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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人没有立即答腔,尹靖却微笑接道:“前辈息怒,伤害令嫒之人,在下已施薄惩。”
婉儿仰起头来,晃动着乌溜溜的眼珠子,说道:“妈,是这位哥哥救我回来的。”
宫装艳妇微微一怔,深深看了尹靖一眼,颔首道:“老身已五年未离‘广寒宫’,今晚间婉儿失踪,禅心大动不克自制,足见‘情’这一字,欲参破何等艰难……”说到此长叹了一口气,接道:“小侠义救小女之事,老身终身感戴。”
尹靖谦逊道:“些微小事,何足挂齿。”
绿衣人走进室内,霎时捧着一个红色盒子回来,打开取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及一个蓝色小瓶,向尹靖说道:“先祖传下二颗‘九转大还丹’及一瓶‘灵芝菊花露’,此二物功能拔除百毒,补益元神,‘七煞追魂禅’虽属极毒,何足道哉?”言来甚是很意。
绿衣人喂婉儿一粒“九转大还丹”,及半瓶“灵芝菊花露”举掌拍活“百海穴”,盘膝坐在木榻上,伸手按住婉儿“丹田穴”。
盏茶功夫,绿衣人面上红光大盛,头顶冉冉冒出淡红色的烟雾。
尹靖吃了一惊,寒山深壑之中,竟有修成这等内功的隐士,当真是天涯何处无高人?
过了片刻,绿衣人撒手含笑站起,婉儿在木榻上伸腿踢了几脚,大喜道:“爸妈,我腿好了。”跳下锦榻,抱着宫装艳妇。
宫装艳妇松了一口气,慈祥地说道:“妈准你以后每天到‘广寒宫’来看我一次。”轻轻把婉儿抱回锦榻,转身走去。
众人俯身相送,宫装艳妇走了几步,回首说道:“婉儿,明天请这位小侠一道来。”
婉儿高兴地应了一声,那绿衣人脸上却一片冷漠。
尹靖突然察觉那绿衣人与宫装艳妇,名虽夫妇,却行同陌路人,她自从来这到离去,始终没有与绿衣人互看一眼,心中不禁暗暗纳闷。
宫装艳妇走后不久,一绿袍老人大踏步走入厅内,伏首禀道:“启禀仙主,时交丑牌,距七届‘仙鬼大会’还有一个时辰。”
绿衣人冷漠的神情,一变为庄严沉毅之色,他向尹靖缓缓道:“‘仙鬼大会’十年一度,小侠可愿移驾指教?”
绿衣人庄严的神色,使人意会到“仙鬼大会”必是相当隆重,尹靖当即淡然一笑道:
“在下欣逢盛会,何幸之至,当躬往瞻仰。”
婉儿撒娇道:“爹爹,我也要去。”
绿衣人道:“你是‘万景仙踪窟’未来的主人,当然是非去不可,只是未得为父吩咐,不得胡来。”
几人出了大厅,只见有三位绿袍老人,及二位绿衣小婢,正夹道恭立。
他们满脸俱是悲戚之色,显露了心中的沉重。
尹靖看得好生纳闷,暗自忖道:看那仙主与属下二人举动都非同小可,不知对头是何等人物,竟令他们这般忧郁不安。
绿衣人与尹靖并肩而行,婉儿由二位绿衣小婢左右护卫,三位绿袍老人殿后相随。
走了约莫二刻钟,来到一处茅草如茵的广场,四处古柏参天,浓荫密布。
这时云雾还锁着整个山壑,渐渐地从灰色的云层里射出五色缤纷的光彩,它预示着黎明将来至人间。
突然一团血球跳出碧海,升上树梢,为人世带来了光明与温馨。
晨曦斜照,曙色映射在广场中的一块黑色巨石上,发出闪闪亮光,那巨石约有七、八尺高,四丈见方。
对面烟树迷密中,有八个奇装异服的怪人,并列在浓荫下。
绿衣人与尹靖等,来到巨石七丈外的树荫下落座。
这些人个个神情冷峻,不发一语,气氛沉闷得令人难受。
尹靖暗想:他们这般消沉,先自丧失斗志,如何能取胜,他心里异常纳闷,几次想出言询问,但都没有冒昧出口。
婉儿忍不住,伸手指着对面浓荫下的怪人,道:“爹爹,他们就是‘幽冥鬼洞’的鬼魅吗?”
绿衣人点了点头,突然站起说道:“午时前,如果‘混元坪’左近的松柏皆枯死,你们就护送小姐离开‘万景仙踪窟’。”
三位绿袍老人齐齐沉声道:“聆听仙主决谕。”
尹靖吃了一惊,心想此地绿草如苗,树木葱茏,除非一把火烧,任什么也无法使这附近的草木枯死,莫非那怪人有什么恶毒伎俩不成?
