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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银须皓首的老汉,目中神光湛湛,哈哈大笑,道:“龚兄万剑池一别,久未谋面,不意在此相晤,何幸如之?”
恨天矮叟干笑二声,仰首瞪了他二人一眼,漠然道:“我道是何人,原来是黄教主与浮月庄主,难得登临北岳,必是来一览山水之胜,雅兴非浅。”
摩云生淡淡一笑,道:“不敢,不敢,崆峒山驰名天下,龚兄意犹未足,也来此游山玩水。”
恨天矮叟道:“偶过名山,岂可失之交臂,嘿嘿。”
摩云生一掠玉面书生,阴冷冷地笑问道:“龚兄可是与吕少堡主一道来恒山?”
龚金奇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与你们一样,在此偶然相遇。”
摩云生道:“既然如此,兄弟有几件事,想请教吕少堡主,龚兄量不致过问?”
他以为玉面书生,与恨天矮叟是一道,依武林规矩自当先问清楚。
龚金奇谈然道:“若事关不关己,自然不会过问。”言下意即不表示置身事外,也不表示参与其事,是要相机而行。
摩云生脸持狞笑,缓缓向玉面书生逼了过去,冷冷说道:“姓尹的小子已向‘武林评审庭’递状控告,老夫只好得罪了!”
玉面书生一手按住虬龙鞭柄,退了一步,说道:“我已说过不出庭作证,也吃过你的春秋断魂散,摩老前辈怎好再滋生事端?”
摩云生突然脸色一沉,望着柳筠喝道:“筠儿,你回去拿解药之事,我已得属下之人禀报。”她见叔叔生气,心里害怕,嗫嚅道:“摩叔叔,吕哥哥他不会出庭作证的。”
摩云生道:“哼,这小子阴险的紧,靠不住,你跟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还是宰了免生枝节。”
他口中说要宰,并没有立即动手,却转目望着恨天矮叟的反应。
龚金奇已知其意,干笑一声,道:“小娃儿不知天高地厚,是该教训教训。”
这话已明白表示,自己不但不插手,还观望其成,摩云生阴冷冷笑道:“龚兄既有此意,兄弟自当照办。”言中之意,把恨天矮叟也拖下海,他日虬龙堡的人寻衅,他也不能置身事外。
摩云生手一抬,不知怎样地,已拔剑在手!快得令人不及眨眼,“刷刷刷”已连砍七、八剑。
吕江武一声呐喊,虬龙鞭左右挥舞,封闪之际,连退七步。
浮月庄主剑出连环,银光翔动,一片涌浪翻滚,电光石火之间,攻出三招二十一剑。
玉面书生但觉身子前后剑海如云,“七星快剑”虚多实少,但却令人捉摸不定,防不胜防,当下拼命招架,不求有功,但求把门户封得紧紧。
龚金奇呵呵笑道:“吕少堡主身手非凡,看来已得令尊真传。”
摩云生脸上杀气浮现,此言分明是嘲笑他以长辈身份,连攻六七招,依然无法制胜他一个后生。
杀意萌生,怒吼一声,手一紧,长剑风起云涌,“计都入冥”、“金星波罗”、“罗侯斗转”,连施“七星剑”三记绝招。
这是天南“浮月山庄”的压底本领,威力非同小可,玉面书生顿时手忙脚乱。
那招“罗猴斗转”刚使出,浮月庄主身形一转,剑光闪闪,一朵雪花向玉面书生脑袋削去。
柳筠惊叫一声:“别杀他。”一头向摩云生撞去。
浮月庄主大怒,道:“吃里扒外的丫头。”
左手一伸,抓住她肩膀,振臂扔了开去。
柳筠在他右臂一碰,顺势翻身滚开。
被她这一撞,剑走偏锋,在玉面书生左臂砍了一下,霎时血流如注。
摩云生心想下手不容情,容情不下手,杀了免生后患,挺身踏进,手起剑落,分心刺去。
玉面书生暗叫:吾命休矣……闭目待毙。
剑光闪闪已到胸前,蓦然斜里一道珠光直射过来,“铿”然一声龙吟,击中剑身。
浮月庄主只觉手腕一震,剑锋弹开尺许,几乎把持不住,江湖上有此功力的,当属万教十三要员以上人物。
他定睛望去,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只见袈裟飘拂,旌旗扬抡,万教庭主与六大护法,如一阵清风出现在眼前。
地尊者抚弄环套在左臂上的佛门芒珠,显然刚才那珠光是自他手臂射击。
摩云生强作镇静,嘿嘿笑道:“尊者护法腕力强劲,兄弟无限钦佩。”
地尊者合什朗颂一声佛号,道:“恕罪,恕罪!”
真武子满面神光流转,肃然道:“摩庄主何故与吕少堡主大打出手,可否见示?”
