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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梅影这才抬眼望他,而且抬玉手递出了旱烟袋:“原物奉还。”
原物奉还?董胜武一时没弄懂姑娘的意思,硬是没敢接。
罗梅影道:“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让你知道,‘日月会’不跟‘平西王府’结盟,未必就是‘平西王府’的敌人。”
还有一种用意,那就是告诉董胜武,“日月会”不是没有高手能人,警告他别轻举妄动。
董胜武何许人,那有不明白的道理?他那敢再轻举妄动,一声也没有再吭,抢似的,急忙一把接过旱烟袋,转身出去了,飞快。
白净小胡子急忙跟了出去。
解玉珍从耳房出来了,杨孝这才定过了神,望着罗梅影,一双环目都瞪圆了:
“妹子好修为!”
解玉珍道:“要不兄弟怎么会让妹子留在外头,以防万一呢?”
杨孝这才想起没看见李诗:“兄弟呢?”
“已经跟去了。”解玉珍道:“从后头走的。”
扬孝道;“妹子,我要调你上总舵来。”
罗梅影道:“我不愿到总舵去,请大哥收回成命。”
杨孝还待再说。
“糊涂!”解玉珍道:“兄弟在‘北京’,你怎么能把妹子调到总舵来?”
罗梅影娇靥为之一红。
杨孝道:“我一点也不糊涂,我要把兄弟拉进‘日月会’来,他当然也在总舵。”
解玉珍道:“恐怕不容易!”
罗梅影道:“大嫂说的不错,他有他的立场,他有他的不得已!”
杨孝道:“是么?”
罗梅影道:“不过大哥可以试试看。”
杨孝沉吟未语。
解玉珍道:“到时候我来张口。”
罗梅影没有说话。
第十七章
董胜武带着两个手下,在城外一条荒路上疾走,走没多远,一头扎进了一片树林。
树林相当茂密,占地也不算小。
在树林中央,有一片空地,约莫几丈方圆,树林里到处长满了杂草,唯独这片空地上寸草不生。
倒是怪!
董胜武带着两名手下,就在这片空地上停住,然后往北躬身,恭声发话:
“恭请娘娘。”
林深处,出现了一支队伍,缓缓行了出来。
这支队伍,由一顶大轿,两顶小轿,十二名轿夫,十六名随从所组成。
大轿,八抬,五彩锦绣,一如官轿、小轿,两名轿夫,一式绿呢,十六名随从,大轿八名,小轿各四,不管轿夫也好,随从也好,都是女子,轿夫,是中年壮妇,随从,则一个个都是体态轻盈,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
两顶小轿在前,那顶大轿在后,来到空地上停住,轿夫放下了轿,各自肃立,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董胜武带着两名手下恭谨躬身:“见过娘娘、公主。”
还有公主在!
那一定大轿里是娘娘,小轿里是公主。
小轿怎么会有两顶?难不成公主有两位?
大小三顶轿,轿帘都低垂,遮得严严密密。
只听两顶小轿,左边那一顶里,传出个娇美,但语带冷意的话声:
“娘娘问,‘日月会’的人呢?”
听话声,像是那天在庄院里,跟李诗对话的那位公主。
董胜武忙又躬身:“启禀娘娘,‘日月会’的人没有来。”
“你怎么说?”
“启禀娘娘,‘日月会’的人不跟咱们结盟了。”
左边小轿里那女子惊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董胜武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倒是实话实说,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
不知道是董胜武老实,还是他不敢。
静静听毕,左边小轿里女子惊怒道:“娘娘问,怎么会有这种事?”
“回禀娘娘,属下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娘娘说一定是你办事不力。”
“属下不敢置办濂,愿领责罚。”
“娘娘要不是看你是‘平西王府’的老人,一向办事不错,也颇有功劳,定然重罚不饶。”
董胜武忙躬下身去:“谢娘娘不罪之恩。”
“娘娘说,‘日月会’食言背信,应该加以惩罚。”
“回禀娘娘,属下曾经想当场加以惩罚。”
“那为什么又没有加以惩罚呢?”
“回禀娘娘,‘日月会’有名高手在,属下自问不是对手,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日月会’有高手在?”
