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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一下午,只能呆在这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爱莎,这位是黄炎龙先生。”
“啊,听说过二位的大名,ZAFT有名的夫妻档啊。”
倒上三杯咖啡,大家又寒暄了几句,之后话题就转到了之前老虎想要问我的事——
“你们对战争,是怎么看的?”
基拉是在和平的环境中长大的人,对于战争没有什么切身的体会,即便是开上了强袭,也没有怎么杀人,只是不得不和昔日好友站在对立面,让他非常痛苦。
还有就是,看见尤尼乌斯7的残骸里,那些尚未腐化的尸体的时候,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
卡嘉莉是个在战场上到处乱跑的野丫头,她对战争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杀与死的层面上。
不禁又要感慨,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读历史啊……
“那么,黄炎龙先生对这场战争又是怎么看的呢?”
“哪一边呢?”
“什么哪一边?”安德留愣了一下。
“我是说,你是想站在哪一边的立场来理解这场战争的意义。我所指的立场不仅仅是自然人和协调人,抑或是地球联合与ZAFT的立场,而是说,要从什么人、什么身份的视角来看这个问题。要知道,对于同一事物,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就比如说断臂的维纳斯,这个雕塑的来说,艺术家会觉得它真美,而顽固的老古董则会认为那裸体有伤风化,不是吗?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须确认你所选择的,看问题的角度和立场。”
“要是用公平的看法呢?”
“如果是用公平的看法,那战争就是人类这个种族自我淘汰的过程,不适应的‘种’因为死亡而被淘汰,保留下来的,是适应环境而生存下来的‘种’,这种自我淘汰的好处是可以激发出整个种族的生存潜力,以免让人类的总的生存结构因为地球环境的某个小小的变动而崩溃——比如,突然进入冰河期,或者是海平面上升之类。”
说完,我耸了耸肩:“这就是公平的看法,不考虑任何立场,不支持任何一方。”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沙漠之虎支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开口问道:“那么,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呢?”
“人类的角度?”我不禁哂然,“一千个人有一千种角度,你叫我说哪个好?也罢也罢,既然你这么问,那我说说也无妨。”
“从宣传的来看,这场战争无非就是自然人与协调人的种族斗争,自然人压迫协调人,协调人奋起反抗。就像上一世代——也就是公元纪年的那一段历史上——发生在北美大陆的那场,美国南北战争那样,黑人和同情黑人的白人,与南方的奴隶主对抗——喔,好一场充满了人情味的战争。”
“眼下的状况又如何呢?地球军的士兵只知道‘为了蓝色而清净的正常世界’,ZAFT的士兵只知道消灭愚蠢而落后的自然人。但是谁又知道,他们的背后,某个炮火够不着的地方,有那么一些人正在数着票子偷笑,同时又在担心这次要交多少税呢?”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卡嘉莉。
“我说的‘那么一些人’,他们还有个很有意思的别名——战争贩子。只有在战争和军备竞赛当中,他们才有机会赚到大把大把的钞票。为了赚钱,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挑起战端——嗯……我订正一下,不是不惜一切代价,是不顾他们自己之外任何人的死活,挑起战端。与把伤亡当成统计学数据的军方高层不同,伤亡与军火商无关。就像其他的商业机构一样,他们只是根据客户的要求制作出商品,然后出货,入账,就这么简单。要我说这场莫名其妙的种族战争,背后要是没有军火商在那里煽风点火,打死我都不信。”
“本来只是小打小闹倒也算了,直到血染情人节——联合的宣传是‘神圣情人节之光’——那天,那一枚核弹送掉了24万人的性命,说实在的,对于PLANT而言,一颗农业卫星和24万人,真的不算多——你不必激动,对于PLANT的总人口而言,24万的确不多。”见爱莎面有怒色,我微微抬手,示意她听下去。
“真要下定决心的话,地球联合绝对不会用那种没效率的打法,一颗农业卫星,24万人,这样的损失顶多只能激怒你们。如果我是联合军的总司令,一开始我就会调集大量的核弹,将PLANT所在的宙域炸个干干净净,包括你们研制中子干扰的机会在内,什么也不会留下。不会再有什么新星攻防战,乃至后来的愚人节危机——呐,我记得你们的叫法是沃洛波洛斯作战的。”
两人闻言俱是心头一凛,的确如他所说,地球联合的动作似乎太费周章。
“愚人节危机之后,核裂变武器失去了作用,两边开始了漫长而惨烈的消耗战,而军火商,自然可以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大发其财。这一点,从上一世代的1910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就是这样,直到现在也依然无变啊。”
沙漠之虎点了点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你的理解看来,这场战争不打到其中一方全部倒下,似乎是没法结束了……”
“其中一方全部倒下啊……”我拽了拽头发,“这个结局看上去似乎不错,不过也只是表面功夫而已。”
“何以见得?”