浮月庄主脸色一红,尴尬地说道:“没什么事,只不过在喂招印证下武功而已,嘿嘿。”
这时柳筠走过去替玉面书生包扎伤口。
地尊者正色道:“印证武功下手未免太重,刚才贫僧佛珠震飞得无影无踪,吕少堡主剑伤,想来也是摩庄主杰作?”
摩云生嘿嘿笑道:“兄弟如存心杀他,尊者护法只怕也来不及救援。”
真武子神色穆然,沉声道:“吕少堡主有何申诉?”
吕江武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印证武功如果不打得凶一点,受此发肤之伤,也显不出刺激逼真,晚辈功微技浅,伤亡在所难免,改日有机缘,请家父再与摩庄主印证一番。”
摩云生哈哈笑道:“吕少堡主鞭法已得令尊真传,相信同令尊比划,更有一番趣味。”
“虬龙堡”在武林中赫赫有名,是北方一大门派,处理之时必甚棘手。
真武子心下略一沉吟,长眉微微轩动,转换话题,问道:
“贫道据闻‘藏玄秘图’落在吕少堡主身上,不知已否找到无名山洞?”
“玄天图”原是武当派镇山秘籍,真武子又是当代万教盟主,玉面书生知道今日无法抵赖,突然心念一转,朗声说道:“图上所示无名山洞,就在那瀑布后面。”说时伸手指着对面垂瀑。
真武子见瀑布紫色水气迷漫,也看不出是否真有山洞在后,遂向地尊者道:“红旌护法,请试瀑布后可有山洞?”
地尊者应命走到紫色瘴气外,从臂上取出一颗佛门芒珠,曲指对准瀑布弹去。
只见一道白光,如划空流矢,消失在五光七彩的水帘后,过了好一会,毫无反应。
地尊者回身说道:“水瀑之后,确有一山洞,其深难测。”
真武子颔首道:“月日护法随我进洞,几位留候在此。”
万教黄旌“千手菩提”杜翰平,突然说道:“庭主且慢,这紫色水气,只怕是种毒气,不可大意。”
真武子心下犹豫,裹足不前,玉面书生说道:“也不见得是什么厉害瘴气,要不然蒙面剑客哪能把书藏于洞中?”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真武子深信不疑,从身上取出三粒丹丸,分赠日、月真人,纳入口中。
这时自山石之后又转出一辆马车,真武子一见正是东夷徒众,冷峻道:“把东夷之人阻在洞外,不容擅入。”举步如飞,日、月真人左右护随,奔向潭水边。
天外神叟,浮月庄主,恨天矮叟及属下徒众,一窝蜂似的,向潭水冲去。
这时马车已到近前,突然从山谷另一方向,有六人急奔过来,也径往潭水方向奔去。
有些人跑不了几步就跌倒在地,也有摔入潭里的,情形至为混乱,显然是遇了变卦。
跑在最前面那人,正是刚才从山谷另一方向奔来的六个人之一,大嚷道:
“毒瘴,毒瘴,好厉害!”
他一口气跑到落星崖下,气喘吁吁,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纳入口中。
千手菩提问道:“宋谷主是什么毒瘴?那样厉害吗?”
那人鹰鼻猴脸,正是金牛谷主宋文屏,他生平研炼毒药,首先发觉水气中,毒性甚烈,见机奔回,但前头那些人已入瘴幕中心,功力较浅者早巳不支倒地。
宋文屏一面喘气,一面说道:“此种毒瘴一入体内,封气闭穴,使人形同石木。”
天外神叟,恨天矮叟,浮月山庄二位庄主,及飞龙剑客等人,相继奔了回来,至于属下徒众,悉数中毒毙命,无一生还。
千手菩提见庭主与日、月真人未回,突然身影一闪,疾如一缕青烟,向水潭奔去。
他已知瘴气厉害,以“无形罡气”布满全身,所过之处,紫色毒瘴被逼在三尺外。
愈近潭畔,浓雾愈重,只见水潭中间有根树枝,万教庭主借着树枝浮力,站在水面,虽然水浪汹涌,却如中流砥柱凝立不动。
但他无法跃到对岸,也无法退回,真个进退维谷,情形至为狼狈。
日、月真人站立潭边,二人脸色铁青,正尽力运功抵抗毒气,他们无法救回庭主,却也不愿自行退回。
千手菩提衣袖一拂,喝道:“二位快回!”
日、月真人感到身边浓浓的毒瘴,忽然涣散,精神一震,待看清是千手菩提来救,忙展开身形急步奔回。
黄旌护法紧接着又是一袖拂去。见袖里射出一道白光,疾如闪电,向庭主飞去。
这一招是雪山派“流云袖剑”中的绝招“袖里乾坤天外云”,那道白光绕着真武子周身一匝。
武当派是剑术正宗大家,