这一想不禁剑眉飞扬,气愤填胸,决心于危难之际出手相助。
绿衣人见他满脸坚毅之色,似乎早巳看穿他的心思,当下微笑道:
“松柏枯死之时,务请小侠一并离去,尔后犬女湖海漂泊,期能时加照护。”说到后来,语气微带伤感。
尹靖忽然豪气冲云朗笑道:“在下虽然黔驴薄技,仙主如有委用之处,愿尽绵薄之力。”
绿衣人仰天哈哈朗笑道:“哲人日已远,典型在夙昔,如果此地一片世外桃源,注定该化为灰烬,亦天命耳!”
尹靖听了,大为疑惑,他前面二句分明在缅怀先人恩德,大有从容赴义之概,但后面语中念义他却一时思索不解。
笑声中,对面浓荫下,亦传来一阵凄凉、悲壮的嚎笑,如猿号狼嗥、难听至极。
绿衣人笑声突敛,向属下人沉声道:“紧记吾言!”说着大踏步走向那巨石。
尹靖怔了一下,只见他步法豪爽浪漫,生似视死如归,从容就义的壮士一般。
抬头了望之际,不禁又是一怔,敢情对面浓荫下,亦走出一位怪人,头上蓬松,发丝斑白,曙光映照,银光闪闪,脸上死板一动不动,要不是脚下在微微跨动,几乎使人疑为是泥塑木雕的偶像。
二人来到巨石下站定,白发怪人冷笑道:“倏忽瞪违十载,葛兄仙风犹存。”
绿衣人道:“十年不见,宇文兄倒是改观不少。”
白发怪人呵呵怪笑道:“葛兄是不是怀疑兄弟缘何鬓发斑白?”
绿衣人大笑道:“这个有何可疑之处?宇文兄这次‘仙鬼大会’旨在必胜,十年来想必有惊人进展?”
白发怪人脸皮抽动了几下,冷冷道:“如果我们能共渡厄运,定教葛兄指正兄弟这点微薄的成就……”说道从身上掏出本小册子接道:“兄弟以此作赌注。”
绿衣人脸色微微一凛,道:“今年丙丁属火,祝融升天,只怕厄运难逃……”也从身上掏出一面令牌,道:“山人以此作赌注。”
白发怪人脸皮又一阵抽动,大笑道:“‘乾坤日月令’,哈哈,我这本‘伏義奇书’记载天地间辛秘,‘乾坤日月令’不但是稀世奇宝,而且关系中原武林安宁,这二物价值相近,大可痛快地一赌。”
尹靖大吃一惊,江湖传言“乾坤日月令”遗失,原来是被“万景仙踪窟”的人偷来,此物原来是中原武林圣洁的标记,并系江湖安宁至巨,非设法把它取回不可。
突然绿衣人走近石壁,挥手疾书,过了片刻白发怪人也上去写了一阵。
尹靖运目望去,那平滑的石壁自右而左,书着不少行书字迹,只见写道:
司命三教
首届仙鬼大会仙和鬼
文慈世祖
……
……
……
……
司命三教
六届仙鬼大会仙和鬼坐化文慈世祖底下一行,正是绿衣人与白发怪人适才用手指在石上划出,只见划道:
幽冥鬼主
七届仙鬼大会仙和鬼
绿衣仙人
最后胜负之局,尚未填写,自然是留待胜负决出后再填上。
他发觉“七届仙鬼大会”的字迹,入石不到一、二分深,比起前面几行来得肤浅,足见文慈世组与司命三教,功力之高已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六届仙鬼大会结局写着“坐化”二宇,他想莫非二人比赛到最后两败俱伤,功力罄尽,以致同时坐化圆寂?
思念中,忽见绿衣仙人与幽冥鬼主,全身不动,缓缓飘起,轻轻落在巨石上。
他想二人即将开始比斗,心中一急,忙起身一掠,一式“平步青云”跨步之间宛如一只巨鹰,飘落在“混元坪”上。
脚刚着地,一股热流自巨石上扑出,烘得他浑身发热难受。
绿衣仙人怔了一下,道;“小侠意欲何为?”
尹靖向二人拱手微笑,道:“在下想参加赌注。”他为人心直气正,想在公平竞争下,取回“乾坤日月令”。
幽冥鬼主翻目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与绿衣仙人是否能渡过厄运,尚属难料,你有多大道行,想来陪葬?”
尹靖听得有点茫然,淡淡一笑,道:“晚辈虽然自不量力,但对这公平赌注,甚感兴趣。”
幽冥鬼主鼻孔里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你有什么东西可作赌注?”
尹靖取出“松纹古剑”,晃了一晃,道:“晚辈手中匕首,是武当派镇山宝器‘松纹古剑’,削铁如泥。”
幽冥鬼主皮笑肉不笑地冷哼道:“松纹古剑虽称得上宝器,但究属有价之物,如何能与伏義奇书,及乾坤日月令,这二种稀世之宝相比拟?”
尹靖急得眉头直皱,心中大感为难。
绿衣仙人微微一笑道:“小侠有所不知,这‘仙鬼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