“是名年轻女子,以前没见过。”
“是名年轻女子,又是名高手,娘娘说正好收到驾前来侍候娘娘。”
董胜武恭应了一声:“是。”
“娘娘说,以后的事你就不必管了。”
“多谢娘娘恩典。”
“娘娘吩咐,启驾。”
左边小轿里女子一声“启驾”,十二名轿夫就要抬轿。
“慢点走。”
半空里传下清朗一声,随着这一声,半空里飞星殒石般落下一个人来,正落在空地中央。
董胜武跟三顶轿子组成的队伍之间,不是李诗是谁?
只听董胜武惊声道:“你……”
李诗一指董胜武,道:“照说你就真该受点惩罚,又把我带来了,你居然还是茫然无觉。”
董胜武抽出了腰间旱烟袋,怒喝一声扑向李诗。
李诗一扬手,董胜武闷哼一声又退回原站立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就要再扑。
只听左边小轿里女子又说了话:“董胜武,娘娘叫你不要再自找没趣了。”
董胜武恭应一声,硬是没敢再动。
好女子话声又起:“听话声,你应该就是那位李客人?”
“不错!”李诗道:“足证芳驾没有见过我。”
“这是实情,而且李客人已经搜过了庄院,明知道,我也就不能否认了。”
“芳驾大概就是那天跟我说话的那位公主。”
“不错,你居然还能听出是我。”
“另一顶小轿,看情形,身份地位应该跟芳驾相同。
“那是我一个姐妹,娘娘驾前的另一位公主。”
“没想到你们娘娘驾前,有两位公主。”
“西南一带,甚至于西北,谁都知道,‘平西王府’娘娘驾前,有一位大公主跟一位二公主。”
“芳驾想必是大公主?”
“不错!”
“那顶八抬大轿里坐的,想必是你们的娘娘的凤驾了?”
“对!你说得对极了。”
“我深感荣幸,今天到底让我见到了。”
“你见到什么了?充其量只能说,你见到了我们娘娘的仪仗。”
还真是,李诗他还没见着那位娘娘,跟两位公主的玉容。
李诗微一摇头:“话是不错,可是那并不重要,是不是有幸瞻仰娘娘跟两位公主的威仪,并不要紧,我的目的也不在此。”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大公主明明知道,何必再问。”
“你的目的是让我们放弃这次行动,就此回转‘平西王府’?”
“我认为大公主应该知道,这是最好的。”
“那么最坏的呢?”
“我认为大公主也应该知道。”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都知道,但是我更知道,那要看你能不能让我们那样,是不是?”
“是的,我认为这只凭说没有用,咱们只好试试了。”
“让我请示我们娘娘。”
只听那顶大轿里有人说了话,也是个女子,听话声年纪应该在中年,不过话声之甜美轻柔,绝不逊那位大公主:“恐怕也只有这样了,不过应该可以等一等。”
“是!”
那位大公主恭应了一声。
又听大轿里那女子道:“年轻人,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身手,可是我知道你很不错……”
“芳驾夸奖。”
“你要不要听我劝你两句。”
“那要看芳驾是劝我什么了。”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芳驾错了,我不是谁的臣,谁也不是我的主。”
“是么?”
“当然。”
“可是事实上你是在为爱新觉罗氏……”
“那无关君臣。”
“那无关君臣,那是为什么?”
“为的是你‘平西王府’师出得名不正,言不顺。”
“我不懂你的意思。”
“芳驾你懂。”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是‘平西王府’师出名正言顺,你就不管了。”
“可以这么说。”
“真做得到。”
“当然。”
“好,那么我要问你,你凭什么说,‘平西王府’师出名不正,言不顺?”
“‘平西王府’师出是否名正言顺,芳驾你比我清楚。”
“当然,据我所知,‘平西王府’师出名正言顺。”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不许忏悔,不许赎罪。”
“怎么能不许?但是平西王绝不是忏悔,绝不是赎罪。”
“你又凭什么……”
“芳驾,不要帮平西王欺蒙世人。”
“年轻人,我还没有劝你,你倒劝起我来了,你对‘平西王府’的成见太深了。”
“我跟‘平西王府’无怨无仇,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