长啸,白光一闪丁窜进一条白信,人信耸语,交付互换,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