“你以为,只要把PLANT,把协调人一个不剩地全部消灭,或者反过来,把地球联合消灭,战争就会因此停息了吗?”
爱莎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怕不行哦,即便是地球联合和PLANT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宾果,答对了。”我朝她比了个大拇指,“欧亚联合、大西洋联合、大洋洲联合、非洲共同体、赤道同盟,还有东亚共和国,这么多的势力,战后的利益瓜分造成的矛盾,就是下一次战争的契机。”
“那么,这场战争要怎么样才能停止呢?”基拉弱弱地发问道。
“要说‘干掉军火商’,那肯定是不现实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联合与ZAFT之外,再弄出一个独立的阵营,三方的实力可以相差很多,但是都必须拥有能够确保相互毁灭的战略武器,这样,在相互毁灭性与第三方的双重压力下,战争才能停止。在政治的蜜月期过了以后,除非其中一方因为自身的腐败等因素而衰落或者解体,才会有新一轮的利益争夺,然后会在一些重要的资源地区爆发规模有限的‘代理战争’,就像上一世代的二十世纪末那样,总体格局还不会太坏。不过,至于腐败什么的,那就不是我有办法解决的了——除非把人类打回石器时代,否则没可能的。”
第二十三章 天才机师芙蕾
这个下午,我们谈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嗯,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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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嘉莉开着车,吉普在沙漠上稳稳地前进着。
我坐在后座上,拿着随身的PDA,完善着新机的设计。
基拉坐在我旁边,双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黄先生……”基拉突然开口。
“?”
“那个沙漠之虎,看上去也不是坏人啊,为什么非要打得那么狠呢?”
我哑然失笑,这小子还是有点天真啊:“是在想你那朋友——嗯,是叫阿斯兰吧?”
“是啊……”基拉看上去很是落寞,“为什么敌我的立场不一样,就非得打得你死我活呢?”
我挠了挠头,这个问题可不怎么好回答。
只好想到哪里说哪里:
“战争让我们失去了很多……我们谁也没有犯错,这是确凿无疑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战场上就算你不想,也必须那么做……”
“可我不是军人!”基拉愤怒地捶着膝盖。
“所以,还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我收起PDA,拍了拍他的肩膀,“直布罗陀已经被ZAFT占领了,所以我们走的路线会路过奥布。到了那里,你们就下船吧,你有领到退伍许可证的吧?”
“有,不过叫我给撕了……”
“没关系的,人事部的档案里并没有你们的军籍——哦不,芙蕾除外,她是有递交申请的志愿兵,所以人事档案已经转到了军队。根据联合的军规,两年的服役期不满的话,是不能放人的。虽然说她直接在那里下船也没关系,但是人事档案不会转出,而是直接作身份注销处理。这么一来,她就‘死在战场上了’,以后会有多大的麻烦,我想不必多说。”
“……”基拉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芙蕾可以说是基拉的一根软肋。芙蕾不能下船,基拉自然也不会下船,但是,在奥布到阿拉斯加的这段路上,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让他离开大天使号——哪怕是MIA。否则到了阿拉斯加,报告往上一打,指不定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